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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悦来客栈专门腾出的、临时充作行辕的宽敞花厅内,气氛庄重而微妙。

秦昊端坐主位,身着亲王常服,神色平静,不怒自威。诸葛亮坐在他左下首,羽扇轻摇,目光深邃。项羽如铁塔般按剑立于秦昊身后,那无形的煞气让整个花厅的温度都似乎低了几度。

“启禀王爷,孔颖达先生、崔刺史在外求见。”侍卫通传。

“请。”秦昊淡淡道。

厅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一人,正是孔颖达。他今日穿着一身朴素的深色儒袍,头戴方巾,面容清癯,眼神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举止从容,尽显大儒风范。他身后半步,则是徐州刺史崔乾佑,这位封疆大吏此刻却显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紧张,额头微微见汗,进门后便躬身垂首,不敢直视秦昊。

“下官孔颖达(崔乾佑),参见镇西王殿下!殿下千岁!”两人齐声行礼。

秦昊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虚抬了抬手:“孔先生,崔刺史,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一路辛苦。”

“谢王爷!”孔颖达从容落座,姿态不卑不亢。崔乾佑则略显拘谨地在下首坐了半个屁股。

侍女奉上香茗。

秦昊率先开口,语气温和,仿佛真是老朋友叙旧:“孔先生,一别经年,先生风采依旧。本王在长安时,常闻陛下称赞先生学问渊博,道德文章,为世楷模。今日能在徐州得见,甚慰。”

孔颖达微微欠身,言辞恳切:“王爷过誉了。老朽惭愧。王爷奉旨巡抚,一路辛劳,扫除奸顽,赈济灾民,威德播于四方,老朽在山东亦有所闻,深感钦佩。”他这话既捧了秦昊,又点出了“扫除奸顽”之事,分寸掌握得极好。

秦昊笑了笑,不接这话茬,转而看向崔乾佑,语气依旧平和,却让崔乾佑浑身一紧:“崔刺史,徐州乃漕运重镇,政务繁忙,近日又值多事之秋,辛苦你了。”

崔乾佑连忙起身,躬身道:“王爷言重了!下官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王爷驾临徐州,下官未能远迎,已是失职,还请王爷恕罪!”他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坐,坐,”秦昊压压手,“本王此行,是为公务,不必拘泥虚礼。徐州在崔刺史治理下,市面还算安稳,可见崔刺史是用心的。”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崔乾佑却听得后背发凉,连称不敢。

接下来,便是一番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的寒暄。秦昊与孔颖达主要聊了些经史文章、地方风物,气氛看似轻松。但秦昊绝口不提山东局势、世家之事,孔颖达也谨慎地避开这些敏感话题。而崔乾佑则基本插不上话,如坐针毡,只能陪着干笑,不时擦擦冷汗。

茶过三巡,秦昊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崔乾佑,笑容不变,语气却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丝上级对下级的威严:

“崔刺史。”

“下官在!”崔乾佑一个激灵,连忙应声。

“本王初到徐州,于地方情弊,尚需深入了解。昨日偶翻卷宗,见有数桩涉及赋税、漕运的旧案,似乎尚有疑点未清……”秦昊说着,从案几上拿起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无关紧要的卷宗副本,轻轻敲了敲,“此事,还需崔刺史费心,即刻回衙,调齐相关档案、人证,细细核查一遍,明日呈报本王。本王要知其详。”

这话合情合理,完全是上司询问公务的正常流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让崔乾佑离开,其用意,在场三人心知肚明!

崔乾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松了口气是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他压力山大的地方;失落是因为,这意味着王爷与孔颖达有要事相商,而他这个刺史,被排除在外了。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躬身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回衙,立刻调集卷宗,仔细核查,定在明日此时,将详细案情禀报王爷!”

“嗯,去吧。务必细致。”秦昊点点头,语气平淡。

“下官告退!”崔乾佑又向孔颖达行了一礼,这才低着头,快步退出了花厅,仿佛逃离一般。

看着崔乾佑离开的背影,孔颖达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心中暗叹一声:“来了。”他知道,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开始。这位年轻的镇西王,轻描淡写地支开了地方官,接下来,要单独面对自己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花厅内,只剩下秦昊、诸葛亮、项羽,以及对面正襟危坐的孔颖达。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微妙起来。

秦昊脸上的客套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平静地看向孔颖达,直接开门见山:

“孔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关于山东,关于世家,关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