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白马踏西风 > 第129章 闻父征北史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夜色渐深,向阳谷里一片寂静。谷外的风 “呼呼” 地刮着,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帐篷上 “沙沙” 作响。谷内的帐篷里,大多已经熄灭了灯火,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巡逻勇士的脚步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达杰的小木屋里,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简单的陈设。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墙壁是用泥土和茅草糊的,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张薄薄的兽皮褥子,那是他从旧营地带来的,已经有些破旧了,却依然很暖和。床旁边是一张木桌,桌子是用几块木板拼凑的,桌腿有些不稳,用石头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跳动着,将达杰的影子映在墙上,忽大忽小。桌子下面放着一个装满武器的木箱,里面有几把长刀、几根长矛,还有一些弓箭,都是他和勇士们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每一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

达杰坐在木桌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握着父亲留下的那把短刀。这把短刀比他现在用的那把更小巧,刀身是用精铁打造的,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刀鞘上刻着一朵小小的雪莲,花瓣清晰,栩栩如生,那是母亲亲手刻上去的 —— 母亲生前最喜欢雪莲,说雪莲生长在高山上,不怕寒冷,不怕风雪,像白马部落的人一样坚强。刀刃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豁口,那是父亲带领白马骑兵队征战燕云时,与鞑坦将领拼杀留下的痕迹,达杰每次擦拭,都会忍不住摩挲许久,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铁刃,摸到父亲当年策马冲锋的炽热温度。

他轻轻拔出短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依然锋利无比。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刀刃,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握着他的手,教他用这把短刀削木头的场景。那时候,父亲还在家,母亲也还在,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他失去了所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节奏缓慢而沉稳,是达石族老的习惯。达杰连忙将短刀插进刀鞘,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达石族老,他裹着厚厚的毡毯,帽子上、眉毛上和胡须上都沾了细碎的雪粒,显然是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用油布包得严实的布包,布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族老,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跑过来?快进屋暖和暖和。” 达杰连忙侧身让达石族老进屋,又快步走到火塘边,往里面添了几块松木。火塘里的火苗原本已经有些小了,添了新的木柴后,立刻又旺了起来,发出 “噼啪” 的声响,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

达石族老走进屋,脱下毡毯,抖了抖上面的雪粒,然后坐在达杰递过来的木凳上。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看着达杰始终萦绕着愁绪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我猜你又在想报仇的事,也在想你父亲吧?白天在帐篷里,你拒绝当首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在为你父亲的事难过。有些事,早该跟你说清楚了 —— 关于你父亲和他带领的白马骑兵队,那些你没来得及听的故事。”

达杰心里一动,他抬起头,看着达石族老,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从小就听族人说父亲是个英勇的勇士,带领白马骑兵队打过很多胜仗,可具体的故事,却没人详细告诉过他。母亲去世后,他更是再也没听过关于父亲的详细事迹,只能从族人偶尔的议论中,零星地了解一些片段。

达石族老解开手里的油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兽皮册子。册子的封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面飘扬的军旗,军旗上绣着一匹奔腾的白马,四蹄腾空,鬃毛飞扬,正是白马骑兵队的标志。册子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卷了边,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污渍,显然被人反复翻阅过,也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这不是普通的部落史记,是你父亲达嘎当年留下的手记,里面记着他带领白马骑兵队随燕云节度使沈砚之征战的每一件事。” 达石族老将册子轻轻推到达杰面前,指尖在封面上的白马军旗上摩挲着,眼神里满是缅怀,“你父亲年轻时,是咱们白马部落最出色的勇士,不仅刀法好、骑术高,还特别有谋略,族人都很敬佩他。后来,他成了白马骑兵队的统领,带领着咱们部落最精锐的骑兵,守护着部落的安全。”

达杰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兽皮册子,粗糙的兽皮触感带着岁月的厚重,仿佛还残留着父亲和骑兵们的体温和汗水。他轻轻翻开册子,里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遒劲有力,笔画间透着一股军人的刚毅。每一页上都写满了文字,有些地方还画着简单的地图和战术图,旁边还有一些批注,显然是父亲在战斗间隙记录下来的。

