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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男扮女装的炮灰长公主。(完)

慈宁宫那声石破天惊的“臣”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干柴。真相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冲垮了十八年来精心维持的假象,也冲垮了无数人赖以生存的权力格局。

殿内死寂之后,是更大的混乱与哗然!

“镇北侯之子?!他是逆臣之后!”

“欺君!这是滔天大罪!”

“男人!长公主竟然是男人!”

惊呼、斥责、不可置信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太后脸色铁青,指着慕容华,厉声喝道:“逆贼!还不将这混淆皇室血脉、图谋不轨的逆贼拿下!”

殿外侍卫闻声而动,刀剑出鞘的寒光映着烛火,瞬间将慕容华围在中心。然而,他们的动作却带着迟疑,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位尚未发话、脸色变幻不定的帝王。

慕容烬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瞬间被抽走了魂魄的雕像。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慕容华身上,从那张惊世绝艳却此刻写满冰冷坦然的脸上,滑到他被酒水浸湿后平坦无疑的胸膛,再落回他那双不再掩饰、清冽如寒星、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眸。

皇姐……不是皇姐。

是慕容华。

是男人。

是逆臣之子。

每一个认知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剧痛和巨大的荒谬感。他被骗了十八年?他那些隐秘的、扭曲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渴望与占有,竟然是对着一个男人?!

愤怒吗?当然愤怒!被欺骗的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耻辱吗?身为帝王,被如此玩弄于股掌,奇耻大辱!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情绪在疯狂滋生——一种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无法遏制、甚至更加汹涌的……执念!

他看着慕容华站在刀剑环伺之中,脊梁挺直,眉眼疏冷,仿佛周遭一切皆与他无关。那种超然物外的风华,那种破碎后又重聚的、带着荆棘的锐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地吸引着他,如同飞蛾扑火,明知是毁灭,也无法抗拒。

“陛下!”太后见他迟迟不语,语气更加急促严厉,“此等逆贼,罪不容诛!还不下令!”

慕容华却笑了。那笑容极淡,极冷,带着看透一切的悲凉与讥诮。他无视周遭明晃晃的刀剑,目光扫过太后,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宗亲臣工,最后重新落在慕容烬脸上。

“陛下要杀臣吗?”他声音平静,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以臣这‘欺君之罪’、‘逆贼之后’的身份?”

慕容烬喉结滚动,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杀了他?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带来一阵心脏被撕裂般的剧痛。他做不到!即使他是男人,即使他是慕容华,他也……做不到!

“还是,”慕容华步步紧逼,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陛下想问一问,当年镇北侯府,究竟为何被扣上‘谋逆’的罪名?那所谓的铁证,从何而来?我父帅麾下三万忠心耿耿的边军,为何一夜之间沦为叛军,血染疆场?!”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积压了十八年的血与恨,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在场某些人的心上。

“还有,”他目光如电,猛地射向脸色微变的太后和林婉儿,“今日这出‘意外’,又是何人主使?是想坐实臣的‘罪名’,还是……想借此掩盖某些更见不得光的勾当?!比如,与北狄暗中往来,倒卖军械,构陷忠良?!”

“你胡说八道!”林婉儿尖声反驳,脸色煞白。

太后更是拍案而起:“放肆!死到临头,还敢攀诬!”

“是否攀诬,一查便知。”一个清润平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傅沈清弦缓缓站起身。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厚厚的文书,神情依旧从容,目光却锐利如刀。

“陛下,”沈清弦向慕容烬躬身一礼,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臣,近日协同刑部、大理寺,复核旧案,偶有所得。关于十八年前镇北侯一案,以及近期宫中‘相思引’毒害长公主殿下、乃至北境军械流失一案,已有初步线索。所有证据证言,皆在此处。”

他举起手中那卷文书,仿佛举着千钧重量。“其中牵扯,甚为广泛。请陛下……御览圣裁。”

沈清弦的突然发难,如同在沸油中又浇入一瓢冷水,瞬间让局面变得更加诡异莫测!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他站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慕容烬猛地看向沈清弦,眼神复杂难辨。他一直知道这位太傅深藏不露,却不知他竟在暗中查到了如此地步!

