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府中点起灯火。
周颂宜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属于她和褚景彦的新家。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草树木,精心布置,处处透着主人的用心。
“喜欢吗?”褚景彦从身后环住她。
“喜欢。”周颂宜靠在他怀里,“只是太大了,有些空旷。”
“不会空旷的。”褚景彦轻吻她的发顶,“很快会有孩子,有学生,有病人……这里会热闹起来的。”
他顿了顿:“阿宜,我有个想法。咱们将东院辟出来,做你的临时医馆和教学处。待百草园的医学院建成前,你可以先在这里收治病人,教授学生。这样你就不必每日往返太医院,我也能时常见到你。”
周颂宜转身看他,眼中满是感动:“你总是为我想得这么周全。”
“因为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褚景彦握住她的手,“阿宜,我们一起,把这个国家变得更好,把医术传得更广,把我们的家建得更暖。”
窗外,明月如玉,清辉如霜。
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打更声,悠长而安宁。
这是一个太平盛世的开端,也是一段崭新人生的开始。
而对周颂宜和褚景彦来说,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写下序章。
三日后,周颂宜正式接手百草园。
园子比想象的更大、更美。
不仅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更有大片规划整齐的药圃,种植着数百种药材。
园中还有一栋二层小楼,原主人用作书斋,正好可以改作教室。
周颂宜站在楼前,心中涌起豪情。
她转身对跟随而来的十几名女子,她们是她从太医署和民间选拔的第一批学生,朗声道:“从今日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医学院。你们将在这里学习医术,济世救人。
记住,医者仁心,是我们立身之本,精益求精,是我们行医之要。”
女子们齐声应道:“学生谨记!”
教学很快步入正轨。
周颂宜亲自编写教材,白天授课,晚间编写医书。
褚景彦下朝后,常来园中寻她,有时帮着整理教案,有时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看书,陪她到深夜。
一个月后,医学院迎来了第一位特殊的学生,薛云烟。
“阿宜,我也想学医。”薛云烟认真道,“不一定要做大夫,但我想懂些医理药理。
宜妆阁的妆品多是草药所制,我若懂这些,就能研制更好的产品,而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坚毅:“女子在这世道立足不易,多一门本事,就多一分底气。”
周颂宜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好,我教你。”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充实地流逝。
朝堂上,褚景彦推行新政,虽有阻力,但在皇帝支持下稳步推进。
医学院里,周颂宜培养出一批批女医,她们或入太医署,或开医馆,或下乡巡诊,将医术带到更多地方。
半年后,边境传来好消息。
蛮族彻底内附,不再称可汗,而改称北境都督,接受大周册封。
持续数十年的边患,终告平息。
皇帝在朝堂上大笑:“此乃天佑大周!传朕旨意,减天下赋税三成,与民同乐!”
消息传开,举国欢腾。
而那场盛大的婚礼,已成为京城百姓口口相传的传奇。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甚至将故事编成了长篇弹词,每日座无虚席。
又是一年中秋。
褚周府中,桂花开得正好,香气袭人。周颂宜在园中设宴,邀请父母、薛云烟、医学院的优秀学生,还有几位交好的官员家眷。
众人赏月饮酒,其乐融融。
周正谦和柳氏看着女儿指挥若定、谈笑风生的模样,眼中满是骄傲。
宴至中途,周颂宜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扶住桌沿。
坐在她身旁的褚景彦立即察觉:“阿宜,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周颂宜摇头,却感觉那股晕眩更甚。
薛云烟忙上前:“阿宜,我帮你看看。”
她为周颂宜把脉,片刻后,眼睛一亮,又仔细诊了诊,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阿宜……你,你有喜了!”
满园寂静,随即爆发出欢呼声。
褚景彦呆住了,握住周颂宜的手,声音都在发颤:“真……真的?”
周颂宜自己也难以置信,她为自己把了脉,果然,滑脉如珠,是喜脉无疑。
褚老太和王大娘喜极而泣,周正谦抚须大笑,连声道好。
学生们纷纷祝贺,园中一片喜庆。
月光如水,洒在每个人脸上。
周颂宜抚着小腹,那里还平坦,却已孕育着新的生命。
她抬头看褚景彦,他眼中满是狂喜与温柔。
“景彦,我们要有孩子了。”
“嗯。”褚景彦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善良聪慧,像你一样心怀天下。”
夜空明月圆满,人间喜事连连。
而在遥远北境,许津南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
玉蕊递来一封京城来信,信中说周太医有孕,朝堂安稳,百姓安乐。
他抬头看月,那轮明月照着京城,也照着边关。
月光清冷,却让人觉得温柔。
“这样……真好。”他低声说,唇角泛起一丝释然的微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明月。
而大周的明月,正圆圆满满,照亮这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照亮每一张安居乐业的脸。
周颂宜的故事,还在继续。
她的医术,她的理想,她的爱情,她的家庭,都将在这盛世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华。
而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