“那时候,鞑坦人经常侵犯中原,他们骑着快马,拿着弯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中原的百姓深受其害。燕云十六州被鞑坦人占领后,他们更是把那里当成了进攻中原的跳板,时不时就派兵南下,骚扰边境的百姓。” 达石族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沉重,“朝廷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保护边境百姓,就征召西北各族的勇士,组成大军,由燕云节度使沈砚之统领,准备讨伐鞑坦人。你父亲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决定带领白马骑兵队加入大军。”

“族老,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燕云十六州离咱们白马部落那么远,鞑坦人也没有侵犯咱们,他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达杰疑惑地问,他小时候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打仗。

达石族老笑了笑,说道:“你父亲说,燕云是中原的门户,更是咱们西北百姓的屏障。鞑坦人占领了燕云,就像在咱们家门口放了一只老虎,迟早会来侵犯咱们西北。他还说,咱们都是华夏儿女,中原百姓有难,咱们西北的部落不能坐视不管。他要带着白马骑兵队去收复燕云,不仅是为了中原百姓,也是为了咱们西北的百姓,为了咱们白马部落的未来。”

达杰的心里一阵触动,他没想到,父亲当年去征战,竟然有这么深远的考虑。他低下头,继续翻看父亲的手记,里面详细记录了父亲带领白马骑兵队征战的过程。

“你父亲带着白马骑兵队加入沈砚之节度使的大军后,很快就因为英勇善战,得到了沈节度使的赏识。” 达石族老继续说道,眼神里满是骄傲,“白马骑兵队虽然只有八十人,却是咱们部落最精锐的力量,每个人都骑着最好的战马,拿着最锋利的武器,刀法和骑术更是一流。他们在战场上,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总能在关键时刻冲上去,打破敌人的阵型。”

“我记得有一次,咱们的大军在幽州城外被鞑坦的骑兵困住了。鞑坦人有三千多骑兵,个个骑着快马,拿着弯刀,战斗力很强。他们把咱们的大军围在中间,每天都来挑衅,还抢了咱们的粮草,想把咱们困死在那里。沈节度使急得团团转,召集将领们商量对策,可大家都想不出好办法。”

达杰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紧紧攥着父亲的手记,问道:“那我父亲是怎么解决的?”

“是你父亲主动提出了计策。” 达石族老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父亲说,鞑坦人虽然人多,可他们骄傲自大,防备不严,咱们可以趁着大雾天,绕到他们的后方,偷袭他们的粮草营,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样他们就会不战自乱。沈节度使觉得这个计策可行,就派你父亲带领白马骑兵队去执行这个任务。”

“那天晚上,下着大雾,能见度很低。你父亲带着白马骑兵队,骑着战马,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鞑坦人的后方。他们每个人都用布包住了马蹄,防止发出声音,手里拿着火把和易燃的干草,慢慢靠近鞑坦人的粮草营。鞑坦人的守卫果然很松懈,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睡觉,根本没发现他们。”

“你父亲一声令下,白马骑兵队的勇士们立刻冲了上去,火把扔向粮草堆,干草也被点燃了。瞬间,鞑坦人的粮草营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鞑坦人发现后,乱作一团,有的去救火,有的去拿武器,还有的趁机逃跑。你父亲带着白马骑兵队,趁乱杀了进去,手里的长刀砍倒了一个又一个鞑坦士兵。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里的长刀砍倒了三个鞑坦将领,白马骑兵队更是以一当十,杀得鞑坦人落花流水。”

达杰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大雾弥漫的夜晚,父亲带领着白马骑兵队,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冲进鞑坦人的粮草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父亲骑着战马,挥舞着长刀,英勇地拼杀着;白马骑兵队的勇士们跟在父亲身后,个个奋勇杀敌,鞑坦人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那场战斗,咱们大获全胜。不仅烧了鞑坦人的粮草,还俘虏了两百多个鞑坦士兵,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战马。鞑坦人因为没有了粮草,军心大乱,沈节度使趁机带领大军发起进攻,把鞑坦人打得狼狈逃窜,解了幽州之围。” 达石族老笑着说,“战后,沈节度使特意表扬了你父亲,还把你父亲的白马骑兵队封为‘先锋营’,让他们在每次战斗中都充当先锋。”

