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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我在蜀山当魔修 > 第174章 魔头盟誓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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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上,绿袍老祖那半截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几声压抑的呻吟,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扎醒来。他晃了晃那颗硕大的头颅,乱发缝隙里的绿眼睛幽幽转向西方野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桀桀……道友啊,刚才……可真是好险呐!”他声音嘶哑,努力挤出点“感激”的语气,“若非你……咳咳,用你的遁光替身去试探,引动了那孽障布下的魔泉幡杀阵,老祖我又拼着老命……将元神飞出抵挡一二,咱们俩现在怕不是成了那潭底的冰坨子,给鱼虾加餐了!你瞧瞧,我这半截身子骨,经得起几条冰龙撕扯?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他一边说,一边努力想做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奈何那张脸实在狰狞,效果更像是恶鬼呲牙。

西方野魔雅各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刚才那差点被撕碎的恐惧还未完全消退,又被这老魔头话里话外挤兑,心中憋闷无比。他强压着火气,语气带着点不甘和疑惑:“老祖手段通天,适才元神出窍,威势惊人,连那冰龙都被暂时逼退。如此神通,何以……何以还是无法脱身,非要借助我这个残废之力?”他把“残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神斜睨着绿袍老祖那婴儿般干瘪的下半身。

绿袍老祖闻言,那颗大脑袋在石柱上沉重地晃了晃,发出一声长长的、极其凄凉的叹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唉……道友啊,你只知那孽障法术厉害,法宝凶残,却不知他心思之歹毒,防备之周密,简直是……简直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啊!”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他防我元神遁走,除了用那劳什子阴魔网罩住孤峰,魔泉幡化龙锁潭之外,最最恶毒的,是在我身上……在我这可怜的老骨头身上,插了八根‘九子母元阳针’!”

“九子母元阳针?”西方野魔心头一跳,这名字一听就透着邪门。

“正是!”绿袍老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都从乱须里飞溅出来,“这针乃是用子母铁混合生魂怨煞炼就,歹毒无比!八根‘子针’就插在我这残躯的伤口处和前后心上!而那唯一一根‘母针’……嘿嘿,就被那孽障用邪法镇在这根平顶石柱的底下!”他用仅存的鸟爪般的手,狠狠拍了一下身下的石柱,“只要母针在此,无论我元神飞遁到天涯海角,那孽障只需对着母针念动咒语,嘿嘿……”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我身上这八根子针便会生出感应,如同千百条蚀骨钻心的毒虫,在我血肉骨髓里啃噬!那滋味……啧啧,道友你刚断一臂,想必能想象一二?不不不,那可比断臂痛上千万倍!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西方野魔听得脊背发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断臂处,仿佛那“毒虫”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爬了。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所以……老祖您才……”

“所以我只能像条死鱼一样,被钉在这石柱上,任凭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绿袍老祖抢过话头,语气悲愤中带着一丝夸张,“度日如年!不,度秒如年呐!道友!若非我道心坚定,求生欲顽强,早就自爆元神,和这孽障同归于尽了!”他顿了顿,绿眼珠一转,换上一种“掏心窝子”的语气,“如今,道友你就是我唯一的指望!只要你肯大发慈悲,帮我把那根埋在石柱底下的‘母针’取出来毁掉!嘿嘿,母针一毁,这八根破铜烂铁的子针立刻就成了废物!到时候,老祖我元神护着你,咱们俩这‘半斤八两’的残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这鬼地方!”

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只要我能回到百蛮山阴风洞,嘿嘿,找个根骨上佳的倒霉蛋,借他躯壳一用,老祖我就能重获完整之身!到时候,什么辛辰子,什么峨眉小辈,统统都得死!”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西方野魔雅各达低着头,眼珠子在仅存的眼眶里滴溜溜乱转,心里飞快盘算:“哼!老魔头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元神护着’?只怕是想拿我当垫背的炮灰!什么‘九子母元阳针’?听着就邪门!不过……这针听起来倒是件宝贝?子针在他身上,母针若到了我手里……嘿嘿,到时候谁控制谁,还说不定呢!对!就这么办!先假意答应,拿到母针再说!”

打定主意,西方野魔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原来如此!老祖受苦了!这辛辰子果然是狼心狗肺,欺师灭祖!该杀!该杀!只是……不知那母针该如何取法?埋在石柱底下多深?可有什么厉害禁制?”他表现得“跃跃欲试”,仿佛随时准备为老祖赴汤蹈火。

绿袍老祖那颗大脑袋盯着西方野魔看了半晌,绿眼珠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鄙夷。他忽然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唉……道友啊!非是我绿袍老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实在是被自家亲传徒弟坑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我今日虽是患难相逢,但终究是……咳咳,萍水相逢,交浅言深呐!你看我这副尊容,也实在没什么能让你图谋的了,除了这颗脑袋里的珠子……”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西方野魔的脸色。

西方野魔心中一凛,暗骂:“老狐狸!果然多疑!”

