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真的从未进过什么法坛，我······”
天师还想解释，凌霄直接手心朝上，一个八卦铜镜从她的袖中飞出。
下一瞬，铜镜之中就出现了天师鬼祟的身影。
他悄悄入了法坛，仔细翻找，不错漏任何一处。
“你想寻秽妖？”
凌霄的眸色冰冷。
天师的唇微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所有想要借助秽妖之力，满足私欲为祸苍生者，本神巫皆不手软！”
凌霄说罢，再度朝天师砍杀而去。
天师旋身至屋檐瓦砾之上，凌霄亦是步步紧逼。
最后，天师被凌霄的斩妖贯穿左胸膛。
那闪着寒光的剑，从后背穿过时，凌霄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天师从半空重重跌落，阿芪哭着跑向他。
凌霄手中的剑终是落在了地上，她跌跌撞撞，身体靠于梁柱之上。
我这才发现，有猩红的血从她的腰腹部溢出，染红了她如雪的白袍。
“神巫大人！”
阿芪甩下天师，奔向凌霄。
“将他拖下山去，你便速速回来。”
凌霄强撑着，单膝跪地。
“呜呜呜，阿芪害怕，神巫大人，为何要伤天师？”
阿芪呜咽着，不明所以。
“你也想滚出灵山么？”
凌霄沉下眸子。
阿芪利索的扛起天师，便抛其下山。
凌霄入法坛，摆法阵。
可她实在没有气力，劈砍神木。
故而，只能让阿芪帮忙。
可凌霄内心何等良善，怕阿芪今后自责，便抹去了阿芪今日所有的记忆。
让其在柔软的泥土中安眠小憩。
“阿芪，好好长大。”
她轻摸阿芪的脸颊，便决绝赴死。
法坛中，凌霄双手掐诀，四周火焰燃起。
“不要！”
我大喊着冲上前去。
可却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
凌霄瞬间被火焰包裹，她以身殉道，与秽同归于尽。
秽妖在凌霄体内嘶吼，发出尖利的惨叫。
“凌霄，你快住手！你想要他，你明明动了心！凌霄，莫要为难自己，你亦只是凡人，是人便会有欲望！”
秽妖绝望的嘶吼呐喊。
凌霄却双眸紧闭，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相比秽妖的绝望挣扎，凌霄却是从容坦然。
她的肉身被火焰烧灼着，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师父！”
而一声师父，却让凌霄乱了分寸。
她睁开眼眸，看到哪怕受了重伤，依旧拼命赶来的天师。
凌霄眼睫轻颤那澄澈的眸中，生出泪来。
但在天师冲向她的一瞬，火光冲向天际。
“师父！”
天师不顾一切，想要冲入火中，结果被一道强劲的结界弹回。
“为何不行，为何还是不行！”
天师颓然跌跪在地。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瞬间知晓，他这些日子，在这幻境之中，不断重复的承受着，眼睁睁看着凌霄去死的痛苦。
“天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俯身，欲将其扶起。
他却猛然推开我的手。
“天师，凌霄知晓，入法坛并非你本意，你定是被操控了，她没有怪过你，请你放下执念！”
若她真误以为天师为了寻秽妖闯入法坛，那一剑一定是要他的命。
否则，便是留下了祸患。
可凌霄没有，她应当一眼就看出，铜镜之中天师的眸光是混沌的。
那一刻的他，应是被蛊惑了。
一切都是秽妖设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