达杰继续翻看父亲的手记,里面有一页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标注着幽州城的位置和鞑坦人粮草营的位置,旁边还有父亲写下的战斗经过,字迹里满是兴奋和自豪。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原来父亲当年这么英勇,这么厉害。

“后来打云州的时候,情况更凶险。” 达石族老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后怕,“云州是燕云十六州的重要城池,鞑坦人派了重兵把守。他们在云州城外挖了三道深沟,深沟里埋了尖木和陷阱,还在城墙上架了很多弓箭和投石机,咱们的大军根本靠近不了城墙。沈节度使攻了好几次,都没能攻下来,还损失了很多士兵,急得睡不着觉。”

“又是我父亲想出了办法?” 达杰问道。

“没错。” 达石族老点了点头,“你父亲经过几天的侦查,发现云州城外有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离城墙很近,而且鞑坦人因为河道干涸,没有在那里设防。你父亲就提出,由白马骑兵队充当先锋,趁着夜色,从河道里潜进去,偷袭鞑坦人的城门,打开城门,让大军冲进去。”

“那天晚上,天气特别冷,零下几十度,河道里的石头都冻得像冰块一样。你父亲带着白马骑兵队,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刺骨的河道里走了三个时辰。每个人的腿都冻得失去了知觉,有的士兵甚至冻掉了脚趾,可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下云州,收复燕云。”

“到了城门下,鞑坦人果然没有设防。你父亲第一个爬上城墙,用短刀解决了守门的两个鞑坦士兵,然后打开了城门。白马骑兵队的勇士们立刻冲了进去,和鞑坦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你父亲在城墙上挥舞着长刀,杀了一个又一个鞑坦士兵,身上溅满了鲜血,却依然不肯停下。沈节度使带领大军冲进城后,看到你父亲还在战斗,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你父亲是真正的英雄。”

达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低头看着手记上父亲画的云州地形图,上面标注着河道的位置和攻城的路线,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白马骑兵,生死与共”,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能看到父亲写下这八个字时的坚定和决绝。

“那…… 燕云十六州,真的收回来了?” 达杰哽咽着问,声音里满是期待。

“收回来了!” 达石族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你父亲和白马骑兵队的拼杀下,在沈节度使和大军的努力下,燕云十六州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全部收复。朝廷论功行赏,封你父亲为‘镇北将军’,还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和武器战马。沈节度使还想让你父亲留在京城任职,说朝廷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

“那我父亲为什么还要回来?” 达杰疑惑地问,留在京城任职,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父亲为什么要放弃?

达石族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你父亲拒绝了。他说,白马骑兵队的根在白马部落,他不能丢下骑兵队的弟兄们,更不能丢下你和你母亲。他还说,他打仗不是为了当官,也不是为了金银珠宝,而是为了保护百姓,为了让家人和族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且,他那时候旧伤复发,幸亏被军内医官抢救了回来,但以后再也无法上阵杀敌。他说,他累了,想家了。所以,他带着朝廷的赏赐,带着剩下的五十多名白马骑兵,回到了咱们部落的大西北旧营地。”

“回来之后,你父亲把朝廷赏赐的金银珠宝分给了部落的族人,把武器战马分给了白马骑兵队的弟兄们。他还亲自带领族人开垦荒地,种庄稼,教大家练武,保护部落的安全。那段时间,咱们部落发展得很好,族人的日子也过得很安稳,大家都很尊敬你父亲。”

达杰的心里充满了自豪,他为有这样一位父亲而骄傲。可想到父亲最后的结局,他的心里又一阵刺痛。“那他为什么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可他知道,达石族老明白他想问什么。

达石族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悲痛:“你父亲回来还不到一年,黑狼部就和鞑坦的残部联手偷袭了咱们的营地!那些畜生,他们知道你父亲身体不好 —— 在攻打朔州的时候,你父亲为了掩护白马骑兵队的弟兄撤退,被鞑坦的箭射中了左肩,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一到阴雨天,伤口就疼得他直冒冷汗。而且他连年征战,积劳成疾,咳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甚至咳出血来。他们还知道白马骑兵队刚经历过大战,很多弟兄都受了伤,战斗力大不如前,就选在夜里偷袭,想一举消灭咱们部落。”

