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发现铁证
黎明前的长白山一片死寂，常氏石刻作坊像头蛰伏的野兽，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白辰三人潜伏在作坊外的树林中，一整夜的监视让每个人眼里都布满血丝，精神却绷得紧紧的。
“能量读数一整晚都在波动，”杨紫低声说，眼睛没离开探测仪屏幕，“常玉川没睡，他在下面...搞什么东西。”
徐子东手掌一直贴在地上，感应着地下水脉的流动：“水流带上来些碎屑，是灰白色的，像石粉但更细...还有种奇怪的活性。”
白辰共享着猫头鹰的视野，从高空俯瞰整个院子：“前后门的日军哨兵换岗了。平川和张华峰不在附近，可能还在指挥部。”
突然，杨紫的探测仪发出轻微的嘀嗒声：“能量峰值！在地下室方向！”几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向地下室。
几乎同时，徐子东猛地睁开眼：“水脉不对劲！有东西被冲进地下水道了！”
白辰立刻连接地下室附近老鼠的感知，模糊的影像传了过来：常玉川站在一个工作台前，台上放着尊新做好的石像。那石像的脸...
“是竹内将军！”白辰低呼，“他在处理竹内将军的石像！”
影像里，常玉川用特制工具小心修饰石像细节，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情人。做完后，他退后几步欣赏，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做了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拿起锤子，开始敲碎石像！
“他在销毁证据！”杨紫震惊道，“不对啊，我们都知道他是异能人了，销毁这些石像有什么用？”
可常玉川不是乱砸，而是有选择地敲下部分碎片，留下主体。敲下来的碎片被他收进一个铁盒里。
“不是销毁，”白辰脸色凝重，“是在做...某种东西。”他皱紧眉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更大的灾难要发生。
常玉川封好铁盒，走到地下室角落，移开几块石板，露出个隐藏的小水道。他把铁盒放进水道，水流一下就把盒子冲走了。
“徐子东！”白辰立刻说，“有东西被冲进地下水道了！”
徐子东马上集中精神：“感应到了！是个金属容器，正往西流...我去截住它！”
白辰当机立断：“杨紫，继续盯着常玉川。我去帮徐子东拿那个盒子！”
两人赶紧往西移动，顺着地下水道的流向追。在一处溪流转弯的地方，徐子东双手伸进冷水里，眉头紧锁：
“就在这儿...我引导水流把盒子推到岸边...”
溪水突然形成个小漩涡，一个铁盒被推上浅滩。白辰小心地捞起盒子，发现密封得很好，盒盖上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半石化的飞鸟。
“开吗？”徐子东问，看着白辰，心里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白辰犹豫了一下，点头：“小心点。”
徐子东用控水能力，让细小的水流渗进盒盖缝隙，然后冻成冰，靠冰的膨胀力轻轻顶开盒盖，没破坏任何结构。
盒子里铺着绒布，上面放着几块精心包好的石片。白辰拿起最大的一块，倒吸一口凉气——那是片带着部分肩章的石块，明显是从竹内将军的石像上敲下来的！
其他石片也各有来历：一块带着鬓角白发的石片，一块有特殊刀疤的石片...都是能辨认身份的特征部位！
“他在收集‘战利品’，”白辰声音低沉，“这些足够证明竹内将军遇害了，而且是被石化的。”
盒底还有本小巧的笔记。翻开一看，是常玉川的记录：
“十二月七日夜，收获新材。质地坚韧，神韵非凡，虽最后时刻稍有瑕疵，仍属上品。编号十七，题‘将军’。”
文字平静得让人害怕，完全把杀人石化当成了艺术创作。
“铁证如山，”徐子东说，“可怎么让日本人相信？平川他们说不定会销毁证据。”
白辰想了一会儿：“不用直接给他们。只要让该看的人看到就行。”
一个计划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回到监视点，白辰把发现告诉了杨紫。三人很快定好方案：让徐子东通过水脉把铁盒“送”回常玉川的工作室，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同时白辰用匿名方式提醒松井大佐去搜查。
“风险很大，”杨紫提醒，“要是常玉川先发现，他会转移或者销毁证据的。”
白辰点头：“所以得卡准时间。必须在常玉川离开、松井赶到的间隙完成。”
上午九点左右，机会来了。通过动物视野，白辰看到平川次郎派人来请常玉川去指挥部“商量石碑的事”。
常玉川好像有点怀疑，但来人一再坚持，最后还是跟着走了。
“行动！”白辰下令。
徐子东立刻通过地下水道，把铁盒精准地“送”到常玉川工作台下一个隐蔽却能搜到的角落。杨紫则干扰了作坊简单的安防系统。
白辰找了只信鸽，把一张匿名字条系在它腿上：“常氏作坊，工作台下，有将军下落。”然后把鸽子放飞，让它飞向日军指挥部。
“现在只能等了。”白辰低声说。
指挥部里，松井原野正对着地图发呆。这几天的超自然事件让他的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他需要时间理清楚。
突然，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腿上的字条引起了他的注意。松井取下字条，看完后面色一变。
“常氏作坊...将军下落...”他喃喃自语，拿不定主意。
平川和张华峰正在跟常玉川“会谈”，这是搜查的好机会。可万一是陷阱...
