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微微点头，语气没什么波澜：“都淘汰掉。”
徐甜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陈美琳，眼里带着点犹豫：“琳琳姐，那两个……”
陈美琳抬眼，目光淡淡扫过站着的女孩们，最后落在张洋身上，语气笃定：“张洋的决定，就代表我的意思。”
徐甜立刻点头：“明白。”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那二十五个女孩，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条理：“日结工资的姐妹，可以先走了，欣欣和月月稍后去财务那边结算工资。”
那个叫欣欣的女孩攥着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抬眼看向张洋，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倔强：“为什么要淘汰我？就因为……就因为我有纹身吗？”
张洋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没错。”
“可我的纹身……”欣欣咬了咬下唇，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委屈。“只是为了遮住腰上的胎记。那块胎记太大了，穿裙子总露出来，我才……”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按在腰侧，像是想证明什么。
张洋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转向其他人，扬声道：“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有特殊情况？或者纹身面积很小，不显眼的？”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好。”张洋不再多问：“除了欣欣，其他人可以走了。”
那24个人沉默片刻后，虽然不舍，但还是一个个的走了。
张洋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徐甜，示意道：“剩下的事，你来讲吧。”
张洋比较反感女孩纹身，所以拿她们开刀。
其实说来，也不算裁员，因为很快就有新人补进来。
他对这里的人和事还不熟，正好借这个机会听听徐甜怎么安排，也能摸摸底。
徐甜拿起桌上矿泉水，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她的目光扫过留下的女孩们，语气比刚才严肃了些：“最近收到几起客人单独i跟我反应，说有个别姐妹服务态度不太好——客人来了没个笑脸，问句话也爱答不理的。我不管你们私下里有什么烦心事，到了这里工作就拿出工作的样子。”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再接到投诉，不用等第二次，直接走人。”
张洋在一旁听着，忽然开口问：“那几个人，你有名单吗？”
徐甜点了点头，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纸：“有的，这三个是最近被投诉过两次以上的。”
张洋看都没看那张纸，直接道：“不用等以后了，今天就让她们一起走。”
徐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应道：“好。”
她心里明白，张洋这是在立威。
既然要整顿，就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含糊。
会议室里的空气又沉了几分。
徐甜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也都很清楚，我们会所的生意一直很好，不缺客人，你们在这里赚钱也很稳定，不过还是那句话，把服务水平保持下去，不要再出问题。有的客人第一次来，可能比较腼腆，那你们就主动点儿。摸摸亲亲，又不会掉块肉，想要多赚钱，还是得让客人多消费，从今天开始，客人的消费提成从百分之二十，提高到三十，你们也加把劲。”
女孩们一听，都激动起来。
提高了百分之十，那也算一笔不小的收入。
徐甜沉默片刻，问张洋：“张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张洋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女孩们，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今天裁了一部分人，但这不是结束，未来可能还要优化。所以你们都得打起精神来，把服务做好，咱们会所给的待遇，比市面上其他地方高出一截，真要是被淘汰了，损失的是你们自己。”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庞，继续说道：“不管你们因为什么从事这个行业，既然来了这儿，就得明白青春是最大的资本。趁着年轻多赚点，别把日子浪费在混日子上。”
说完，他侧头看向陈美琳，微微颔首：“陈董，我说完了。”
陈美琳指尖在桌沿轻轻一点，站起身：“今天的会就到这儿，都去准备开工吧。”话音落，她率先往外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带着股不容置喙的气场。
张洋和徐甜紧随其后。
走到走廊时，徐甜快步跟上半步，轻声问：“琳琳姐，要不要去办公室坐会儿？”
陈美琳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了，我回家歇着。你跟张洋好好聊聊，把会所里的情况跟他说透。”
张洋上前一步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陈美琳摆了摆手：“我自己开车方便。对了，明天记着去找孙倩。”
徐甜这时已经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玻璃门，侧身等候。
两人目送着陈美琳的车离开会所。
徐甜转过身，脸上漾开一抹熟稔的笑意，眼神里带着几分机灵：“张洋哥，琳琳姐特意叮嘱了，让我跟你好好说说这儿的情况，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尽管问。”
张洋点头应道：“好。不过前期会所的事还是你多费心，我过段日子得出趟差。”
徐甜眨了眨眼，立刻反应过来：“是跟奇奇姐去北边？”
“嗯。”张洋应了一声。
“那没问题。”徐甜语气笃定，眼底带着真诚。“琳琳姐不光是我老板，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看，肯定会把会所的事盯牢，你放心出差就是。”
两人走到电梯口，金属门映出彼此的身影。
徐甜抬手按了上行键，侧头道：“对了，一会儿有几个新人过来，张总正好帮着把把关？”
张洋问道：“多少人？”
“八个。”徐甜回道，指尖轻轻点着电梯按钮：“三个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另外几个是从社会上招的。咱们会所向来是在校大学生更受客人青睐，身份干净，身上那股青涩劲儿也讨喜。其实也不是越漂亮越好，主要是能玩的开，讨客人喜欢。之前就有几个漂亮的，太矜持了，根本不合适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