“那天晚上,我永远都忘不了。” 达石族老的声音开始颤抖,“黑狼部和鞑坦人的喊杀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们放火烧了咱们的帐篷,杀害咱们的族人。你父亲听到动静,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长刀就冲了出去,还让你母亲带着你躲起来。当时白马骑兵队的弟兄们也都冲了上去,和黑狼部的人拼杀,可黑狼部的人太多了,还有鞑坦的残部帮忙,咱们根本抵挡不住。”

达杰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想起了那天夜里的画面 ——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营地变成了人间地狱。母亲抱着他,躲在帐篷后面的柴房里,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他能听到父亲的喊杀声,能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哭声。

“我母亲…… 她是怎么……” 达杰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他不敢回想,却又忍不住想知道母亲最后的样子。

“你母亲是个英雄!” 达石族老的眼眶也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当时黑狼部的人已经冲进了营地,开始四处搜人。你母亲知道,柴房根本藏不住多久,再躲下去,你们都会被发现。她把你藏在柴房的夹层里,那是你父亲之前为了防备意外,特意挖的一个小空间,只能容下一个小孩子。她还把你父亲的短刀塞给你,摸着你的头说:‘杰儿,听话,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为爹娘报仇。’”

“然后她就拿着一根木棍,冲出了柴房。她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还大喊着‘达杰在这里,快来抓我啊’,把黑狼部的人引开了。黑狼部的人以为她带着你,就都追了上去。你母亲虽然是个女人,却很勇敢,她用木棍打退了几个黑狼部的士兵,可终究寡不敌众,被他们打倒在地。”

“等咱们后来找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已经…… 已经没气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木棍,身上有好几个刀伤,血流了一地。她的眼睛还睁着,像是在看着远方,像是在盼着你能活下去,盼着你能报仇。”

“够了!” 达杰猛地一拳砸在木桌上,桌子上的油灯都被震得晃了晃,灯芯的火星溅了出来,溅到了他的手背上,可他却感觉不到疼。他的眼睛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父亲的手记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他紧紧握着父亲的短刀,指节都泛了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愤怒:“黑狼部!鞑坦!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一定要为我爹娘,为白马骑兵队的弟兄们,为所有死去的族人报仇!”

达石族老看着激动的达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却坚定:“孩子,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有担当,肯定会很欣慰。他当年带领白马骑兵队征战燕云,是为了保护百姓;现在你要报仇,也是为了保护部落的族人,为了完成你父亲和白马骑兵队没完成的事。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咱们整个白马部落的族人,还有白马骑兵队弟兄们的在天之灵陪着你!”

达杰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伸手拿起父亲的短刀,紧紧握在手里。刀刃的寒光映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悲痛渐渐变成了坚定的火焰。他看着达石族老,语气坚定地说:“族老,您放心,我一定会继承我父亲的遗志,重建白马骑兵队,把部落的勇士们训练成最精锐的力量。我会带领他们打败黑狼部,杀了血魔,消灭鞑坦的残部,为我爹娘,为所有死去的族人报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马部落的人,白马骑兵队的精神,从来都不会消失!”

那天晚上,达石族老和达杰聊到了后半夜。达石族老给达杰讲了很多关于他父亲和白马骑兵队的故事,讲了父亲在战场上的英勇,讲了父亲对族人的关爱,讲了父亲对未来的期望。达杰听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仿佛父亲的形象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大。

直到油灯里的油快烧完了,达石族老才起身离开。达杰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回到屋里。他坐在木桌前,手里握着父亲的手记和短刀,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 不仅要报仇,还要重建父亲留下的白马骑兵队,守护好部落的族人,完成父亲未完成的心愿。

可他不再迷茫,不再害怕。父亲的精神、白马骑兵队的精神,就像一盏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报仇,让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让白马骑兵队的军旗重新在战场上飘扬,让白马部落重新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