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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世记忆碎片,想起关键人物

三更的梆子声刚撞过相府的角楼,瑶光院的烛火还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影。苏瑶坐在梨花木案前整理药材名录,狼毫笔蘸着朱砂在 “血竭” 二字上勾勒时,烛芯突然 “噼啪” 爆了个灯花,昏黄的光晕里,那两个字竟像活了般扭曲起来。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恍惚间,她仿佛又被拖回那个浸满血腥的雨夜 —— 柴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钻进鼻腔,左手被铁链锁在榆木柱上,磨得皮肉翻卷。左眼的血珠顺着颧骨滚进嘴角,又腥又涩,像吞了口掺沙的酒。

苏婉就站在三步外,藕荷色的撒花锦裙连个褶子都没有,手里把玩着只鎏金小盒。盒盖打开的瞬间,血竭的暗红在烛火下泛着宝石光。“姐姐,这可是波斯进贡的血竭,止血最灵验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却捻起块烧红的烙铁,慢悠悠地凑近苏瑶的伤口,“可惜啊,你现在用不上了呢。”

烙铁烫进皮肉的剧痛炸开时,柴房的门被推开。萧逸走进来,青布靴碾过地上的稻草,手里端着碗黑漆漆的药,药香里裹着股苦杏仁味 —— 是牵机药。“喝了它,少受点罪。” 他的声音比腊月的风还冷。

“是你…… 是你们害死了母亲!” 苏瑶挣得铁链在柱上撞出刺耳的响,血珠溅在苏婉的锦裙上,像落了几朵残梅,“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个锦囊,里面到底是什么?!”

苏婉蹲下身,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沫,动作亲昵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瓶:“姐姐真聪明。母亲不仅撞破了我和逸哥哥的好事,还查到父亲把辽东军饷挪去填赌债的账册呢。她不死,我们怎么能安心?”

“还有青嬷嬷…… 她也知道,对不对?” 意识模糊的瞬间,苏瑶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母亲咽气前三天,曾攥着她的手反复念叨这个名字,枯瘦的手指在她掌心划着 “柳家洼” 三个字。

“你说那个老虔婆?” 苏婉的声音陡然淬了冰,烙铁又往下压了寸,“去年冬天就被我打发去庄子上了。听说那几日正下暴雪,她的棉裤被庄子上的恶奴扒了扔去喂狗,能不能活过三更,还不一定呢……”

“小姐!小姐您醒醒!”

青禾的呼唤像根针,刺破了粘稠的梦魇。苏瑶猛地抬头,额头 “咚” 地撞在案角的螭龙纹上,疼得眼前炸开片金星。案上的药材名录被带翻,朱砂砚台斜斜坠在 “血竭” 二字上,暗红的汁液漫开来,像滴在宣纸上的凝固的血。

“我没事。” 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掌心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帕子。青嬷嬷…… 这个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名字,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那是母亲的陪嫁大丫鬟,一手推拿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她是前世唯一一个敢在父亲面前哭着喊 “夫人死得蹊跷” 的人。后来听说她在庄子上 “染时疫去了”,如今想来,苏婉那语气里的得意,哪是什么时疫。

“您脸色白得像纸,要不要躺会儿?” 青禾端来杯参茶,白瓷杯沿凝着细密的水珠,“刚才您直着眼睛念叨青嬷嬷,还说什么柳家洼……”

“青嬷嬷。” 苏瑶接过茶盏,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瓷杯被捏出细碎的响,“她是母亲从苏州带过来的,一手脉诊比太医院的老太医还准。母亲走后第三日,柳姨娘就以‘伺候不周’为由,把她打发去庄子了。”

青禾突然拍了下手,银镯子撞出清脆的响:“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会用艾草熏治落枕的青嬷嬷!前年冬天我还见过她,给老夫人捏肩时,眼神直往夫人的妆奁瞟呢!后来听厨房的张妈说,她在庄子上得了急病,下葬时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哪个庄子?” 苏瑶的声音陡然收紧,像拉满的弓弦,“具体是哪一日‘没的’?”

