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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王待他确实亲厚,可他是父皇的儿子,怎能过继给别人?

“你还在禁足呢!” 嘉宁县主拦在他身前,“而且,你以什么理由去拒绝陛下?就说你不愿意?”

“陛下若问你为何不愿,你怎么答?难道你想说......”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试探,“......你也想坐那个位置?”

萧煜被她问得一怔,沉默了片刻。

他脸上的烦躁褪去些,露出几分罕见的认真。

他摇了摇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可能小时候被我母妃整日念叨着,确实有过那种念头,但现在......”

他抬眼看向嘉宁县主,眼神复杂,“你是不知道,我在东宫禁足这几日,我皇兄每日天不亮就得起身,夜里时常熬到三更,有时候连顿安稳饭都顾不上吃。”

“案头的奏章堆得比山都高......这还只是太子,若是当了皇帝......”

嘉宁县主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没心没肺,只知玩乐的人,竟会这样想。

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但陛下会信吗?”嘉宁县主指出关键,“你这么贸然跑去拒绝,陛下肯定不会信。”

萧煜眉头紧锁,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眼神一亮。

他看了一眼嘉宁县主,果断道,“你随我来个地方。”

片刻后,太子书房外。

“你叫我跟你偷溜进太子书房?!” 嘉宁县主瞪圆了眼睛。

“不是偷溜,” 萧煜一本正经地纠正,“是趁着没人看守,悄悄进去。”

“那不还是偷吗?”嘉宁县主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萧煜却已经开始行动,他一边观察四周,一边低声道,“我琢磨好几天了,今日我皇兄与几个大臣谈论要事,人都去那边看守了,这边没人!快!”

“你、你进太子书房到底要干嘛?” 嘉宁县主被他拉着,半推半就地靠近。

“当然是有事!” 萧煜含糊道,推开窗户翻进去。

“嘶......哎呦,”萧煜骂骂咧咧地推了个凳子到窗下,“你踩着凳子进来吧。”

外面哪还有嘉宁县主的身影?

她不会去告状吧!?

萧煜有些着急。

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

“啊!”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回头,就见嘉宁县主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你真蠢”的表情。

“你、你怎么进来的?!”

嘉宁县主抬手,拇指随意地朝身后一指,“那不是有门。”

“什么?” 萧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门......没锁啊?”

那他这几天小心翼翼观察换班时间,是为了什么?

嘉宁县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愣着了,你到底来太子书房干嘛?”

萧煜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书桌后,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太子常用的那支狼毫笔。

他想了想,又将笔从右手换到左手,深吸一口气,歪歪扭扭地写起来。

嘉宁县主还是第一次踏足太子书房,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再进来。

她见萧煜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干脆四处走着,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嘉宁县主目光扫过窗边一张供小憩的软榻,榻边的小案几上似乎随意搁着一本册子。

她走近,不经意瞥见封面一角露出的“贵妃”二字。

她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还在埋头苦写的萧煜,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拿起了那本册子。

翻开第一页,她的目光便被牢牢吸住。

竟是贵妃的过往。

越往后看,她的眼睛睁得越大,呼吸都微微屏住。

她原以为自己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但这册子上记录的......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桌后的萧煜,眼神有些复杂,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同情。

如果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那萧煜他......

萧煜绞尽脑汁,终于写完。

一抬头,却对上了嘉宁县主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萧煜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他拿起纸张,小心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然后将其仔细地压在了厚重的端砚下面,确保皇兄回来一眼就能看到。

“没、没什么!”嘉宁县主慌忙移开视线,手里还捏着那本册子,一时不知是该放回原处,还是该藏起来。

“你弄完了?那我们快走吧!”她有点慌乱,“我怕有人过来!”

萧煜觉得她反应奇怪,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手中那本册子上。

“给我看看。”他伸手。

“不行!”嘉宁县主下意识想往后藏,可萧煜动作更快,已经一把将册子抽了过去。

“你自己都看了,还不叫我看?”萧煜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手中的册子。

“贵妃朱氏,原江南烟雨楼舞姬......”

“永昌侯府嫡女早年走失,朱氏伙同成安王冒名顶替......”

“与成安王萧玦早有私情,入宫后仍有往来......疑康王萧煜身世......”

萧煜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书房内,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嘉宁县主看着他瞬间苍白如纸的脸,心头莫名一揪。

她是挺讨厌他的,可说到底,萧煜跟这些事无关。

她往前挪了挪,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僵在了半空,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萧煜,你、你没事吧?”

萧煜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目光仍钉在册子那几行字上。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又归于死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点一点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笑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他看向嘉宁县主,嘴唇动了动,“你......早就知道?”

她怎么这么平静?

为什么不意外?

嘉宁县主不是能藏住事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苏如玉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永昌侯府嫡女,而如今宫中的贵妃,是顶替了他母亲身份,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元凶之一。

她知晓部分真相,却从未想过,贵妃竟然这么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