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藤原健一，只觉得四肢发软，浑身冰凉。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可这身手，这气势……绝对是杀过很多“那种东西”的人！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猛虎盯上的兔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藤原健一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双手撑在地上，徒劳地试图往后挪动，“钱……钱都在包里，你拿走！都拿走！别杀我！”
源翼清努力维持着冷酷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有压迫感，冷声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
藤原健一身子一缩，眼神闪烁：“不……不知道。”
源翼清眉毛微微一挑，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一推刀镡。
镪！
一声轻吟，日轮刀的刀身出鞘了短短一寸，在房间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就这一下，藤原健一的身子猛地一颤，赶忙改口：“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定期跟我联络，让我做一些事，有时候是要钱，有时候是要一些药品……原材料……”
“哦？”源翼清保持着俯视的姿态，刀锋那寸许寒光若有若无地对着藤原健一，“那你这么听话，能得到什么呢？”
“人脉！是做生意的关系！”藤原健一急忙道，“他们能提供很多便利……”
“没了？”源翼清的声音明显的不信。
“没……没了！”
源翼清微微倾身，凑近了一些，灯光照亮了他半边没什么表情的脸，声音压得更低：“还有……永生之药吧。”
“你你你你知道！”藤原健一瞬间如遭雷击，惊骇欲绝地看着源翼清。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这个！这应该是他和兜帽男之间最核心、最隐秘的交易！
源翼清动了动手指，刀锋几乎贴上了藤原健一脖子上的皮肤，冰冷的触感和锋锐的气息让藤原健一脖子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源翼清一字一顿地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高深莫测，“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威胁意味十足。
藤原健一冷汗直流，内心疯狂祈祷着那些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叫的警察能天降神兵。他感觉自己的膀胱有点告急，带着哭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太多啊！我只知道他背后还有一个人，能提供那种让人永生的药，但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和我单线联系！”
“那你怎么知道那药能让人永生？”源翼清追问，刀锋又贴近了一毫米。
藤原健一感觉脖子上的皮肤似乎被冰了一下，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说：“他……他给我展示过！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用刀砍断了自己的手指，真的！一瞬间就长好了！完好如初！还有……还有……”他似乎有些犹豫，眼神躲闪。
源翼清不动声色地用刀面非常轻微地拍了一下他的脖子。
藤原健一一个激灵，立刻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还有一个！一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人！是一个当官的，我之前看到过他的讣告！但是他们让我见过他，他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太可怕了！”回想起那一幕，藤原健一脸上的恐惧不似作假。
源翼清心中了然，这证实了他的部分猜测。
“你知道他们平时藏在哪里吗？”
“不知道！真不知道！”藤原健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联系不上他们，只能等他们主动联系我，时间地点都是他们定！”
“他们有多少人？”
“也不知道啊大人！”藤原健一都快哭了，“我只知道……只知道他们势力很大，ZF里，上上下下，好像……好像都有他们的人……”
“ZF里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人……”
藤原健一语无伦次的话，让源翼清暗自心惊。如果这话里有哪怕一两分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和深度，恐怕远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庞大和恐怖。这不再仅仅是某个富商与鬼勾结的个案，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张渗透到权力核心的巨网。
他定了定神，将震惊压下，继续审问：“杀死你夫人的人，你应该认识吧？”他盯着藤原健一的眼睛。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藤原健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否认，但看到源翼清眼睛一横，他立刻改口，声音带着惶恐，“不……不算认识！但是也算知道！那个人，看着就像个半大的男孩，很瘦弱，但是那个戴兜帽的说，他也是个‘永生者’！”
他咽了口唾沫，急切地解释：“那天我把那个孩子带回家，想要收养他。没过多久，刚才那个戴兜帽的人就找过来了。他告诉我，那男孩是‘永生者’，让我看着他，就当是家里多养个人，他会定期过来问我那男孩的情况。其他的，比如那男孩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会杀我夫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藤原健一脸上的恐惧不似作伪，带着后怕：“这么个危险的人物放在家里当养子，我躲都还来不及，哪敢往前凑！每天提心吊胆的！”
“那你‘观察’了他这么久，总该看出点什么吧？”源翼清追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藤原健一努力回忆，“他杀人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的，不爱说话。也就是……都只在晚上出门，白天从来不见人影……”
“哦？”源翼清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只在晚上出门？那你在白天，见过其他的‘永生者’吗？”他特意强调了“白天”两个字。
“见、见过几次，”藤原健一连忙点头，“那位戴兜帽的大人有时候会在白天来找我，虽然次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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