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曼微微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认同：“对啊，我妈脾气有些暴躁。”
张洋侧头看她，目光平静却带着探究：“家里是你母亲当家？”
“嗯。”赵思曼声音轻了些：“我爸是那种老好人，单位里当了二十多年科员，大事小事都听我妈的。”
张洋目光落在车窗外的街景上，似在思索。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你母亲是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给徐子建他爸行贿过？”
“我……我不知道。”赵思曼猛地攥紧了手指，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突然扎进她心里最模糊的角落。她经常听父母念叨“多亏徐叔叔介绍生意”，却从未深究过背后的弯弯绕绕。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赵思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去过赌城吗？拉斯维加斯那种。”
张洋微微摇头：“没去过。”
“你是赌神啊！”赵思曼瞪大眼睛，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惊讶：“连赌城都没去过？这也太离谱了吧！”
张洋侧眸看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对赌本身没兴趣。”
“好奇怪！”赵思曼托着腮，像在看一个外星人：“赌神竟然不喜欢赌博？这跟马芸似的，那么有钱还说对钱没兴趣。”她皱了皱鼻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洋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前方路况上：“主要是我并不缺钱。”
赵思曼“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
她盯着张洋的侧脸，心里那点疑惑非但没消，反而更浓了。
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说不清的矛盾，像一本合上的书，封面华丽，内页却让人忍不住想翻。
很快，车子停在赵思曼家楼下。
她关闭发动机，声音里带着忐忑：“一会到了家，我来说吧……我妈那人，说话比较冲，希望你别介意。”
张洋语气平静：“可以。”
赵思曼深吸一口气，下了车。
张洋跟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让你母亲知道我的能力，她会笑疯了。”
赵思曼浅浅一笑：“或许真的会，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玩麻将，还算厉害，赢的时候比较多。”
到了家门口，赵思曼用指纹打开了家门。
玄关处静悄悄的，客厅里没开大灯，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妈？”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卧室方向炸出来。
李曼踩着拖鞋快步走出来，睡衣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冲赵思曼怒道：“你这死丫头，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赵思曼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妈，你……你听我解释”
李曼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女儿身旁的张洋，语气陡然拔高：“曼曼！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这个小子强迫你的？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她伸手就要去拉赵思曼的胳膊，却被张洋轻轻侧身挡住。
“阿姨，您误会了。”张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
“误会？”李曼冷笑一声，手指直指张洋：“我女儿从小懂事，什么时候跟这种来路不明的男人混在一起？”
说完，对赵思曼说道：“曼曼，你只要答应这门亲事，你爸在退休前，肯定能升到处长，我那装修公司的生意肯定会更好……”
“妈！”赵思曼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能不能别只想着生意和职位？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徐子建的人品，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如果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李曼冷笑一声：“你的人生？没有我辛辛苦苦做生意供你读书，你有什么人生？现在倒好，开个路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愁吃不愁穿了？”她瞥了眼张洋，眼神像刀子般刮过去：“这野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思曼声音微微发颤却带着坚持：“妈，我知道您为我付出很多……但我以后赚了钱，肯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报答？”李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打断：“那你大半夜跟别人开房一夜情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自爱？让邻居看见我李曼的脸往哪儿搁！”。
赵思曼大声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张洋他……他不一样，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安全感？”李曼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手指着张洋：“他有什么厉害的？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多少？开什么车？你倒是说啊！”
赵思曼深吸一口气，直视母亲的眼睛：“他是赌神。”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秒。
“赵思曼！”李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人下了降头？赌神？你当是在演电视剧啊！还学金融呢，我看你这书是白念了。”
“妈，是真的！”赵思曼正色道：“您跟他玩一把就知道了，他可厉害了！而且——他开的可是上千万的豪车。”
李曼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夸张地张大嘴巴：“哈城还有上千万的豪车？我怎么不知道？谁家的啊？”
“不是在哈城。”赵思曼小声纠正：“他是魔城人。”
“魔城人……”李曼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却越发轻蔑，“我说呢，魔城那么远，编谎话都不用打草稿。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说是赌神？打死我都不信！百分之百是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
张洋心平气和的劝道：“阿姨，你别激动，事实事实胜于雄辩。你如果真希望小曼过的幸福，就不要让他嫁给徐子建那种人。能动手打女朋友，很难保证他以后不打小曼。”
李曼叹了一口气，重新打量起张洋。
文质彬彬，气质不凡，长相英俊，身材高大，气场很强，感觉确实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刚刚因为生气，完全忽略了这些。
她情绪稳定下来，看向张洋问道：“小伙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跟阿姨讲实话好不好？只要你不是骗子，能让小曼幸福，我肯定不干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