只听绿袍老祖继续道:“所以嘛……为了咱们能精诚合作,彼此放心,也为了日后道友帮我报仇,我好安心报答于你……不如,咱们就在此地,对着这苍茫雪山,凛冽寒潭,发个小小的誓言如何?天道在上,彼此约束,省得互相猜忌,坏了大事!道友……意下如何啊?”他眨巴着绿眼睛,一副“我完全是为你好”的表情。

西方野魔心里顿时破口大骂:“好一个奸猾歹毒的老魔头!这是怕我拿了针就跑或者反过来控制他!还要拉我下水发毒誓!”但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反而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连连点头:“老祖所言极是!极是!是该如此!是该如此!彼此放心,方能成事!我雅各达在此对天盟誓!”他举起仅存的右手,一脸“庄严肃穆”,声音洪亮,仿佛要让整个雪山都听见:

“我西方野魔雅各达,今日诚心诚意,相助绿袍老祖脱困!若存半点虚情假意,暗藏叵测之心……甘愿……甘愿死于万箭穿心之下!乱刃分尸!永世不得超生!”他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惨烈的死法都喊了出来,显得“诚意十足”。

绿袍老祖那颗大头在石柱上满意地点了点,也扯开破锣嗓子,声音尖利地叫道:“好!痛快!老祖我也在此立誓!西方野魔雅各达道友今日若真心助我脱困,救我性命,我绿袍老祖日后必倾尽全力助其报仇雪恨,共享百蛮山基业!若违此誓,心存歹念,恩将仇报……嘿嘿……”他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那就让我绿袍老祖,仍旧死在我那第二个恶徒……辛辰子手里!让他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他特意加重了“第二个恶徒”几个字,仿佛在强调“我要是反悔,就让我被徒弟再杀一次,这总够毒了吧?”

两人“情真意切”地对天盟誓完毕,石柱上下,两颗脑袋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仿佛瞬间成了生死之交的挚友。然而,那笑容底下,各自盘算的鬼胎几乎要破体而出。

西方野魔:老东西,等拿到母针,看我怎么炮制你!

绿袍老祖:蠢货!等母针离体,你这身残躯,就是老祖我重获新生的最佳容器!桀桀桀……

寒潭边缘,冰礁阴影深处。

张玄将峰顶这场“歃血为盟”的闹剧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天道誓言?呵……”他心中默念,混沌星璇无声转动,解析着那看似庄严实则漏洞百出的誓言约束之力。绿袍老祖那句“仍旧死在我那第二个恶徒辛辰子手里”,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若真想反悔,只需让西方野魔死在辛辰子之前,这誓言就算应验了?或者,他若夺舍成功,那死的还是“绿袍老祖”吗?

“各怀鬼胎,算计入骨。”张玄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丈量着两个魔头之间那脆弱如薄冰的“信任”,“母针是关键。西方野魔想据为己有,绿袍老祖则想借机摆脱束缚,甚至……”

他的神念悄无声息地扫过那根平顶石柱,感应着下方被邪法镇住的微弱煞气波动——那应该就是母针所在。又扫过绿袍老祖那看似凄惨的残躯,在其心脏、丹田、脊柱等要害处,果然捕捉到八道极其隐晦、带着强烈束缚与诅咒气息的阴寒针意。

“九子母元阳针……倒是一件不错的魔道法器,蕴含‘子母相生,元神锁禁’的法则。”张玄心中评估着,“那玄牝珠的气息越发清晰了,就在他泥丸宫内蛰伏,精纯的魔道本源……好东西。”

他不再关注峰顶那两个已经开始“精诚合作”、一个指挥一个准备挖石柱的魔头。视线转向那千仞绝壁上悬挂的数十道细小冰瀑——魔泉幡所化。又望向远处风雪弥漫的山峦。

“辛辰子随时会回……此地即将上演一场‘师徒情深’的大戏。”张玄的眼神幽深如寒潭,“或许……该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免得错过了‘高潮’。”他身形如同融入冰影的水,无声无息地向更高处、更隐蔽的绝壁冰隙中潜去,如同一个准备欣赏荒诞戏剧的观众,为自己挑选最佳的包厢。只是这位观众,随时可能下场,改变剧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