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这件。”林泽云拿起那件带有污渍的白大褂。
“血迹喷溅形状和位置,应该是站立时被正面袭击。”
“这可能意味着这个‘医生’角色遭遇过危险。”他迅速套上白大褂。
“那我……我穿这个吧?”夏暖暖拿起那件粉色护士服,又看看李娟的工作牌。
“我,我胆子小,护士……应该不用去太危险的地方吧?” 她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帽子……”范思思嫌弃地看了看那顶护士帽,但还是咬牙戴上了。
配上她嘴角的“血迹”,竟有种诡异的契合感。
“我就当是‘经历过惨案幸存但心理受创的护士’好了。”
夏景云、慕容煜两个挑了件相对干净的白大褂穿上,勉强看起来像个医生。
傅瑾看着剩下的病号服,一张诊断单,上面名字模糊,疾病诊断一栏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幻觉。”
“看来,我的角色是‘病人’。”
傅瑾苦笑一下,动作利落地把病号服套在浴袍外面。(因为没穿内裤!!社死!!)
陈深拿起了那件老式白大褂穿上,想要伸手去拿怀表,被散千亿截胡了。
散千亿拿起那份染血的病历和那只指针停在凌晨3点的怀表。
当她触碰到怀表的瞬间,一股意念,试图钻进她的脑海,被她神识轻易隔绝。
“凌晨三点……死亡时间?还是某个仪式时间?”她若有所思。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在医院里回荡,格外瘆人。
众人瞬间噤声,屏住呼吸。
声音越来越近,朝着护士站走来!
“躲起来!”林泽云低喝。
散千亿拉着夏暖暖躲在档案柜侧面,陈深融入墙角的阴影里。
高跟鞋的声音在护士站门口停了下来。
几秒钟后,一个沙哑的女声,幽幽地响起:“新来的……都在哪里呢……”
“该……查房了……”
“不听话的病人……不称职的医生护士……”
“都要……接受‘治疗’哦……”
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夏暖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傅瑾蜷缩在桌子下,身体一直在发抖。
脚步声再次响起,开始缓缓巡视护士站。
散千亿透过档案柜的缝隙,看到一个穿着护士裙的身影。
正佝偻着腰,用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在护士站里慢慢移动,尸臭气味弥漫开来。
她的身影在散落衣物的附近停留了片刻,发出“咯咯”的低笑。
“找到……你们了……”
“游戏……开始了……”
说完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身影逐渐消失。
高跟鞋声彻底听不见,众人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大口喘气。
“那……那是什么东西?”范思思声音发颤。
“恐怕是‘查房’的‘护士长’。”林泽云脸色阴沉。
“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具体身份,否则下次她再来,可能就是直接‘治疗’了。”
散千亿站起身,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怀表上,又看了看陈深那身老式白大褂。
“我们的‘角色’,恐怕比他们更接近这个医院的……核心秘密。”她低声对陈深说。
陈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握着短刃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必须行动了,被动躲藏只有死路一条。”林泽云沉声道,“按照规则,我们需要履行‘角色职责’。但职责是什么?”
“找更多线索,关于这座医院,才能知道我们自己‘扮演’的是谁。”散千亿的目光扫过众人。
“我们找到的所有物品都是提示,但真正的身份可能藏在病历、值班记录,或者……病人的记忆里。”
傅瑾低头看着自己的病号服,苦笑:“我这个‘病人’,该不会是要被‘治疗’的那个吧?”
“先离开护士站,这里不安全。”慕容煜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决定沿着走廊向前探索。
走廊两侧的病房大多房门紧闭,门上的小窗偶尔有黑影闪过。
他们来到一间没关门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同样混乱,文件散落,一股霉味。
散千亿走向办公桌,在堆积的文件下,翻出一本手术记录本。
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是中文,夹杂着日文注释!
记录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
“一九一八年,三月七号。”
“实验体‘松-07’,注射‘樱-贰’试剂后,体温急剧升高至42度,出现全身性紫斑,七十二小时后内脏液化死亡。解剖显示……”
“四月三号。‘竹-23号’,进行活体器官互换实验。”
“术后排斥反应剧烈,哀嚎持续三日,最终因感染败血症死亡。数据记录如下……”
“五月……建立‘特殊观察区’,用于观察长期受‘风’系列病毒感染者的精神与肉体变异过程……”
越往后翻,记录越吓人。
全是各种人体实验、细菌病毒测试、活体解剖数据……
记录者的笔迹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癫狂的“科学”热情。
“这是……侵华日军的人体实验基地!”林泽云瞳孔骤缩。
夏景云拿起另一份泛黄的图纸,上面绘制着医院的建筑结构,但和他们现在所在的布局有很大不同。
图纸上面标注着“核心实验区”、“样本储存库”、“焚化炉”等。
“这座医院,原来是当年的恶魔实验室。”范思思声音发颤,“怪不得阴气这么重,怨气冲天!”
傅瑾脸色苍白,他扮演的“病人”,在这里显得格外危险。
“那些‘特殊观察区’的病人……难道就是……”
“恐怕是当年的实验受害者,他们的怨念从未离开。”散千亿合上手术记录。
陈深声音低沉肯定:“我的‘角色’,是这里的日方研究员之一。”
“后期可能因为良知和恐惧试图留下线索,甚至……反抗过。”
他指了指自己白大褂内衬缝线处,那里缝着一块发黄的布。
上面用血写着几个模糊的日文,夏景云勉强辨认出是“赎罪”和“真相”的意思。
散千亿看向他:“所以你想拿走怀表,这是关键的时间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