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殿下果然聪慧过人。”
“要你说。”她顿了顿,“所以,那个黄粱梦...真的在无归海?”
纪伯宰反问:“殿下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好奇而已。”天璇见纪伯宰不想谈论黄粱梦也就不再继续问,想必,这个东西对纪伯宰也很重要。
叔父手中有离恨天,却缺解药黄粱梦,纪伯宰的无归海藏着秘密,明意又疑点重重,这一切搅在一起,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静了。
等等,她的侍从被打,难道也在纪伯宰的算计之中?
无归海很大,她这几个人想要在这找东西不容易,可要是藏身探寻秘密也不容易被发现,所以......纪伯宰,你个混蛋!
天璇的心口又开始疼了。
发作的天璇将纪伯宰给轰出去,连带他刚刚摸过的一套茶具也给扔到外面砸的粉碎。
“不是,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纪伯宰狼狈的被轰出来。
“我为什么生气你自己心里清楚,纪伯宰,你混蛋。”天璇扔了茶具不算,连纪伯宰刚刚坐过的垫子也给一并扔了。
“以后,这里,纪伯宰禁止入内。”天璇重重的哼了一声,使劲将门给关上。
纪伯宰莫名其妙,他刚刚和天璇说什么了?怎么就突然翻脸?
黄粱梦,无归海,黄粱梦,无归海......
他反复琢磨着方才的对话,忽然心头一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好吧,天璇比纪伯宰想的更聪明,不过是一点端倪,她就猜到纪伯宰是故意使坏打坏她的侍从,他露馅了。
无归海里藏着黄粱梦,想找的人还不确认他到底有没有, 不感兴趣的倒是先猜出来了。
这可真是......
纪伯宰摇头,捡起垫子拍了拍。
幸好天璇对黄粱梦没什么兴趣。也幸好,天璇对纪伯宰不曾防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说生气就生气,她想什么,就做什么,纪伯宰倒是不必费心去猜她的想法。
不像那些觊觎黄粱梦的人,暗地里各怀鬼胎。
夜色渐深,无归海的后山被浓稠的黑暗笼罩,只有几盏挂在廊下的灵光灯笼,散着微弱的光芒。
双胞胎姐妹蜷缩在简陋的房间里,门窗紧闭,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姐姐起身警惕地贴着门缝望了望外面,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对着妹妹点了点头。
妹妹立刻从随身的行李包中掏出一个巴掌大,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的乌木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两只指甲盖大小、通体发光的小虫子慢悠悠地飞了出来。
这虫子是含风君特意为她们寻来的,天生能捕捉黄粱梦的独特气息,无论藏在无归海何处,只要有黄粱梦的踪迹,它们就一定能循着气息找到。
姐姐压低声音,“只要虫子带回来消息,我们就能立大功。”
妹妹点点头,紧紧盯着那两只发光的虫子。它们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像两簇流动的萤火,悄无声息地从窗缝钻了出去,径直朝着主府邸方向飞走。
姐妹俩坐在原地,屏气凝神,看着飞远的小虫子,心里满是憧憬, 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耐心等待,等待这虫子带回重要的消息。
可她们不知道,纪伯宰的府邸中,早已栽种了不少专门驱虫护院的灵植。那两只飞虫刚飞进府邸院墙,就被几株长得不起眼、叶片边缘带着细齿的 “食虫草” 察觉。
这灵植的叶片立刻微微颤动,散发出一股吸引虫子的甜香。
飞虫毫无防备,循着甜香飞了过去,刚落在叶片上,食虫草的叶片便猛地合拢,像一张紧闭的嘴,将两只虫子牢牢包裹。不过瞬息,叶片微微蠕动了几下,那点微弱的光芒便彻底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房间里的双胞胎还在满心期待地等着,殊不知,这虫子飞到府邸里面没一会儿,就被专门吃虫子的灵植给吃了。她们寻找黄粱梦的第一步,刚迈出就彻底夭折,连一朵水花也没溅起来。
明意被安排在南边的一处小院子,就在守宫房间的隔壁。她龇个牙花子,看着这房间,精致的雕花木床,崭新的锦缎被褥,小巧的梳妆台上甚至还摆着一面铜镜。
一个小小的下人也能住的这么好?
她伸手抚过窗台,指尖沾了一层薄灰。看来这房间闲置已久,今日才匆匆收拾出来。窗台上的花瓶中插着几枝新鲜的海棠,想必是刚摘的。
这天璇公主还真是不亏待自己人。
“这就是你的房间,你收好自己的东西,就去照看殿下。”荀婆婆看明意怀中的珠宝首饰,她居然将那两个女仙的东西给薅了,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明意笑的明媚:“多谢荀婆婆,我一定好好为殿下效力。”
荀婆婆神情严肃,“你去殿下身边前,先去岚嬷嬷那,先学一学规矩。”
“岚嬷嬷?”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带你去。”荀婆婆命令道。
“是。”
明意不管了,将怀中的珠宝首饰一股脑的堆砌在房间内的桌子上,“荀婆婆,我好了。”
“就这样?”荀婆婆瞥了眼桌上价值不菲的首饰。
明意咧嘴一笑,“无归海内都是自己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果然,荀婆婆神色缓和了点:“还算懂点事,跟我来。”
“诶,好嘞。”明意欢快地应着,跟着荀婆婆出了门。临行前,她状似无意地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桌腿。
她们两人走后,很快,房间中就跳出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它在房间内轻盈地转了一圈,鼻子不时抽动,似乎在检查有无危险。确认安全后,白猫优雅地跳上桌子,化作人形。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蹲在桌上,他随手拿起一支金钗闻了闻,立刻皱起鼻子:“阿秋!”
他将金钗丢在一边,一脸嫌弃的揉揉鼻子:“真刺鼻,这些香粉有什么好的,居然抹那么多。明意就从来不擦这些东西!”
他显然对那对姐妹花的品味极为不屑。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