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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时间在的平静氛围中悄然滑过。

虽说源翼清在白天是自由的,可以随意活动,但他除了有一天中午应炼狱杏寿郎的邀请,去他那里匆匆大吃了一顿午饭之外,寸步未离产屋敷邸的范围。

白日里,当阳光驱散晨雾,洒满这座宁静宅邸时,源翼清便会在前庭那片开阔的砂石地上进行日常训练。

他没有使用威力巨大的型,只是反复锤炼着最基础的劈、刺、格、挡。日轮刀在他手中划破空气,发出稳定而规律的嗡鸣,身影在阳光下移动,专注而忘我。

和室的拉门被完全敞开,让温煦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得以自由流入。门边,产屋敷耀哉在天音夫人的搀扶下,静静地坐在阳光里,他今天的身体似乎稍好了一些。

尽管产屋敷耀哉无法看见,但总是面朝源翼清训练的方向,仿佛在用其他方式感知着这一切。

“耀哉大人,今天的阳光很好。”天音夫人跪坐在他身侧,声音如同涓涓细流,温和而宁静,“翼清正在训练,看起来状态不错。”

产屋敷耀哉布满病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他微微侧头,仿佛在捕捉风中传来的刀锋破空声和少年沉稳的呼吸。

“是吗……那就好。”

一阵微风吹过,庭园中的紫藤花串轻轻摇曳。

“他练了多久了?”产屋敷耀哉轻声问。

“快一个小时了,一直没停。”天音夫人答道。

“这孩子……总是这样认真。”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与欣慰,“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他微微动了一下,天音夫人立刻会意,细心地将滑落的薄毯重新为他盖好,并调整了一下他背后的靠垫,让他能坐得更舒适些。她的动作无比自然流畅,仿佛早已成为本能。

产屋敷耀哉抬起那只枯瘦而冰凉的手,在空中微微摸索。天音夫人轻轻握住他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冰冷。

“有他们在,未来总归是有着落的。”

天音夫人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长年的相守与共同的背负,早已让他们的心意相通。她是他失去光明后的眼睛,是他日渐衰弱的身体最坚定的依靠。这份在绝境中相互扶持的深情,早已超越了寻常夫妻,沉淀为不可分割的羁绊。

源翼清偶尔会停下训练,擦汗歇息的时候,目光会望向和室那对相依的身影。他看到天音夫人时而低头在产屋敷耀哉耳边轻声细语,时而为他递上温水,时而又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两人的手常常握在一起。

今天,源翼清没有训练太久。因为今天产屋敷耀哉对他说了一句话。

无惨,要来了。

……

深夜,万籁俱寂。

原本还算清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已被浓重如墨的乌云彻底吞噬,不见星月,唯有沉甸甸的黑暗压顶而来。细碎零星的雪沫,开始从看不见的高天飘落。

空气凝重得可怕,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令人心脏为之蜷缩的压迫感,以不可阻挡之势弥漫开来,渗透进宅邸的每一寸木料、每一片砖瓦。

嗒……

嗒……

嗒……

皮鞋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敲击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穿透了死寂的夜幕,仿佛直接踩在人的心尖上。

一个身影自最深沉的黑暗中缓缓走来。

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剪裁合体,在浓重的夜色与飘零的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眼而诡异。黑色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颈间,黑色的大衣下摆随着他稳定的步伐微微摆动。

鬼舞辻无惨。

他无需任何狰狞的形态,仅仅是这般优雅的装扮与仪态,便已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

他的面容俊美,肤色苍白。梅红色的眼瞳如同凝固的血液,在浓重的黑夜中闪着妖异的光。其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沉淀了千年深入骨髓的冷漠。

他一步步走来,脚步缓慢,仿佛这座产屋敷宅邸,不过是他闲来散步的庭院。

嗒……

嗒……

嗒……

声音越来越近,放大着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他就这样,踏着死亡的节拍,走向那间敞开的和室,走向他追寻了千年的目标。

鬼舞辻无惨在敞开的和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产屋敷。”

他的身影将门外零星的雪和点点月光都隔绝在外,留下一个剪影。

产屋敷耀哉平静地躺卧在床褥上,他的头微微转向门口的方向,尽管双目已经被绷带遮住,却仿佛仍能看到那位不速之客。

他虚弱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鬼舞辻……无惨。”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骤然卷过,吹动鬼舞辻无惨宽大的黑色大衣,衣袂飘动,更添几分诡谲。

“你的样貌竟如此丑恶,产屋敷。”鬼舞辻无惨开口,声音浸透着骨髓的寒意,眼含嘲弄。

产屋敷耀哉并未因无惨的评价而动容:“你终于……站到我面前了。我们一族……鬼杀队……追杀了上千年的鬼。天音,他的样貌是怎样的?”

天音夫人抬起眼眸,毫无畏惧地看着眼前的鬼之始祖:“外表是不满三十岁的年轻男性。不过他的眼睛是梅红色的,瞳孔像猫一样竖长。”

“是吗……”产屋敷耀哉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样子,除了眼睛,其余和自己别无二致。

鬼舞辻无惨的视线越过产屋敷天音,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径直投向了她身后的另一扇门,语气中的嘲弄更甚:“产屋敷,你居然只让一个人来迎接我吗?”

“我想……”产屋敷耀哉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一个人就够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扇被无惨目光锁定的门拉开。

源翼清迈步走了进来。

他走到产屋敷耀哉的卧榻边,沉稳地站定,眼神平淡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嗤笑出声。

“是你啊。”他感受着源翼清身上那令他讨厌的气息,“上次让你逃掉了,这次刚好把你和产屋敷,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