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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 第148章 李斯调和两家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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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将作少府关于墨家与公输家工匠争执不休、影响阿房宫及骊山陵关键进度的禀报后,李斯决定亲自处理此事。他深知,对于眼下热衷于长生、已不太过问具体政务的始皇而言,确保这些象征其权威与身后事的宏大工程顺利推进,是展现自己能力、巩固地位的重要方面。

他没有选择在威严的丞相府召见双方,而是轻车简从,直接来到了渭水畔那处汇聚了两派顶尖匠人的大型作坊区。他的突然到来,让负责此地的将作少府官员和两派匠首都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厅堂内,李斯端坐上位,墨矩与公输峣分别坐在下首左右,两人皆面色紧绷,互不视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对抗。

李斯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本相今日来,非为问责,乃为求解。墨家机关精妙,公输技艺宏大的,皆乃帝国瑰宝,于陛下之伟业,于国家之强盛,皆不可或缺。然则,闻尔等近日因工程琐事,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以致延误工期。此非人臣之道,更非匠人精益求精之本意。孰能为本相释其缘由?”

公输峣性子较急,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丞相明鉴!阿房前殿斗拱悬梁,乃支撑万钧之重,需结构稳固,用料扎实!然墨矩等人,却欲在其中暗藏什么机括消息,说什么以防不测!此非但多此一举,更可能破坏主体结构,埋下隐患!岂非因小失大?”

墨矩则慢条斯理,但语气同样坚定:“丞相,公输先生所言差矣。陛下宫室,非同寻常。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备。老夫所设机括,皆经过精密计算,绝不影响主体承重,反可在关键时刻,护卫殿宇周全。譬如那殿角飞檐之下,暗藏泄水机关,可防暴雨积水;梁柱衔接之处,设有减震簧片,可御地动微澜……此皆未雨绸缪之道,何来因小失大之说?”

公输峣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你那些机括,制作繁琐,耗费工时,延误我等打造主梁石础之进度!陛下等着住进新宫,岂容你如此拖延?”

墨矩反唇相讥:“坚固与机巧,本可并存。若非公输先生一味求大求快,在石础雕花上耗费过多人工,工期又何至于此?”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李斯轻轻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目光扫过二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二位之争,本相已明了。究其根本,乃是理念不同,各有所长,亦各有所执。”

他先看向公输峣:“公输先生,陛下宫室,恢弘壮丽,彰显国威,此乃第一要义。尔等技艺,正合此用。陛下与天下人首先看到的,是宫室的宏伟与坚固,此乃尔等之功,不可抹杀。”

公输峣脸色稍霁。

李斯又转向墨矩:“墨矩先生,思虑周全,防患未然,亦是忠谨之举。陛下安危,重于泰山。宫室之中,预设保障,确有必要。尔等匠心,在于细微处见真章,同样功不可没。”

墨矩亦微微颔首。

“然则,”李斯话锋一转,“帝国之事,需分主次,讲协同。阿房宫主体建设,关乎陛下居停与朝廷威仪,当以公输一脉为主,力求宏固,按期完成。墨家机关,可于不影响主体结构与核心进度的前提下,择要害之处,精心设置,作为辅助与补充。二者并非水火不容,而是主次分明,相辅相成。”

他做出了决断:“自即日起,阿房宫工程,以公输峣总揽主体建造,墨矩及其门下,负责指定区域的机关设置,需服从整体进度安排。所需物料人工,由将作少府协调分配,不得再因门户之见而争执拖延!”

他又看向二人,语气缓和但意味深长:“陛下求贤若渴,重视技艺。尔等身怀绝技,正当为国效力,青史留名。若因私忿而误国事,非但辜负陛下期望,亦愧对自身所学。望二位能以大局为重,同心协力,共筑伟业。若再有掣肘内耗之事,休怪本相以国法论处!”

这一番话,既肯定了双方的价值,又明确了主次分工,更暗含告诫。公输峣和墨矩都是聪明人,知道丞相亲自调解,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若再不知进退,后果不堪设想。两人对视一眼,虽仍有不服,但也只能齐齐躬身:“谨遵丞相之命!”

李斯成功地调和了两大技术流派的争端,将他们的力量重新整合到帝国的轨道上。然而,他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掌控这些拥有惊人技艺的学派,光靠行政命令和利益笼络是不够的,还需要更高明的手段。或许,是时候考虑,如何将这些分散的、可能蕴含不稳定因素的技术力量,更彻底地纳入帝国的掌控体系了。一个关于设立专门机构,统一管理、利用并限制这些“奇技”的构想,开始在他脑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