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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那能把人冻僵的尴尬气氛,最后还是唐珏先扛不住了。

脸上热度死活下不去,施屿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周燃在旁边存在感又强得离谱。

“那什么……” 唐珏蹭地站起来,声音都有点发飘,眼睛盯着大门,“闷死了……要不出去转会?”

唐珏感觉自己急需新鲜空气,最好能把脑子里那团浆糊吹散。

“走走走!” 齐理第一个跳起来响应,破锣嗓子都透着一股解脱的欢快,“正好!白天逛逛,晚上直接奔机场飞回国!”

齐理巴不得立刻离开这诡异的修罗场。

……

得,提到回国这茬,唐珏才猛地想起来——

对啊,放寒假了!

本来计划就是期末结束就回去的。

昨晚那场混乱的牌局加醉酒,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唐珏下意识瞥了周燃一眼,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但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啧。

聂淮没什么意见地点点头:“行,出去透透气。”

顺便扫了一眼还杵在原地释放冷气的施屿。

施屿没吭声,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但目光从周燃身上收了回来,算是默认。

他转身就往玄关走,动作干脆利落,一副要走赶紧的架势。

齐理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扒拉自己的外套了。

唐珏赶紧跟上,脚步有点快,恨不得立刻冲进外面湿冷的空气里。

周燃最后一个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着前面那个明显想逃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也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门一开,湿冷的空气混着细雨就糊了一脸。

聂淮手里那把伞“唰”地撑开,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倾,大半罩住了施屿头顶飘进来的雨丝。

“淋湿了会冷。” 聂淮语气平常。

施屿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也没躲开,就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点冷硬的气场,在伞沿滴落的水线里,似乎被雨水冲淡了一丝丝。

另一边,周燃的伞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他往前一步,伞面稳稳地遮在唐珏头上,动作熟稔得像是做了千百遍。

唐珏正低头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感觉到阴影罩下来,眼皮都没抬,身体下意识地往伞下又缩了缩——

习惯了。

周燃的伞,周燃的羊绒开衫,对他来说好像都成了冬天理所当然的存在,没觉得有半点不对。

……

四个人两把伞,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走出几米远,齐理那破锣嗓子才猛地从后面炸开:

“喂!那我呢?!” 他孤零零站在公寓门口的雨檐下,看着前面两对伞下成双的背影,一脸被世界抛弃的震惊加委屈,“合着就我淋雨啊?!你们还是人吗!”

唐珏这才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回头喊了一句:“家里玄关柜子最底下还有一把伞!”

施屿脚步停了停,侧头看了看聂淮,又看看淋雨的齐理,眉头微皱:“要不……”

聂淮立刻打断,伞都没动一下,语气凉凉:“不行。我可不是慈父。” 说完还瞥了施屿一眼,那意思:你也别想当。

齐理气得跳脚:“聂淮!你冷酷你无情!燃哥——”

周燃撑着伞,另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只回了齐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唐珏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跑两步回去拿能死啊!” 他作势要往回走。

“别别别!”齐理哀嚎一声,认命地缩起脖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公寓楼,几秒后就举着一把花里胡哨的折叠伞冲了出来,嘴里还在嚷嚷,“你们等着!等会儿买东西我第一个吃!”

-

雨小了些,但天还是阴的。

五人溜达到附近一个挺大的综合超市,里面暖气开得足,瞬间驱散了寒意,也驱散了点之前的尴尬。

齐理一进来就活过来了,推着购物车横冲直撞:“薯片!可乐!唐小珏你吃不吃那个超辣的牛肉干?国内买不着!”

唐珏被他吵得头疼:“你小声点!拿你自己的!”

齐理才不管,目标明确地冲向零食区。

聂淮推了另一辆车,慢悠悠跟在后面,目标明确地去找咖啡豆和茶包。

施屿和周燃走在最后面,气氛依旧有点微妙。

施屿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周燃,带着审视。

周燃则一脸平静,推着车,偶尔拿起货架上的东西看看成分表。

唐珏想摆脱齐理的魔音灌耳,溜达到饮料冷藏柜前。

旁边一个穿着超市制服、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小哥正在理货。

“Excuse me?” 唐珏指着一排五颜六色的瓶子,“which one is less sweet? Like… really not sweet.” (请问哪种不那么甜?就是……真的一点都不甜那种。)

小哥咧嘴一笑,露出白牙:“oh, trying to avoid sugar a? Good choice! this one,” 他拿起一瓶浅绿色包装的,“Sparkling water with just a hint of lime. Almost zero sugar. Super refreshing!” (哦,想避开糖分炸弹?好选择!这个,带一点点青柠味的苏打水,几乎零糖,超级清爽!)

“perfect, thanks!” 唐珏松了口气,拿了两瓶。他刚转身,差点撞上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的周燃。

周燃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瓶子放进购物车,目光扫过那个金发小哥,又落回唐珏脸上:“怕甜?”

唐珏耳朵又有点热:“……嗯,昨晚喝的那些齁死我了。”

另一边,齐理抱着一堆薯片和糖果哗啦全倒进聂淮推着的车里:“聂哥!结账靠你了!我再去拿点!” 说完又跑了。

聂淮看着小山似的零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齐理,你是要把飞机餐也省了吗?”

施屿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盒看起来就很贵的巧克力,似乎在犹豫。

聂淮推车经过,瞥了一眼:“给谁?唐珏不吃这么甜的。”

施屿手一顿,面无表情地把盒子放回货架,声音硬邦邦:“随便看看。”

收银台前又是一阵混乱。

齐理非要抢着付一部分,被聂淮按住。

周燃已经利落地刷卡了。

唐珏站在旁边,看着周燃流畅的动作,还有收银员递过来的小票……

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闪过“负责”两个字,赶紧甩甩头。

拎着大包小包出来,雨几乎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的。

齐理满足地抱着他的零食袋,聂淮提着咖啡,施屿两手空空走在旁边。

周燃很自然地把最重的袋子换到自己手里,另一只手又撑开了伞,罩在低头拆新买的苏打水的唐珏头上。

唐珏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清爽的微酸。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周燃的侧脸,又飞快地垂下眼。

洛杉矶的雨还在下,湿漉漉的地面映着匆忙的行人和车灯。

五个人的影子在积水中拉得长长的,混在一起,吵吵闹闹地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齐理还在嚷嚷晚上飞机上要跟空姐多要几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