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着投胎么？”
天师剑眉微扬，这副表情好似倨傲的少年郎。
“快些不好么？天师，前头有马车！”
我抬起手，指向了前方的入口处。
而身后，那轿子和纸人已然消失不见。
前头的车夫见我招手，已缓缓朝着这边驶来。
“大哥，您这马车，去林沛县么？”
我开口询问。
“小兄弟，去是去，可这马车上已经有客了！”
那赶马车的大哥，婉言拒绝。
兄弟？我知晓，这皮囊粗糙些，有些男相。
可直接认作了男人，未免也太过了些。
我欲往后退，给他让路。
“林沛县就在渝州边上，恰好顺道上来吧。”
马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下一刻，马车帘子掀开，露出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老翁面容。
“是一对，小兄弟么？”
他看了良久，见我上前细细打量后赶忙改口。
“原是对小夫妇，来，马车坐的下。”
老翁的一句话，让我瞬间脸颊滚烫。
“老先生，我们······”
我着急的想解释。
天师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扶着我上马车。
且，在我的耳畔低语。
“出门在外，不可暴露真实身份。”
他此言一出，我也瞬时闭了嘴。
与他一起坐到了老翁的对面。
“啧啧啧，多么俊俏的郎君！”
老翁那浑浊的眸子，望向天师忍不住夸赞。
只是当视线转回到我的身上时，他的唇微张，似不知该如何夸赞我。
“一看便知姑娘是良善之辈，二位很是相配呢。”
他的夸赞，让我很是尴尬。
只能是岔开了话。
“老先生您这一趟是归家，还是探亲？”
他穿着锦缎衣褂，一看便知应当是富贵人家。
“诶，莫叫什么先生，你唤我元老便好。”
元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您姓元，真真是少见呢。”
至少在樊城，我从未听闻过这个姓氏。
“您可知晓，元宝村？”
这个姓氏，让我立马联想到了元宝村。
“元宝村？”
元老皱着眉头，良久才开口。
“不知呢，我是去洛河见了刚刚出世的小孙儿，这会儿便是要赶回渝州。”
闻言，我略有失望。
天师却是凝视着老翁的眉眼。
那神情很是凝重。
“来，这是我家老太婆做的米糕，你们都尝一尝。”
元老从他的包袱中，取出了暗红色的糕点，捧着送到了我和天师面前。
天师只瞥了米糕一眼，眸色便又暗了几分。
这元老瞧面相，应是良善之辈才对啊？
“多谢元老，不过我们方才刚吃了好几个饼饵。”
那米糕靠近时，我亦是闻到了一股子血腥气。
这血腥气并非是牲畜血那般腥臭，而是腥甜的！
元老似习以为常，立马将米糕包好。
“这是猪血和糯米混合的糕点，一般人吃不惯，但我家老太婆做的是真绝，吃一口就忘不掉了。”
元老望着我笑着。
“嗯，闻着是香。”
我只能点头。
元老立马捋了捋胡子，当着我们的面儿，就用手捏起一块，迫不及待的朝着嘴里送。
那一口咬下，仿若爆汁了，嘴角溢出了鲜血一般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