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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就是有点恶心......”苗妙妙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陈枭眉头微皱,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你等会儿。”终究,心疼压过了火气。

陈枭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边,随即拿起手机,迅速找到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嗯,”他声音低沉,“人有些不舒服,干呕得厉害。”

“确定没事?”他捂住手机,仍不放心地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探询。

“派个医生过来,要快。”

电话挂断,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她压抑的喘息声。

他坐到床边,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背脊,“好点没有?”

苗妙妙虚弱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连胃里的苦水都吐尽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佣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炸鸡的油腻香气与白粥的清淡味道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方才稍缓的恶心感猛地翻涌而上!

“快拿走!”苗妙妙立刻又趴回床边干呕起来。

“端走!”陈枭厉声喝道。

佣人被吓了一跳,慌忙收起餐盘退了出去。

苗妙妙趴在床边,这次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难受的干呕,生理性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整个人脱力地微微发抖。

陈枭凝视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因她先前抗拒而燃起的怒火,早已被彻底浇熄,只剩下满溢的心疼。

这时,房门被轻声敲响。

“进来。”陈枭的视线立刻看向门口。

一个提着医疗箱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陈总,让我先为小姐检查一下。”

陈枭迅速起身让开位置,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床上的人。

医生的动作专业而迅速,测体温、抽血,一气呵成。

当尖细的针头刺入苗妙妙纤细的血管时,一旁始终静立的陈总下颌线骤然收紧,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又强迫自己松开。

“陈总,初步看应该没有大碍。我们需要等20分钟,化验一下血样就能确定结果了。”医生将那管血样放入便携式化验箱,然后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新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只剩下苗妙妙因难受而偶尔发出的细微抽气声,像羽毛一样搔刮着陈枭的神经。

“再忍一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医生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语气与他刚才厉声呵斥佣人时判若两人。

苗妙妙没有力气回应,只是闭着眼,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像个寻求安全感的孩子。

这种无声的脆弱,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陈枭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一丝安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房门再次被敲响。

陈枭几乎是立刻应道,“进!”

医生拿着化验单快步走入,脸上带着宽慰的笑意,“陈总,结果出来了。这位小姐不是生病,是怀孕了。初期的呕吐、厌食油腻都是正常妊娠反应,多注意休息和营养就好。”

“你......说什么?”陈枭的声音低沉沙哑。

“小姐她......是怀孕了。”医生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骤然降低的气压,硬着头皮重复,“怀孕初期反应强烈些是正常的,可以适当补充维生素b6缓解......”

话未说完,陈枭已一把夺过化验单,视线从上至下急速扫过两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猛地将纸张攥成一团。

“你可以滚了.......”

私人医生惊讶地看着陈枭,这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开心吗?他怎么这么生气.....

他不敢多问,迅速低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苗妙妙支撑着抬起眼帘,声音虚弱,“你......不喜欢孩子吗?”

陈枭动作一顿,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被强行压下。

他俯身,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她额头的动作依然轻柔。

“没有......”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想多了,快休息吧。”

与此同时——

谢烬瘫坐在大平层的沙发上,仰头猛灌着烈酒。

这间公寓里,处处都是他和苗妙妙在一起生活的痕迹。

他哪儿也不想去,哪儿也不愿去。

因为只有在这里,空气里还残存着一丝属于她的气息。

“谢哥,您真的不能再喝了!”阿劲鼓起勇气,上前按住了谢烬持杯的手。

“妙妙在天有灵,也绝不想看到您这样作贱自己!”他心一横,直接夺过了酒杯。

“在天有灵.......”谢烬喃喃重复着,失焦的眼底竟一点点聚起了光亮。“对.......你说得对。去,给我把最厉害的通灵人找来!现在就去!”

阿劲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劝慰,竟让从不信鬼神的谢烬动了这个念头。

“谢哥......人死不能复生,您......”阿劲喉头干涩,还想再劝。

“半小时......”谢烬抬眸,眼底布满血丝,“人不到,你明天就不必来了。”

“好的,谢哥。”阿劲叹了一口气,咽下所有话,转身快步离去。

不到半小时,一位穿着素雅的中年女人被引了进来。她并未多言,只微微欠身,“谢总。”

“把她的魂找回来。”谢烬将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合影,照片上的苗妙妙笑得眉眼弯弯,“价钱随你开。”

女人没有看手机,只将一张黄纸符轻轻放在茶几上,“请谢总在这上面,写一个字。”

谢烬指尖微顿,提笔写下一个“动”字,推了回去。

女人端详良久,终于提起朱笔,在字上添了一划。

她将符纸缓缓推回,“谢总,此人不可再寻。她若现世,必成你命中之劫。”

谢烬盯着那个被改写的字,喉间忽然滚出一声低哑的苦笑,那笑声里浸满了绝望,“找不着她.......才是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