太后和林国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慕容华看着沈清弦,看着他手中那卷可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文书,看着他此刻站出来那看似中立、实则已然选边站队的姿态,心中了然。沈清弦,果然是他!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最适合抛出所有筹码、一举定乾坤的时机。而自己身份的暴露,正是这个时机。

“呈上来!”慕容烬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内侍颤抖着从沈清弦手中接过文书,恭敬地呈给慕容烬。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烬手中那卷文书上,呼吸仿佛都停止了。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恐惧、或期待的脸。

慕容烬展开文书,目光飞速扫过。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阴沉,额角青筋暴起,握着文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那上面,清晰地罗列着林国公府与北狄暗中交易的账目副本,构陷镇北侯的伪证来源,甚至……还有太后宫中与太医院院判周明安往来密切、涉及前朝秘药的记录!

铁证如山!

“好!好一个林国公!好一个……母后!”慕容烬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与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痛楚,他死死盯着太后,“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好母后!”

太后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皇帝!你……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谗言?”慕容烬将手中文书狠狠掷于地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这上面白纸黑字,桩桩件件,皆是你们结党营私、通敌卖国、构陷忠良、祸乱宫闱的铁证!还要朕一一念给你们听吗?!”

他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林国公和一众党羽,最后落在慕容华身上,那眼神充满了痛苦、挣扎,以及一种最终下定决心的疯狂。

“传朕旨意!”慕容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响彻大殿,“林国公及其党羽,结党营私,通敌叛国,构陷忠良,罪证确凿,即刻褫夺爵位,打入天牢,抄家问斩!凡涉案者,一律严惩不贷!”

“太后……”他看向那个养育他成人、此刻却满脸惊惶的女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身涉谋害长公主、勾结前朝余孽,即日起,移居西内冷宫,非诏不得出!”

“至于太医院周明安及一干涉案人等,就地格杀!”

一连串的旨意,如同道道惊雷,劈得林国公一系魂飞魄散,哭嚎求饶声顿时响成一片。侍卫们再无迟疑,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面无人色的林国公、尖叫不止的林婉儿等人拖了下去。太后也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女官“请”离了座位,她回头死死瞪了慕容烬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消失在殿外。

尘埃,仿佛在这一刻落定。

血腥的气息,开始在大殿中弥漫。

慕容烬做完这一切,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他踉跄一步,扶住了龙椅才勉强站稳。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始终静立风暴中心的身影。

慕容华站在那里,看着这场由他亲手引爆、最终由慕容烬和沈清弦收网的巨变,脸上无喜无悲。大仇得报了吗?或许。但镇北侯府三万冤魂,终究是回不来了。这满殿的血色,又能洗刷多少冤屈?

沈清弦对他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别?他完成了他的“交易”或者“投资”,接下来,是去是留,是敌是友,或许又是另一盘棋了。

慕容烬推开内侍的搀扶,一步步,艰难地走到慕容华面前。他看着他,目光复杂到了极点,痛苦、爱恋、占有、释然……种种情绪交织。

“慕容……华。”他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干涩沙哑。

慕容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你……”慕容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疲惫的询问,“……还会留在宫里吗?”

他知道,经此一事,他再也无法将这个人禁锢在身边。那层名为“皇姐”的伪装已然撕破,他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横亘着欺骗与真相,横亘着……性别。

慕容华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卑微的乞求,沉默了许久。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入这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却又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最终,慕容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疏远:

“陛下,尘埃已定,臣……该走了。”

他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后会是否有期。

他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转身,踏着满殿尚未干涸的血色与夕阳的残光,一步步,坚定不移地,向着殿外走去。

走向那不再被宫墙束缚的、属于慕容华的自由天地。

慕容烬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伸出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他没有阻拦,也……无法阻拦。

他得到了江山,肃清了叛逆,却似乎……永远地失去了那个让他痴狂、让他卑微、让他不顾一切的人。

黄昏已至,血色未干。

一场持续了十八年的荒诞戏剧,终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