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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天师现在也在天上,和我爹娘在一起呢,我娘手艺好,定不会叫他饿着。”

他话音还未落,我便一把拥住了他。

那一夜,我们一人两妖,望着星辰和烟火,在落雪的神庙前站了很久很久。

而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为上香人除妖,除心魔。

修炼术法和口诀。

只是冬去春来,故人不再。

但万事万物都有尽头,可思念没有。

我想爹娘,想天师,好想回到小时候。

回到那一年,爹娘带着我上山,见他的时候。

坚定地走向他,留在山上,让爹娘回去好好生活。

别为了我去倾其所有,一错再错。

“丫头,遥城闹水妖的事儿,让我去便好,这些日子你刚除了山魈和蛇魅,好好歇一歇!”

大嘴有些担忧我的身体。

前些日子除蛇魅,我差点小命不保。

起因是一个樵夫的妻子,到灵山脚下哭求。

希望我能救救她的丈夫和孩子。

一问缘由才知晓,其丈夫一月前在樊山上,捡到了一个被捕兽夹,夹住的貌美女子。

那捕兽夹,乃樵夫所放。

为的就是能弄些野物回去,给妻儿开开荤。

可如今却伤了一个无辜的姑娘,于是立马将其背回了家,包扎伤口。

“是不是人家姑娘伤好了之后,就以身相许了?这事儿,可不归我们管啊。”

那时候,大嘴只听了一半就打断了妇人的话。

妇人赶忙连连摇头。

“不是的,是家里的孩子,一个个不见了。”

妇人悲痛欲绝。

“孩子,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我凝眉追问。

“我不知道,一定是她干的!我们的茅屋,就只有左右两间屋子,夜里她与四个孩子同睡。”

妇人流着眼泪,与我们细细道来。

她最大的女儿已经十三了,最小的则是五岁,个个都是懂事乖巧的。

可第二天醒来,老大就不见了。

那受伤的姑娘告诉妇人,夜里大丫头说要出去解手,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结果早上醒来,还不见大丫头,这才告诉了樵夫夫妇。

他们夫妇二人,在山里找了一整日。

最后在一条小山道上,寻到了大丫头带血的衣裳。

夫妇二人以为,是孩子解手时遇到了猛兽。

可第二天夜里,老二也不见了。

老二是个十岁的男娃娃,性格最是沉稳。

姐姐刚死,夫妇二人一再叮嘱孩子们,夜里别乱跑。

可这孩子居然也起夜了。

夫妇又去找孩子,这一次连带血的衣裳都没有找到。

“娘,我也想吃胡萝卜。”

第三日夜里,老三突然开口对妇人说。

妇人一愣,摸着孩子的头,一边落泪一边说等过些日子去山下买。

“冉姐姐有,冉姐姐夜里都在吃胡萝卜。”

老三八岁也是个姑娘,平日里最是老实不会撒谎。

而她口中吃胡萝卜的冉姐姐,就是那位受伤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她夜里吃胡萝卜?”

妇人当时不解询问。

“咔嚓咔嚓,脆生生的,我问冉姐姐吃什么,她说吃胡萝卜。”

老三一五一十的同妇人说。

妇人听到这,顿时大惊失色,当夜立马将剩下的两个孩子带到了自己的屋中。

他们夫妻商量着,悄悄逃出山。

可是那姑娘盯得紧,根本就不让她们走。

妇人还是找了一个买菜的由头,才下了山,寻到了我这儿。

“吃人妖。”

我让阿芪守神庙。

带着大嘴,和那妇人一同去了樊山。

这座山不算高,不过经常有野兽出没。

而我一靠近那茅屋,就嗅到了一股子蛇腥味儿。

所以,当下就断定了屋内的只是一条蛇妖。

拔出桃木剑,便与那蛇妖对峙。

可蛇妖却躲在樵夫身后,哭的是梨花带雨。

樵夫开始为其说话。

“应该只是个误会,若她真是妖,我和孩子早就被吃了。”

我看向蛇妖,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箓。

朝着她的脑门掷去。

符箓贴在其脑门上,女子却无分毫变化。

当下我便困惑,转而朝着那女子靠近。

对方吓得连声喊救命。

“这位神巫,都说了是个误会,你们走吧。”

樵夫任由那女子紧紧拥着他。

我心下当即了然。

许是他妻子下山寻找救兵时,他便被这蛇妖勾去了魂儿!

“让开!她是蛇妖!”

我同那樵夫呵斥道。

樵夫却死死护住蛇妖。

“你滚,我们这不需要你!”

樵夫也沉下了脸,冲我呵斥着。

“相公?”

那妇人呆愣着,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怎么如此护着那女人。

“别喊了!乖乖站着别动!”

大嘴挡在那妇人面前。

而我则是挥起桃木剑就朝着那蛇妖劈砍而去。

这蛇妖通身泛着黑气,定是吃过人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别!别!都是误会啊!”

樵夫挣扎想过来帮忙,却被大嘴一把薅住。

这蛇妖眼看着我是来真的,她才开始着急。

我一剑砍去了她的脚后跟。

那脚后跟落地后,就成了一截蛇尾。

蛇妖还想乱窜,结果被我一剑刺中七寸。

彻底现了原形。

“樵郎!”

她此刻蛇的身子,只有脑袋是人的,正望着樵夫喊出最后一句便没有了声息。

我上去剖了妖丹,发现其腹中还有未消化的孩童头发和骨骸。

“瞧见了吗?这妖留不得,就算你不怕死,她也会害了其他上山的人。”

大嘴松开樵夫。

樵夫的妻子连忙与我们道谢。

我将妖丹收入袖中,与大嘴转身离开时。

肩头传来剧痛,大嘴猛地抬起一脚。

将挥着柴刀砍向我的樵夫,踹飞数丈。

“你疯了!”

大嘴忙扶住我。

“小爷我宰了你这混账!”

大嘴恼怒不已,我忙拽住大嘴,看向那樵夫。

“你一早就知道她是妖,但还是心甘情愿把她带回家,把孩子甚至你的妻子,都献祭给她对吗?”

我看樵夫的神情,就知晓他这是故意引狼入室。

“冉儿是蛇仙,她怀了我的骨肉,可冬日雪大,野兽都躲起来了,她不吃肉稳不住胎!”

樵夫流出两行泪。

他的妻子则开始寻找老三和老四。

可翻遍了茅屋都未寻到。

“这蛇妖没有怀孕,她不过是在诓骗蛊惑你而已。”

我说完,撕扯下袖袍,让大嘴替我包扎好伤口。

“你也走吧,他比妖还歹毒可怖。”

我望向妇人。

“我会为你念往生咒的!”

这妇人其实是最早被蛇妖吞掉的。

可她的魂灵却不知自己已死,还到灵山脚下,来为她的孩子们求救。

可惜,来晚了一步。

妇人看了一眼蛇腹中未消化的头发骨头,又望向了那男人。

最终,男人被莫名飞起的柴刀砍杀而死,血溅满地。

大嘴叹息一声,扶着我下了山。

如今,我这肩头的伤还未完全愈合,大嘴想自己去除水妖。

我本是不放心的,可开春后来神庙的人便越来越多。

一位百岁老人,被食梦妖给魇住了,性命攸关。

最后在大嘴的央求下,答应让他先去打探打探情况。

还让天师留下的其中一个纸人,陪他一起去。

可他们去了之后,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