最后，对真相的渴望压过了谨慎。松井叫来一队亲信士兵，悄悄离开指挥部，直奔常氏作坊。
作坊里，松井带人仔细搜查。工作台下，一个士兵很快发现了那个铁盒。
“大佐！这儿有东西！”
松井打开铁盒，看到里面的石片和笔记，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认出了竹内将军的肩章样式，而笔记里的内容更是让他浑身发冷。
“这...这怎么可能...”他颤抖着拿起那片带肩章的石块。
就在这时，作坊门被猛地推开！常玉川站在门口，脸色冰冷——他显然察觉到不对，提前回来了！
“放下我的东西。”常玉川的声音冷得像长白山的冰。
松井强装镇定：“常先生，这些是什么？请你解释！”
常玉川慢慢走进屋，目光扫过打开的铁盒，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大佐不该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几个士兵举枪对准常玉川，手却在发抖——他们已经听说过那些可怕的传闻了。
常玉川突然笑了：“既然大佐这么好奇，就让你们亲眼看看吧。”
他抬起手，一股灰白色的能量开始在掌心凝聚！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突然开始石化，从脚往上迅速蔓延！
“开枪！”松井大惊，下令道。
子弹射向常玉川，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纷纷弹开！而那个士兵已经完全石化，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变成了石像！
“怪物！”其他士兵吓得往后退，乱跑起来，这场面比战场上还恐怖。
常玉川一步步逼近松井：“大佐不是想要证据吗？现在你有了。”
松井颤抖着举刀，却知道这根本没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和骚动！
白辰三人及时发动了佯攻！狼群冲击院门，杨紫释放电光制造混乱，徐子东引动地下水形成水幕挡住视线。
“大佐！快走！”一个忠心的副官拉着松井往后门退。
常玉川怒喝一声，灰白能量四处喷射！几个没躲开的士兵瞬间石化！但松井在副官的掩护下，已经逃出了作坊。
院外，白辰看到松井逃出来，立刻指挥动物群接应。一群受惊的马冲散追兵，带着松井往安全的方向跑。
常玉川站在作坊门口，没去追，只是冷冷地看着松井逃走的方向。他手里拿着那个铁盒，轻轻摸着里面的石片。
“逃吧...”他轻声自语，“很快，所有人都会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远处山林里，松井惊魂未定地停下马，手里紧紧攥着那片带肩章的石块——混乱中，他下意识地拿走了这件铁证。
“是真的...”他喃喃自语，世界观彻底崩塌，“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白辰三人远远看着松井的反应，知道计划成功了。
“种子已经种下，”白辰低声说，“就看它会怎么发芽了。”
杨紫检查着探测仪：“常玉川的能量读数在升高，他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徐子东感应着水脉：“地脉之心也在响应，比之前更活跃了。常玉川和它的连接在加深。”
白辰望向常氏作坊的方向，脸色凝重：
“风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