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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乱世荒年:我的九个嫂子不对劲 > 第127章 抄家灭门,冯大人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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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抄家灭门,冯大人的投名状

夜风腥甜。

那是血的味道。

幽州城外的官道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低吼。

赵十郎没回头。

身后那座灯火通明的城池里,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一出由他编剧,冯远才主演,用几百条人命堆出来的“投名状”。

……

幽州城,长街。

火把将夜色烧得通红。

那群还在做着发财梦的红巾军分支,此刻梦醒了。

醒在冰冷的枪尖下。

“噗嗤。”

长枪贯穿胸膛,那个叫嚣着“自己人”的小头目,被死死钉在装满粮食的麻袋上。

血顺着麻袋上的“刘”字往下淌。

把那个烫金的大字,染成了黑红。

冯远才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的马鞭攥出了水。

他在抖。

不是怕杀人。

是怕这戏演砸了,那位爷不满意。

“大人……这帮人喊冤,说是赵……”副将话没说完。

“啪!”

冯远才一鞭子抽在副将脸上,皮开肉绽。

“混账!”

冯远才五官扭曲,声音尖利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哪有什么赵家堡?哪有什么赵十郎?”

他指着满地的尸体,眼神凶狠得要吃人。

“这是一群流寇!是洗劫刘府、马府的悍匪!”

“本官今夜,是为民除害!”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只有把这口黑锅扣死在这群死鬼头上,赵爷的身上,才能干干净净,不沾一滴泥点子。

“杀!”

冯远才拔出腰间佩剑,歇斯底里。

“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惨叫声此起彼伏。

冯远才看着这炼狱般的场景,嘴角神经质地抽搐。

他知道。

今夜过后,他就是赵十郎拴在幽州城里的一条狗。

但这狗,他当得心甘情愿。

因为当赵十郎的狗,有肉吃,还能活。

“把那边的煤,都给我装好!”

冯远才擦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调转马头,声音压得极低,透着股子阴森。

“送去赵家堡。”

“告诉赵爷,这是小的……孝敬的。”

……

黎明破晓。

第一缕阳光撕开夜幕,照在赵家堡后山的工坊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煤灰味。

几十辆大车,黑压压地停满了空地。

沈知微站在车前。

她没戴那副平日里不离身的工匠镜。

那双总是冷静得像精密仪器的眸子,此刻却燃着两团火。

疯狂的火。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插入那堆黑漆漆的煤块中。

用力一抓。

煤粉从指缝间滑落,在晨光中扬起黑色的尘雾。

“无烟煤……”

沈知微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子令人头皮发麻的亢奋。

“高密度,低硫,燃烧值……”

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靠在门框上的赵十郎。

“哪里弄来的?”

赵十郎手里盘着核桃,咔哒咔哒的脆响在清晨格外清晰。

“冯郡守送的。”

他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

“说是马家私藏的‘赃物’,请咱们代为保管。”

“保管?”

沈知微推了推鼻梁,嘴角勾起一抹极罕见的、近乎狂热的弧度。

“进了我的炉子,就是灰烬。”

她抓起一把煤粉,大步走到赵十郎面前。

没管手上的污渍。

她直接抓住了赵十郎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距离极近。

近到赵十郎能看清她瞳孔里倒映的火光。

“十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知微的声音在颤抖,那是技术宅见到了神器的战栗。

“木炭的炉温极限是一千二百支。”

“但有了这个……”

她摊开掌心,黑色的煤粉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我能把炉温推到一千六。”

“液态钢!真正的液态钢!”

“原本需要千锤百炼的熟铁,我现在可以直接浇筑!”

“产能翻十倍!硬度翻倍!”

这才是赵十郎要的四嫂。

不是那个只会修修补补的工匠。

而是这个能用技术改变战争形态的狂人。

赵十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没嫌脏。

大拇指在她沾满煤灰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既然这么厉害。”

赵十郎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那四嫂,能不能帮我个忙?”

沈知微身子微僵,却没躲。

她仰着头,眼神灼灼。

“说。”

“我要一支军队。”

赵十郎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拍在她胸口。

图纸上,画着一把刀。

刀身狭长,笔直如尺,刀尖却是锋利的切刃。

唐刀。

冷兵器时代的巅峰,破甲之王。

“三天。”

赵十郎竖起三根手指,眼神骤然变得冷厉。

“我要一百把这样的刀。”

“还要一百副能挡住蒙古角弓的板甲。”

“我要把王二狗那帮泥腿子,武装成这世上最硬的铁核桃。”

沈知微抓过图纸。

只一眼。

她的呼吸就乱了。

“力学结构完美……利于劈砍,更利于穿刺。”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赵十郎一眼。

那眼神里,不再仅仅是嫂子看小叔子。

而是一种天才遇到了知音的狂喜与……臣服。

“三天后。”

沈知微把图纸塞进怀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

“来拿货。”

“少一把,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赵十郎看着她消失在烟尘中的背影,笑了。

这四嫂,这种时候,倒是比王二狗还像个土匪。

……

议事厅。

苏宛月坐在主位旁的侧椅上,手里捧着那本新的账册。

一夜未眠。

她却精神得吓人。

“十郎。”

见赵十郎进来,她想起身,却被赵十郎按住了肩膀。

“坐。”

赵十郎顺势坐在她身侧的桌案上,居高临下,姿态随意且霸道。

“盘清楚了?”

苏宛月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当家主母的端庄,但声音里的颤音出卖了她。

“清楚了。”

“粮食两千石,够吃半年。”

“药材装满了两间库房,二妹正在分类,她说……有些药,宫里都不一定有。”

“还有银子……”

苏宛月顿了顿,抬头看着赵十郎。

“冯远才送来了五千两,说是‘零头’。”

“加上之前织造坊的,咱们现在的现银,过三万两了。”

三万两。

在这个一两银子能买两石米的灾年。

这就是一座金山。

足以买下半个幽州城的命。

“大嫂。”

赵十郎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头。

“怕吗?”

苏宛月被迫迎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心跳漏了一拍。

“怕……什么?”

“怕这钱烫手。”

赵十郎拇指在她下颌线上轻轻滑动,指腹粗糙,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怕这幽州城的饿狼们,闻着味儿找上门。”

苏宛月身子一颤。

但下一秒。

她的眼神变了。

那是经历了生死,执掌了权柄后,生出的一股子狠劲。

她抬手,握住赵十郎作乱的手。

没推开。

反而紧紧握住。

“有你在。”

苏宛月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就不怕。”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是管家婆。”

“谁敢伸手抢咱们家的东西……”

她眼中闪过一丝煞气。

“我就剁了他的爪子。”

赵十郎笑了。

笑得肆意张狂。

这才是他的女人。

这才是能陪他坐拥天下的女人。

“好。”

赵十郎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那就辛苦大嫂,把这钱袋子,给我捂紧了。”

“接下来……”

他看向窗外,目光穿过层层院墙,投向遥远的北方。

那里,乌云压顶。

“咱们该干点正事了。”

……

“报——!”

一声凄厉的嘶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王二狗跌跌撞撞地冲进议事厅,满脸是血,手里死死攥着一只信鸽。

信鸽已经死了。

胸口插着一支极细的袖箭。

“主公!”

王二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从北边飞来的!”

“咱们的暗哨拼死截下来的!”

赵十郎霍然起身。

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席卷全场。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过那只死鸽子。

从鸽腿上取下竹筒。

倒出密信。

展开。

只有十一个字。

字迹潦草,透着一股子绝望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