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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 > 第241章 素锦她娘(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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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内,五荒归属的惊涛骇浪刚刚被东华帝君一言定下,那沉凝滞重的空气尚未完全流动开来,另一重关乎四海八荒安稳的难题,便已无声地压了上来,如同殿外积聚的铅云。

诸仙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殿侧那群形容萎顿、气息衰败的身影——翼族的降臣。

昔日擎苍麾下也曾煊赫一时,如今却只余惶惶不安,为首的几人更是面如死灰。

大战已毕,君王伏诛,这庞大的族群该由谁执掌,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关乎着战后是真正和平,还是埋下再度动荡的火种。

天君慈正清了清喉咙,将方才因失去三荒而郁结的闷气勉强压下,试图重拾主导。

他目光扫过翼族众人,最终落在一个被搀扶着、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的青年身上。

“翼族既已归降,自当依循旧例,由嫡系继承。”天君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口吻,“大皇子离怨,虽身负重伤,然名分在此,理当……”

“天君此言,恐有不妥。”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打断了天君的话。

月姝翩然起身,玄色衣袂拂动,瞬间吸引了所有视线。

她并未看那奄奄一息的离怨,目光反而投向降臣队伍后方,一个同样穿着翼族服饰、却低眉顺眼、身形单薄的女子身上。

“离怨伤重至此,能否痊愈尚属未知,即便痊愈,一身修为恐怕也废去七七八八。翼族经此重创,内部崩裂,外患虽暂平,却需一位能安抚人心、缓和与各族关系的新主,而非一位仅剩空名、需人日夜扶持、甚至可能引来内部更多倾轧的病弱之君。”月姝语速平稳,字字清晰,点出的皆是血淋淋的现实。

天君眉头紧锁,不悦道:“那依上神之见,该当如何?莫非翼族已无男儿?”

“君王之选,首重其能,其德,其利于大局安定,而非仅是性别。”月姝淡然反驳,随即抬手,指向那后方的女子。

“胭脂公主,虽为女子,却性情温婉仁厚,素无恶名。大战期间,亦未曾听闻其有助纣为虐之举。由她掌管翼族,一则可平稳过渡,安抚翼族民心,避免因权力争夺再起祸端;二则,以其温和性情,必能修复与各族的裂痕, 必能实现四海安宁。此乃战后最稳妥之策。”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诸仙皆感意外,却又不得不承认月姝所言切中要害。让一个柔弱公主上位,看似荒谬,实则却是眼下最能平衡各方、避免继续流血的安排。

天君脸色变幻,显然不愿再失主导,尤其不愿再由素锦族主导议局。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御座之侧,寻求支持:“帝君,您看这……”

东华帝君银紫色的眼眸微抬,掠过气息微弱的离怨,又看向那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的胭脂,眸光深处似有无数星尘生灭,算计推演着万千可能。

片刻沉寂后,他薄唇微启,声音无波无澜,却一锤定音:

“可。”

一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逾山岳。

天君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脸色一阵青白,最终只能强压下心头不快,硬邦邦道:“既然帝君也如此认为,那便……依此办理。即日起,由胭脂接管翼族事宜。”

降臣队伍中,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平息下去。

离怨闭合的眼睫剧烈颤抖了一下,终归无力睁开。

而被点名的胭脂,猛地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与茫然,仿佛被巨大的命运砸中,不知所措。

大局已定。

就在诸仙以为今日风波终于平息,暗自松了口气时,又一个声音响起,清冷中压抑着刻骨的恨意。

“天君,帝君。”白浅越众而出,一身素衣,面容清减,那双曾潋滟生辉的桃花眼里,此刻唯有冰封般的寒意,“翼族之事已毕,青丘尚有一桩私怨,望天君与帝君准予了结。”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白浅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翼族降臣中的某一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转圜的决绝:“请将叛徒玄女,交由我青丘处置!”

