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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 > 第269章 林噙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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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痘之功,封侯之耀,如同给林家这艘航船注入了强劲的风力,也披上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林海从太常卿擢升礼部尚书,加封安平侯,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了汴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

门庭若市,往来皆显赫,但林海历经宦海沉浮,深知盛极而衰的道理,愈发谨言慎行,待人接物谦和依旧,并未因骤然显贵而失了分寸。

林噙霜悬着的心,并未因眼前的繁华而完全放下。

她知道,那根深植于前世记忆中的刺——那场因仁宗生母李宸妃追封太后而引发的政治风暴,依旧如悬顶之剑,只是不知何时会落下。

父亲如今虽圣眷正浓,但帝王心术,最难揣测,尤其涉及天家颜面与权力更迭,再大的功劳,也可能在特定的时刻被刻意“忽略”。

她耐心地等待着,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同时也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充满温情与安宁的闺阁时光。

果然,约莫半年后,朝堂之上再起波澜。

垂帘听政的刘太后刘娥已然病逝,年轻官家赵祯彻底掌握权柄,积压多年的对生母李宸妃的愧疚与追思,如同决堤之水,汹涌澎湃。

他力排众议,坚持要追封生母为庄懿皇太后,并举行极高规格的丧仪,以弥补心中憾恨。

这道旨意一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冷水,瞬间炸开。

以吕夷简为首的众多大臣,或引经据典强调礼制不可逾越,或顾忌刘娥余威未尽,或纯粹是政治投机,观望风色,纷纷上书谏阻。

朝堂之上,争议之声不绝于耳。

而林海,作为掌管礼仪的礼部尚书,不可避免地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无论他内心是倾向于恪守礼制,还是体恤圣心,他的职位都决定了他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奏章该如何写?态度该如何表?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极其考验为臣的智慧,稍有不慎,便可能从功臣变为罪臣。

就在林海于书房中凝神静思,斟酌措辞,倍感压力之时,林噙霜在自己的闺阁内,悄然启动了系统。

“系统,对父亲林海使用‘忽略符’。”

一道微不可察的、唯有林噙霜能感知到的无形波纹,自她指尖扩散而出,穿越庭院,笼罩在了正在书房内蹙眉沉思的林海身上。

这“忽略符”并非让人消失,而是在一段时间内,极大降低其在特定事件中的“存在感”,让那些原本可能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那些试图将他拉入漩涡中心的力量,不自觉地偏移、淡化。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翌日朝会,当关于追封太后丧仪的争论再次激烈展开时,几位原本打算将矛头指向礼部尚书林海,逼他明确表态的御史,话到嘴边,却莫名地转了方向,指向了其他细节。

官家赵祯在听取各方意见时,目光几次扫过位列前排的林海,却似乎总被其他更“突出”、言辞更激烈的臣子吸引过去,并未如林噙霜前世记忆中那般,将父亲的“中立”或“依制而言”视为靶子。

林海依旧按照自己的本心和职责,上了一份中规中矩、依据典制提出些许建议的奏章。

这份奏章混在一大堆或激烈反对、或阿谀奉承的奏疏中,显得平平无奇,并未引起任何额外的关注。

风暴依旧在朝堂上席卷,但风眼,却巧妙地避开了安平侯府。

最终,这场风波在赵祯的乾纲独断和部分大臣的顺势而为下,以李宸妃被成功追封为庄懿皇太后,并举行了盛大丧仪而告终。

一批在此事中跳得过高、或立场与皇帝相左的官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申饬或贬黜。

而林海,安然无恙。

他甚至因在期间处理其他礼部事务得当,还得了一句“勤勉稳妥”的褒奖。

得知父亲平安度过此劫,林噙霜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最大的那块石头,彻底落地。

忽略符的效果散去,父亲依旧是那个深受皇恩、稳重干练的安平侯、礼部尚书。前世的倾覆之祸,至此,已被她完全扭转。

最大的隐忧既去,林家的日子便真正步入了安稳与富足。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林噙霜在林家父母毫无保留的疼爱中,在两个弟弟日益深厚的敬爱依赖里,从容地度过了她的少女时代。

林承泽与林承恩这对双生子,自小便显露出远超常人的聪慧,加之林噙霜暗中“启智丹”的滋养,更是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他们不仅是林海的骄傲,更是林噙霜最忠实的“跟屁虫”和“护卫”。

