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区副区长刘金松被调到市委党史办工作,北都高新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张弘林,调任古都市城市管理局副局长。
就在区委常委会刚刚结束,常委们都接到了消息,人事调动向来格外敏感,传播的速度最快。
“魏书记,刘金松分管咱们北都区的环境保护工作,在肖书记治理污染的时候,因为态度问题导致肖书记大发雷霆,当众给出了严厉的斥责,而张弘林这个常务副主任,似乎也和这项工作有关系。”
“现在两家国有企业停产后等待搬迁,两家污染严重超标的民企被强制注销经营资质,对负有直接责任的领导干部,区委和高新区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连个检讨的处分都没有给。”
“我还以为肖书记刚来到北都区,加上他们两个都是市管干部,这件事不那么好处理,没想到,原来处罚的这么严厉,一个到了市委党史办,一个到城市管理局,刘金松估计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张弘林的可能性也不高。”郭雪怡说道。
她被肖沐晨这种雷霆万钧的手段给惊呆了。
区委书记想要动一个副区长,难度是很高的,常务副主任是高新区管委会的二把手,地位仅次于主任,动起来也不容易。
这两个职务都是正处级领导干部担任,比肖沐晨这个区委书记也就差了半级,一下把两个正处级干部的职务撤掉了,这不但是魄力,而且还是实力。
“这个结果让我感觉到很意外,我对肖书记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本来以为肖书记刚到北都区,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才会开始对环境进行转变,整顿北都区的工作风气,现在看起来,他根本就没给自己过多的时间。”
“这次活动你自己也知道,对全区和全市的意义多么重大,这也代表着肖书记是要以工作来促进磨合。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循序渐进与班子进行交流沟通,一切都要以工作表现来说话。”
“从现在开始,我们说话做事都不能再像以前了,说话要言之有物,做事情要快速高效,你看他主持的常委会,可以概括为简洁明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魏家旭说道。
两个正处级领导干部的前途,就因为肖沐晨的到来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他们能够到这样的级别,出任这样的职务,当然有市委常委这种领导的支持,副处级到正处级是个很难的关口。
可即便是这样,照样挡不住肖沐晨的动作,这也说明肖沐晨背后必然是得到了市委书记江彦明的鼎力支持,甚至还可能有市长高昱林的支持,让肖沐晨在北都区放手开展工作。
这次事情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发出的严厉警告,警告的不只是北都区的领导干部,也是对市委市政府一些领导的提醒。
“肖书记发起策划的活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或许就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以前只是听说他的能力有多强,这次是亲眼看到了。”
“有这样的管委会主任,高新区的工作就要强势很多,不服从管委会的规划管理,那就请离开高新区,我们不缺少投资商。”郭雪怡说。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肖书记在北都高新区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闲置土地的问题,这时候你再看那些想和管委会叫板的投资商,还有没有底气。”魏家旭笑着说道。
雅韵茶楼。
刘金松抽着烟,一脸的苦大仇深,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从掌握实权的副区长,突然被市委调到了党史办工作,这种心理落差,让他差点就崩溃了,这也意味着他前途无望。
“金松,看看你自己现在的状态,人生起起落落的很正常,哪有一帆风顺的?”黄敬贤说道。
“领导,他肖沐晨做事情也太霸道了,就是因为我没有附和他的治理行动,为企业说了两句话,他不但当众对我进行斥责,竟然还一脚把我踢出了北都区,直接送到了党史办,欺人太甚!”刘金松说道。
“治理环境污染是从中央到地方,非常关注的一项重要工作,肖沐晨站在制高点强势处理,他们两家的情况根本站不住脚。”
“凡事就怕认真两个字,肖沐晨不害怕压力,非要治理污染问题,谁都拿他没办法,为别人事情把自己搭进去,这是愚蠢的做法。这次不要说是你,连我都受了牵连。”黄敬贤说道。
这就是他难受的地方,肖沐晨是堂堂正正的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他说的话站不住脚,因为污染企业本身站不住脚,身不正影子也是歪的。
“您受到牵连?不至于吧?”刘金松大吃一惊。
“江彦明借着污染严重超标,影响到当地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理由,认为你作为分管环保的副区长,这么长时间漠视隐患存在,显然是思想态度有问题,把你调到党史办好好学习。”
“在你的问题上我想着争一争,哪怕是给个比较重的处分,也好过到党史办,但江彦明和高昱林丝毫不给我面子,在会议上对我做了严厉批评,甚至上升到思想觉悟的角度。”黄敬贤也是一嘴的苦涩。
他当然是想要保住刘金松,听到江彦明提议把刘金松调到党史办工作,肯定要分辩几句,但他想不到的是,江彦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毫不客气的对他做了批评,高昱林也是同样的态度。
随后提到了高新区管委会和德国商会大中华区办事处,即将举行的圆桌对话会,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批,这是一种敲打,认清楚形势。
北都区需要肖沐晨这样的区委书记,高新区需要肖沐晨这样的管委会主任,但是古都市不一定非得要他这个常务副市长。
一个是暂时不能替代,一个是随时可以替代,这个对比让他也差点接受不了。
说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