天君此刻心烦意乱,只求尽快结束这令他屡屡失颜面的朝会,何况一个无足轻重、罪有应得的玄女,他根本不在意,当即挥袖,不耐道:“准了!此等背族弃义之徒,青丘自行处理便是。”

他甚至未去看东华帝君的反应。

帝君亦默然不语,算是默认。

朝会散罢,诸仙心思各异地离去,凌霄宝殿恢宏依旧,却仿佛仍残留着方才权力更迭与旧日血仇的冰冷气息。

白浅与白真对视一眼,片刻不停,化作两道流光,径直朝着大紫明宫方向疾驰而去。

昔日繁华喧嚣、透着异域奢靡气息的翼族宫殿,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与死一般的沉寂。

硝烟味尚未散尽,血迹斑驳地浸染在破碎的黑曜石地砖和倾颓的廊柱上。

巡逻的天兵面无表情,看到他们二人,默默让开道路。

玄女被囚禁在一处偏僻破败的宫苑中,门外仅有寥寥守卫。

她早已失了往日作为准二皇子妃的骄矜妖娆,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旧衣,头发散乱,蜷缩在角落。

听到脚步声,她惊恐地抬头。

当看到白浅和白真那张冰冷彻骨、蕴含着滔天恨意的脸时,玄女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弹起,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恐惧,“我是翼族的二皇子妃!你们不能动我!天族已经接受投降了!你们不能杀我!”

白真面无表情,一挥手,一道神光打出,直接封住了她的喉舌与周身法力,让她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合着嘴,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不甘的怨毒。

白浅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轻响。

她俯视着这个曾是她的侍女、却亲手将青丘推向地狱深渊的女人,父母兄弟惨死的画面、狐狸洞前漫山遍野的尸骸、那绝望的焦土气息……一幕幕在她眼前翻涌。

她缓缓抽出腰间的玉清昆仑扇,扇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决定生死的光泽。

玄女瞳孔骤缩,疯狂地挣扎扭动,被封住的口中发出“嗬嗬”的嘶气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哪还有半分昔日容貌。

“玄女,”白浅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一字字钉入对方的魂魄,“青丘十万血债,阿爹阿娘、兄长们的命,今日,便由你开始祭奠。”

没有多余的审判,没有激昂的控诉。只有积攒了太久的恨,与必须了结的因果。

寒光一闪!

玉清昆仑扇化作最锋利的刃,精准而决绝地掠过玄女的脖颈。

所有的挣扎、恐惧、怨恨、不甘,瞬间凝固。

那双曾媚意横生、后又充满算计与疯狂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变得灰暗空洞。

身体软软倒地,溅起些许尘埃。

白浅收回法器,看都未再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身一眼。

她转身,与白真一同走出这破败的宫苑。

凌霄殿的琉璃金瓦,还在檐角残留着蟠桃宴的喧嚣余韵,那琼浆玉液的馥郁香气仿佛还未散尽。

月姝却已携了玄曦,离了那三十六重天上的繁华地,直往昆仑虚而去。

云路之下,山河寂寥。越近昆仑,那股萦绕不散的悲壮与空寂便愈浓。

昔日万仙来朝的圣地,如今只余断壁残垣,焦土千里,风过处,卷起灰烬,带着血与火湮灭后的苦涩味道。

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东皇钟的浩烈,抽干了此间最后一丝灵韵,连山巅的雪,都显得格外苍白冷寂。

玄曦悄然握紧了月姝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无声的抚慰。

月姝侧首,对他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抵达眼底。她的眸光清冷,径直投向昆仑虚深处那一点微弱的金光所在。

踏过倾颓的汉白玉阶,穿过荒芜的演武场,昔日弟子喧哗声犹在耳畔,眼下却空无一人。

墨渊座下那些英才,早在师尊献祭后便散了,各归各族,将这巨大的悲伤与废墟,独自留给昆仑山承受。

金莲被护在一方残存的净池中,周遭有微弱的禁制光华流转,已是昆仑虚最后的不屈。

那莲瓣舒展,通体犹如纯金淬炼,静静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金芒,在这万籁俱寂的死地,固执地维系着一线生机。

月姝在池边驻足,凝望那金莲,眼底掠过极复杂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片决然的冰寂。

她抬起手,指尖莹白,近乎透明,缓缓探向那金莲。

一道极其细微、却玄奥无比的法则波动自她指尖荡开,引动那金莲微微一颤,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金色血线,自莲心被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悬浮于她掌心之上,熠熠生辉。

旋即,她翻掌,一团混沌之气浮现,初时不过拳大,内里却似蕴着宇宙生灭、星河崩摧的恐怖力量,周遭光线瞬间扭曲,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低鸣。

鸿蒙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