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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刚出新手村,遇上顶级魅魔总裁 > 番外:意意,你只是生病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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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意意,你只是生病了(二)

萧柔急忙跟过去,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呕吐声。

等仁意出来时,她的嘴唇毫无血色,靠在墙上,身体微微摇晃。

萧柔心疼地将她扶到沙发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仁意摇了摇头,“不用,就是突然有点难受,休息一下就好。”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闭上了眼睛。

萧柔蹲在沙发前,指尖悬在仁意苍白的手背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那双手曾温暖柔软,此刻却泛着病态的青白色,指节突出得如同枯枝。

她看着爱人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突然想起在孤儿院天台,仁意也是这样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出好想死。

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她起身倒了杯温水,加了点蜂蜜,瓷勺碰撞杯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乖,喝点甜的。萧柔半跪着将杯子递到仁意唇边,发梢垂落挡住眉眼。

仁意偏过头,一缕阳光正巧扫过她的侧脸,萧柔猛地屏住呼吸。

在鬓角乌黑的发丝间,几根银丝如同蛛丝般若隐若现,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白光。

玻璃杯搁在茶几上发出轻响,仁意依然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目光空洞地望着墙角。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

萧柔守在床边数着仁意的呼吸,看着她每隔半小时机械地翻个身,却始终睁着眼睛。

晨光再次漫进房间时,餐桌上的早餐原封未动,溏心蛋凝结的蛋黄像一只黯淡的眼睛。

仁意对着镜子梳头,桃木梳齿间突然缠绕上几缕白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怎么会长白头发了?萧柔的声音不自觉发颤,伸手想去抚,却被仁意偏头躲开。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听见爱人喃喃道:不知道……

话音未落,仁意突然捂住脸,肩膀开始剧烈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萧柔这才注意到,爱人脖颈处的皮肤比往日更显青灰,锁骨凹陷得能盛住一汪水,宽松的睡衣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得可怕。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反复上演。

仁意开始长时间对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整个下午。

深秋的阳光斜斜照进房间,在她脚边铺成金黄的毯子,而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面前,直到果肉氧化成褐色,渗出酸涩的汁水,她都未曾看一眼。

深夜里,萧柔总能看见她蜷缩在飘窗角落,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具没有生气的雕塑。

有次萧柔端着热粥走近,发现仁意正用指尖反复摩挲手腕上的旧疤痕,那是多年前被碎玻璃划伤留下的,此刻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眼神空洞得能吞噬所有光线。

第三天清晨,萧柔在厨房熬小米粥时,突然听见客厅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她冲出去,看见仁意瘫坐在地,面前散落着撕碎的照片——那是她们在孤儿院和孩子们的合影。

照片上,仁意抱着小宝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发梢。

而此刻,那些笑容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都是我的错……仁意盯着满地碎片,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里,我害得所有人都不幸福。妈妈的死,孩子们的离开,全都是因为我……

凌晨3:07,萧柔倚着阳台冰凉的护栏,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底一片猩红。

她叹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给萧天明拨去电话。

电话响到第五声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窸窣的响动,夹杂着苗梦困倦的呢喃:“谁啊……”

紧接着是萧天明压低的声音:“你接着睡,我去阳台说。”

片刻后,带着困意的询问传来:“姐,出什么事了?”

萧柔的喉结剧烈滚动,看着雨水滴落,心头一紧,“天明。”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意意她……不太对劲。”

雨势突然变大,噼里啪啦砸在遮阳棚上,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她三天没好好吃饭了,昨天把和孩子们的合照全撕了,说那些笑容都是假的……”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萧天明点燃烟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具体说说,哪些地方不对?”

“她像被抽走了灵魂,整天对着空气发呆,说镜子里的自己不该在这里。今早我发现她梳头她长了好多白头发,你知道吗?她才二十二岁……”

话音未落,喉咙突然哽住,那些被压抑的恐惧和自责翻涌而上,“我给她熬的粥,她吃了没几口就吐了……”

“会不会是压力太大?最近公司……”

“不是……”萧柔打断,“她半夜惊醒,说听见妈妈在哭。我抱她,她浑身发抖,说自己脏,说不配被爱……”

萧柔仰头看天,泪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天明……我到底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萧天明灭掉烟的声音清晰可闻:“姐,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生病了?”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我之前在新闻上看过,有人长期抑郁,症状和你说的很像。”

萧柔的身体猛地一震,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她想起仁意蜷缩在飘窗上的身影,想起她抚摸旧疤痕时空洞的眼神,想起她不吃饭消瘦的身子……

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她死死攥住,指节泛白:“你是说……抑郁症?”

“带她去医院吧,小嫂子现在的症状很严重了,等她睡醒就去。”萧天明的声音异常冷静,却带着安抚,“我陪你们一起,梦梦有妈照顾。”

顿了顿,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挂断电话,萧柔望着雨幕中扭曲的城市灯光,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通讯录里“家庭医生”的名字在眼前晃动,她却不敢点开——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暂时低落”,那些被忽视的细微异常,早已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仁意困在黑暗深处。

而自己,竟做了这么久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