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西厂内部也难保没有其他势力的眼线。
江湖门派不足为惧，但各方帝国的密探必定潜伏其中。
大汉连莫雪鸢都能舍弃，更何况他人？
细想之下，他的后宫中眼线更多。
唐采矶等人皆是细作，还有未被收服的数千宫女，其中必然藏着不少探子。
有些甚至为白清儿、莫雪鸢传递消息，只是朱厚照暂且未动手罢了。
这些密探根本清除不尽。
即便用试练塔彻底肃清，也不过是暴露大明有特殊甄别之法。
况且此法仅限于后宫。
即便断了后宫情报，皇城内的密探照样能推演出端倪。
眼下清洗只会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或许日后能加以利用。
“西厂务必严守此事，若有闪失，朕唯你是问。”
他心中明了，但仍需对汪直施压。
以免此人借机铲除异己，肆意妄为。
他虽不在乎朝臣，却也不能容忍手下越界。
一切须在可控范围内行事。
谁若逾越，必受严惩。
“奴才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
朱厚照忽然转向翁泰北：“柳真元何在？”
翁泰北连忙禀报：“微臣正是为此而来。柳真元全族已落网，经锦衣卫审讯，他供出幕后主使与妖清有关。”
他神情凝重，此番入宫便是为汇报柳真元与青衣楼之事。
可惜霍休逃脱，未能竟全功。
青衣楼部分人手还在外活动，锦衣卫未能将其一网打尽。
后续若要彻底剿灭，仍需耗费大量时间收集情报。
那些漏网之鱼四处流窜，势必闹出不小动静。
好在朱厚照并未细究，他只在意大局。
翁泰北自然不会多言，否则早在上报时就会详加说明。
朱厚照眉头一挑：“妖清？”
怀中的秋灵素微微蹙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抬头楚楚可怜地望着朱厚照，后者这才意识到，连忙松了力道，投去歉意的目光。
体质突破至五阶后期，一时还难以控制自如。
“陛下，臣已命人严加审讯，不仅是柳真元，还有其妻妾儿女等人。柳真元熬不过，招认了与妖清勾结之事。”
“当真胆大包天。”
朱厚照有些不信，若柳真元真与妖清有染，理当谨慎行事。
连锦衣卫都敢杀，未免太过猖狂。
莫非以为攀上妖清，就能不把大明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柳真元要么是昏了头，要么是被手下架空，那群人自以为无所顾忌。
可勾结妖清……
不过也难怪，除非锦衣卫已经掌握证据，柳真元走投无路，只得铤而走险。
不逃是心存侥幸？
“可有往来文书为证？”
翁泰北立即答道：“已全部封存于锦衣卫衙门。”
当初获取这些证据时，他便命人严加查验并妥善保管，更派高手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朱厚照将秋灵素轻轻放下：“灵素。”
秋灵素低眉顺目：“臣妾在。”
“传礼部尚书徐阶觐见。”
“臣妾这就吩咐李婉去办。”
秋灵素红着脸匆匆退下，她早就不愿久留。
朱厚照如此肆无忌惮，实在令她难堪。
所幸在场只有两名低头垂目的太监，这才勉强保全了几分颜面。
这样也不错，至少厂卫的三位首领都明白，秋灵素是受宠的。
往后若是府上有什么事，也能差遣他们去办。
她倒没想过后宫争宠，毕竟能争得过谁呢？
她的姿色确实无人能及，但她也清楚，真正得宠的反而是那几个相貌 ** 的。
若在从前，她还有信心，毕竟只有沈璧君、景因梦、杜月荷寥寥几人能与她媲美。
单凭容貌，她便能占尽先机。
可随着林仙儿、貂蝉、王昭君陆续入宫，与她同级别的 ** 渐多，她的分量自然轻了。
这般情形，还谈何争宠？
“翁泰北，你确定那些书信无误？”
翁泰北心领神会，立刻答道：“陛下放心，书信内容清晰，妖清无从抵赖。柳真元也还没断气，臣已命人续着他的命。”
若非柳真元私通妖清，他全族早已伏诛。
如今留他一命，只因尚有利用之值。
只是翁泰北没想到，朱厚照竟召来徐阶，莫非是要用外交手段？
依他之见，此举毫无用处。
不如直接派锦衣卫或东厂出手，报复妖清更为痛快。
他哪里知道，朱厚照身为九五之尊，行事自有考量。
派人去大汉、大宋搜罗绝色，是因难以启齿——堂堂大明皇帝，总得顾些体面。
况且诸国 ** 皆为对手，即便点名索要，对方不给又如何？
非但徒劳无功，反替他人作嫁衣，岂非荒唐？
因此他才暗中行事，以免便宜了敌手。
但眼下不同，握有书信为证，无需对方应允，直接施压即可。
大不了陈兵边境，摆出架势。
妖清屡屡挑衅，与蒙元一般蠢蠢欲动，正需寻个由头予以重击。
一来可谋些利益，彰显大明威严；二来也能激怒妖清——反正两国早已势同水火，战事一触即发。
借此开战也罢，省得另找借口，还能占个师出有名，不致坏了名声。
“柳真元做得还行，总算有点用处，不过死了也无妨。”
这种事没必要和妖清争论，朱厚照若想生事，死活都无关紧要。
