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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秋阳暖融融的。

林晚书在屋里缝被子——天气转凉,厚被子该拿出来翻新一下了。

周轩趴在桌上写作业,周凛川在院子里劈柴,为过冬做准备。

安安呢?

她刚刚睡醒午觉,精力充沛。

林晚书给她穿了件鹅黄色的小罩衫,她就自己扶着门框,迈过不算高的门槛,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充满了让她好奇的东西:爸爸挥舞斧头时“嘿”的一声和木头裂开的脆响;墙角堆着的金黄玉米棒;在地上蹦跳觅食的麻雀;还有阳光投下的、不断变化的影子。

“爸爸!”她响亮地叫了一声,朝着周凛川的方向走去。

周凛川回头,看见女儿,脸上线条柔和下来:“安安,别过来,有木头屑。”

安安才不管,她被地上几片形状奇特的落叶吸引了,蹲下身去捡。

捡起一片,又发现前面还有一片更红的,于是迈开小短腿去追。

林晚书在屋里,透过窗户能看到女儿在院子里安全地玩耍,便放心地继续飞针走线,偶尔抬头看一眼。

安安追着落叶,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靠近水缸的、有些湿滑的青苔边缘。

她只顾着看手里抓着的红叶子,脚下被一块凸起的小石头绊了一下。

“哎呀!”小小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她试图用手撑地,但速度太快,手肘和膝盖还是重重地磕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呜……”愣了一秒,疼痛和惊吓同时袭来,安安瘪瘪嘴,随即放声大哭,“哇——妈妈——痛——”

哭声尖利而委屈,瞬间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屋里的林晚书心里一紧,针差点扎到手,扔下针线就往外冲。周轩也丢下笔,跟在妈妈后面跑出来。

周凛川离得最近,斧头一扔,两大步就跨了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趴在地上大哭的女儿抱起来。

“安安!摔哪儿了?告诉爸爸,摔哪儿了?”周凛川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大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安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手……手手痛……呜呜……膝盖……也痛……”

林晚书已经冲到了跟前,从周凛川怀里接过女儿,心疼地搂住:“乖宝,不哭不哭,妈妈看看。”

她仔细检查安安的手肘和膝盖。左手肘擦破了一大块皮,渗着血丝,沾着沙土;右边膝盖也红了一片,估计明天会青紫。

伤口不深,但对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足够疼和吓人了。

“得得……痛……”安安看到哥哥也来了,哭得更委屈了,朝周轩伸出没受伤的右手。

周轩也急得围在妈妈身边,想碰妹妹又不敢:“安安乖,不哭,哥哥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他撅起嘴,小心翼翼地对着妹妹的伤口轻轻吹气。

“走,快进屋,先洗干净。”林晚书抱着抽抽噎噎的安安快步进屋,周凛川立刻去倒温水,拿干净的毛巾和肥皂。

周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不停地说:“安安不怕,洗干净上了药就不痛了。”

用温水小心地清洗伤口时,安安又疼得哭了几声,但看到爸爸妈妈哥哥都围着自己,紧张又心疼的样子,哭声慢慢变成了委屈的抽噎。

林晚书动作轻柔,尽量快地处理好伤口,然后从柜子里找出紫药水(那个年代常用的消毒外用药),用棉花签蘸了,轻轻地涂在擦破皮的地方。

紫药水凉凉的,涂上去有点刺痛,安安“嘶”地吸了口冷气,小身子往后缩,但没再大哭。

“乖,涂上药好得快,不然会化脓,更痛。”林晚书一边涂一边柔声哄着,“安安是勇敢的小姑娘,对不对?”

“安安……勇敢……”安安抽噎着重复妈妈的话,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周凛川站在一旁,眉头皱着,看着女儿手肘上那片刺目的紫色和膝盖的红肿,沉声问:“怎么摔的?”

“追叶子……石头……绊……”安安断断续续地、带着哭腔描述。

“以后走路要看脚下,院子里有些地方滑,要小心,记住了吗?”周凛川的语气虽然严肃,但大手却轻轻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

“记住了……”安安小声说,把脸埋进妈妈怀里。

周轩赶紧跑去把自己珍藏的、舍不得吃的两颗水果糖拿出来,塞到妹妹没受伤的那只小手里:“安安,给你糖吃,吃了糖就不痛了。”

看到亮晶晶的糖纸,安安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一些,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哥哥,又看看手心里的糖,终于止住了抽噎,小声说:“谢谢得得……”

林晚书把安安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伤口处理好了,惊吓也慢慢过去,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减轻了些。

安安靠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舔了舔哥哥给的糖(糖纸还没剥),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委屈地撇一下嘴,小声说一句“痛”。

一场小小的意外,让这个秋日的下午充满了紧张和心疼,但也被家人迅速而温柔的呵护所抚平。

孩子的成长路上,难免磕磕绊绊,而家,永远是摔倒后可以扑进去哭泣、并获得疗愈的最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