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山路上的星子
公益片的拍摄地在海拔两千米的云栖村，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林玥看着窗外掠过的竹海，忽然想起出发前苏清鸢往他背包里塞的晕车药。
“还有半小时到。”副驾的当地向导回头说，“村里信号不好，晚上可能断电，你们多拿点手电筒。”
林玥刚把这句话转发给苏清鸢，手机就彻底没了信号。车窗外的天色暗得很快，山风卷着湿气扑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
抵达村口时，孩子们举着野花在晒谷场等他们。领头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把一朵皱巴巴的蒲公英递到林玥面前：“哥哥，这个会飞。”
林玥蹲下身接过来，指尖刚碰到绒毛，就被一阵风吹散，白色的小伞飘向远处的竹丛。小姑娘咯咯地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
“他们等了一下午了。”村长搓着手笑，“听说城里来的哥哥姐姐要给我们拍照片，都没心思上课。”
苏清鸢扛着相机跑过来，镜头里全是孩子们的笑脸：“林玥你看，这张闭眼吹蒲公英的太可爱了！”她转身时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踉跄着往下跌——林玥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毛衣下的温热，两人都顿了顿。
“小心点。”他松开手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
“谢、谢谢。”苏清鸢的耳尖又红了，转身对着孩子们喊，“谁想第一个拍？”
夜幕降临时，剧组在村委会的空地上支起帐篷。苏清鸢蹲在火堆旁翻找背包，忽然“呀”了一声——她带的暖宝宝落在了车上。山风越来越冷，她下意识往火堆边挪了挪，忽然感觉肩上多了件带着皂角香的外套。
“穿我的。”林玥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
“那你……”
“我火力壮。”他说着打了个喷嚏，逗得苏清鸢笑出了声。
后半夜真的断了电，林玥被冻醒时，发现苏清鸢正举着手机看照片。屏幕光映在她脸上，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闪。
“睡不着？”他凑过去，看见相册里有张自己的侧脸——大概是白天拍孩子们时顺手抓拍的，他正仰头看天，嘴角还沾着点孩子们塞的野莓汁。
“你看天上。”苏清鸢忽然拉着他站起来。
林玥抬头，瞬间被震住了。没有城市光污染的夜空，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银河清晰地横在头顶，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山里的星星，比平安符灵验。”苏清鸢的声音很轻，“我奶奶说，星星多的地方，坏人进不来。”
林玥忽然想起那枚桃木平安符，此刻正躺在他的贴身口袋里。他转头时，正好撞上苏清鸢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在草地上交叠成一片。
“明天拍孩子们读书的场景吧。”他忽然说，“我刚想起来，带了箱文具，藏在车后备箱了。”
苏清鸢的眼睛亮起来：“真的？那我明天多拍点他们写作业的样子！”
火堆渐渐熄灭，只剩余温。林玥把外套往她肩上拢了拢，听见【万人迷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苏清鸢信任值突破90，“默契增幅”技能升级——协作时自动共享视野细节】。
他低头笑了笑，原来那些藏在细碎瞬间里的光，不仅会发亮，还会顺着掌心的温度，悄悄连成一片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