“朕记得妖清内部也不太平，像天地会、红花会这些组织不少。”
翁泰北赶紧回答：“确实如此，妖清占据清州时间不长，原先的汉人对他们极为不满，暗中组建了许多反抗势力。除了陛下提到的两个，还有天理教、邙山等地也有抵抗力量，背后都有其他帝国支持。我们大明同样在暗中扶持一支力量对抗妖清。”
“哪支势力？”
翁泰北看了看汪直、曹正淳，以及刚从东暖阁回来的秋灵素。
“白莲教。”
“什么？”
不仅朱厚照惊讶，连曹正淳和汪直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尤其是汪直，脱口而出：“白莲教？不可能！同舟会就是从白莲教 ** 出来的，据我所查，白莲教在大明同样不安分，暗地里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没错，东厂也有类似情报。”
东西两厂的调查显示，白莲教始终心怀不轨，尽管曾与大明有过渊源，但该翻脸时绝不手软。
毕竟白莲教一直以反抗朝廷为宗旨。
当初大明建国，朱元璋曾得到白莲教支持。
白莲圣女甚至成为朱元璋的妻子，也就是着名的大脚马皇后。
教主和圣女都拥护朱元璋，唯有圣子坚决反对，甚至充满敌意。
或许是因爱生恨，毕竟圣女除了脚稍大，容貌才情皆非凡，圣子自然不甘心。
最终白莲教内部 ** ，圣子带着一批追随者负伤出走，建立了同舟会。
事实证明，圣子的选择是对的。
朱元璋虽雄才大略、功绩斐然，但也心狠手辣。
大明建立后，白莲教失去利用价值，随即遭到清洗。
因此大明与白莲教势不两立，仇恨比任何帝国都深。
毕竟当年明明已经成功，却在最后关头被背叛。
事情已经超出了**的范畴，白莲教岂能坐视不理？
谁能想到，妖清的白莲教背后，竟有大明的影子？这究竟是何用意？
朱厚照伸手将秋灵素拉回怀中。
半年过去，他已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若是身边无人倚靠，反倒觉得不自在。
翁泰北察觉到东暖阁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些，虽不解缘由，却也无暇深究。
见朱厚照目光投向自己，他心知若再卖关子，必定招来斥责。
“陛下，大明虽与白莲教决裂，但仅限于境内的势力。”
“太祖曾与白莲教交好，孝慈高皇后更是白莲教圣女。当初合作时，便与九州各处的白莲教有了往来。即便后来清剿了大明白莲教，其余帝国的分支并未受波及。虽因此结怨，亦有部分教众不计前嫌。尤其近年利益交织，妖清白莲教已与大明联手，共抗妖清。”
清洗国内白莲教，意味着腾出大量权位，足以让不少人上位。
即便心存怨恨，也有人对大明生出几分好感。
这个世道，利益当先，谁还顾念旧怨？
锦衣卫绝非摆设，稍施恩惠，加之多年往来，关系自然缓和。
朱厚照甚至怀疑，大明白莲教中是否潜伏着锦衣卫暗探。
当初的清剿，太祖再自负也不信能彻底根除，余孽必定尚存。
借此机会渗透其中，未必不可能。
毕竟在笑傲的原着里，日月神教或许只是大明的**棋子。
“锦衣卫做得不错，继续与白莲教接触。不妨送几颗人元丹，以示诚意。”
“陛下英明。”翁泰北佯装赞叹，“可要妖清白莲教出手？”
“不必强求。为了利益，他们自会权衡。”
朱厚照尚且不确定与妖清的局势走向。
若贸然行动却无事发生，反损大明威信。
日后再使唤白莲教，可就难了。
与其强行约束，不如顺其自然。若真与妖清对抗甚至开战，白莲教无需他人指使，自会趁机谋取利益。
这样反而更好，主动行事的效果截然不同。
即便最终要看对方表现，是否对妖清造成实质影响，再酌情给予奖赏便是。
臣徐阶，拜见陛下！
平身。
朱厚照递了个眼神给翁泰北，转身揽住秋灵素。
怀中人面颊绯红，身子软若无骨般轻颤。
朱厚照险些失控，差点当场带她踏入试练塔。
厂卫三位统领皆不知试练塔之事，朱厚照也无意让他们过早知晓。
至少需观察数年，待确认忠心与实力匹配后再作打算。
如今试练塔的存在已非秘密，尤其在后宫妃嫔中流传。
他心知难以长久隐瞒，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或许此刻已有宫女后妃将消息外泄。
即便泄露也无妨，空口无凭谁会轻信？
此等玄妙之物，未亲眼所见者怎会当真？
必先探查核实，届时便是自投罗网。
纵使查证属实，也是许久之后。
到那时，他的实力早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从前，虽心怀自信，仍忌惮变数。
毕竟两大倚仗皆非直接增强实力，全凭机缘。
签到系统虽包罗万象，却难保每次所得皆有价值。
或许连续数年尽是鸡肋？
倒是试练塔每通关必得相应奖励，总归有所裨益。
然成败关键仍在自身。
困于第六层普通关卡至今，连首关都未突破。
这般僵局本无解。
但如今有了通往洪荒世界的途径。
一切难题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