自他们懂事起,“长姐如母”的概念便深植心中。姐姐说的话,比父母的训导有时还管用;姐姐喜欢的东西,他们必定想方设法寻来;若有人敢在背后非议姐姐一句,两个半大少年能撸起袖子跟人理论半天,那股维护的劲儿,让林噙霜又是好笑又是暖心。

林海与方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家庭和睦,子女成才,夫复何求?他们愈发疼爱这个给家族带来福运和转变的长女。

时光如水,静静流淌。

转眼间,那个需要踮脚才能扒着书房门框的小奶团子,已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风华初绽的及笄少女。

林噙霜十五岁的及笄礼,办得隆重而温馨。

安平侯府的嫡长女,才貌出众,家风清正,父亲简在帝心,前途无量。

这样的条件,自然吸引了汴京城中无数适婚子弟的目光。及笄礼后,上门探口风、递名帖、甚至直接请托媒人上门说亲的,几乎踏破了侯府的门槛。

方氏开始拿着一些青年才俊的画像和家世资料,在房中细细斟酌,偶尔也会唤女儿过来,旁敲侧击地问问她的喜好。

林海虽不舍女儿早嫁,却也知女大当嫁是伦常,开始在相交的同僚、门生中,留意品性端方、前程看好的年轻人。

府中隐隐流动的待嫁气息,林噙霜如何感受不到?

她对嫁人本身,并无排斥。

这一世,父母安康,家族鼎盛,她已无生存之忧。

然而,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她的墨兰。

那个前世林噙霜她倾尽所有去爱、却也因她的缘故而命运多舛的女儿。

她希望她的墨兰,这辈子能平安、富贵、顺遂,一生喜乐。

这个愿望,唯有嫁人、生育,才能实现。

她知道,为人妻、为人母后,便再难有如今日这般自在随心、承欢父母膝下的悠闲时光了。

闺阁女儿的逍遥日子,眼看就要进入倒计时。

一股难以言说的眷恋与对未来的些许彷徨,萦绕在心间。

她想去一个清静的地方,理一理纷乱的思绪,也为这即将结束的少女时代,做一次悄然的告别。

这一日,她向母亲方氏提出,想去崇福宫小住几日。

“崇福宫?”方氏有些讶异。崇福宫是皇家道观,地位尊崇,但因当今官家仁厚,特许对外开放部分区域,供官宦人家女眷进香祈福,甚至短期静修,近年来在汴京贵族女眷中颇为风行,香火鼎盛。

只是女儿往日并不十分热衷此道。

“娘亲,”林噙霜依偎在母亲身边,声音带着一丝撒娇,一丝怅然,“女儿听说崇福宫清幽雅静,景致也好。眼看着……这样的清闲日子不多了,女儿想去那里静静心,也为爹娘、弟弟们祈福。”

女儿话语中那未尽之意,方氏如何听不明白?

她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儿,想到不久后便要嫁作他人妇,离开自己身边,心中亦是万般不舍与怜惜。

女儿想趁着出嫁前,再去享受几日清静,这要求合情合理。

“也好。”方氏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拍着,“崇福宫确是清静之地,你去住上几日,散散心也好。娘本想陪你同去,只是不巧,过两日要与你父亲赴个重要的宴请,实在推脱不得。”

她沉吟片刻,“让你一人前去,娘也不放心。这样,我让秦妈妈(方氏的心腹妈妈)带着几个得力稳妥的丫鬟婆子跟着你,再多派一队护卫随身保护。一应吃穿用度都准备齐全,定不叫你受了委屈。”

“谢谢娘亲!”林噙霜展颜一笑,如同春花初绽。有母亲精心安排,她自是放心。

至于两个弟弟林承泽和林承恩,如今正在京城有名的书院进学,课业紧张,自然无法陪同姐姐前往。

他们得知姐姐要去道观小住,下学回来还围着姐姐叮嘱了半晌,无非是“姐姐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我们休沐日就去接你”之类,惹得林噙霜心里暖融融的。

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安平侯府的车驾缓缓驶出府门。

林噙霜坐在装饰雅致舒适的马车内,透过纱帘,回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承载了她此生所有温暖与安宁的侯府。

秦妈妈和几个大丫鬟坐在后一辆车上,车驾前后,还有十数名身着便服却眼神锐利、身形矫健的侯府护卫骑马随行,阵容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度。

车轮辘辘,向着城外清幽的崇福宫行去。

林噙霜知道,这或许是她作为林家娇女,最后一次任性的、纯粹的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