“好像是……” 青禾挠着鬓角努力回想,“前年腊月初八,说是柳家洼庄子。不过那庄子早就被老爷赏给柳姨娘当私产了,庄子上的庄头是她的远房表哥,我们哪能查得进去。”

柳家洼。苏瑶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嚼了三遍。柳姨娘把知情人打发到自己的地盘,再让她 “病逝”,倒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藏在枕下的那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 “柳” 字缺了个角 —— 当时只当是母亲糊涂了,如今想来,或许指的就是柳家洼。

“明日医馆开业,你去趟京兆尹衙门。” 苏瑶推开窗,夜风吹散烛烟,露出天边半轮残月,“找李捕头,就说我想查个人 —— 前年腊月初八在柳家洼庄子‘病逝’的青嬷嬷,让他查清楚死因,还有…… 她下葬时有没有带什么贴身物件。”

青禾的脸垮下来:“李捕头会管这闲事吗?那可是柳姨娘的庄子,庄头又是她亲戚……”

“他会的。” 苏瑶转过身,眸子里的光比残月还亮,“上次碰瓷案,我们给他送了个顺水人情,让他揪出柳姨娘安插在京兆尹府的眼线。如今他正想往上爬,查清楚青嬷嬷的死因,就能抓住柳姨娘的把柄,这买卖他不会亏本。”

话音刚落,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苏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踮着脚走到门后,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 月光下,个穿灰布裙的婆子正扒着海棠树张望,发髻上的银簪闪着冷光,是柳姨娘身边的王嬷嬷。

“别管她。” 苏瑶转身将洒了朱砂的名录抚平,指尖在 “青嬷嬷” 三个字上重重圈了圈,“她是来探动静的,我们越镇定,她们越摸不透底细。”

青禾嘟囔着 “真是阴魂不散”,却还是取来镇纸压住名录。苏瑶从妆匣底层抽出本蓝布封皮的册子,里面夹着她画的相府人脉图,柳姨娘的势力范围用朱砂标得密密麻麻。她提笔在城南的位置画了个圈,旁边注上 “柳家洼” 三个字,笔尖戳破了纸页。

这本册子的夹层里,早已藏了不少秘密 —— 萧逸与北狄密使交易时用过的桑皮纸、柳姨娘五年前从账房支走三千两的领条、母亲临终前脉象的异常记录…… 而青嬷嬷,很可能就是把这些珍珠串成项链的那根线。

重新坐下时,案上的烛火又跳了跳。苏瑶望着跳动的火苗,心思早已飞到城外的柳家洼庄子。青嬷嬷会不会把账册藏在炕洞里?庄头的老婆去年生不出孩子,会不会求过青嬷嬷推拿?那些被柳姨娘克扣月钱的庄户,会不会记得些什么?

窗外的月光淌过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出张碎银网。苏瑶合上名录,指尖抚过冰冷的封面。她太清楚柳姨娘的手段了,那个庄子怕是早就被打造成铁桶 —— 庄头是她的表哥,管事媳妇是她的远房侄女,连看大门的都是沾亲带故的。

可那又怎样?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一闯。青嬷嬷是为了母亲才丢的性命,这笔账,她不能不算。

“青禾,” 苏瑶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日医馆开门后,你去趟布庄。”

“做什么?” 青禾抬头时,正撞见苏瑶眼底闪过的厉色。

“扯三丈最结实的玄色粗布,再买两匹耐磨的细麻布。” 苏瑶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唇角勾起抹冷冽的弧度,“有些地方,白天去不方便。”

青禾手里的铜火箸 “当啷” 掉在地上:“小姐!您要亲自去柳家洼?那太危险了!我们等李捕头的消息不行吗?”

“等不及了。” 苏瑶的指尖在案上轻轻叩着,节奏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柳姨娘连碰瓷都用上了,说明她们急着动手。我们慢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烛火映着她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前世的记忆碎片正在拼凑 —— 母亲临终前紧握的锦囊、青嬷嬷被拖走时喊的 “账册在……”、柳姨娘房里那箱贴满封条的樟木匣子…… 这些散落的珠子,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将名录锁进带机关的抽屉。现在最重要的,是让 “瑶安堂” 站稳脚跟。只有医馆成了她的堡垒,她才有底气去触碰那些深埋的秘密。

更漏滴答,夜色渐浓。瑶光院的烛火始终亮着,像枚钉在暗夜里的图钉,倔强地守着不肯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