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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匆匆赶回居所,富岳推开门将止水引到佐子面前。

“止水哥,早。”佐子礼貌地问候。

“早啊,佐子。”止水微笑着回应,随即切入正题,“我听富岳大人说,你的记忆似乎出了些问题。”

佐子本想否认,但内心深处确实感觉缺失了什么。

看着父母担忧的神情,她轻轻点头:“我好像……确实忘了些什么。”

止水向富岳夫妇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仔细探查佐子的精神状况。

作为别天神的拥有者,他在这个领域堪称大师。

一番检查后,止水惊讶地发现佐子并未中任何幻术,精神方面也无明显问题。

他忍不住追问:“佐子,你真的不记得悠了吗?我经常来你家找他喝茶。”

按理说,既然佐子记得他,就不该对与他有密切联系的悠毫无印象,至少该察觉到记忆的不协调。

佐子努力回想。

止水确实常来喝茶,但他提到的那个喝茶对象,她却毫无记忆。

她也意识到这不合逻辑——止水总不可能是专程来找她喝茶的。

“我……想不起来。”

止水心头一沉。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有能力且会专门做这件事的,只可能是悠本人。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何如此匆忙地离开?

止水百思不得其解。

木叶多年未有外敌,宇智波一族繁荣昌盛,悠的家人都在身边,佐子对他一往情深……这位举世无敌的强者,究竟遇到了什么急事,连好好道别都来不及?

看着富岳夫妇的神情,止水明白——他们还不知道悠已经离开了。

止水将富岳拉到一旁,把昨夜悠突然到访、托付信件的事原原本本地道来。

富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些叙述与他记忆中的昨晚截然不同。在他印象里,悠晚饭后还陪他下了很久的棋,举止如常,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怎么会……”富岳喃喃道,“半夜突然去找你,不告而别,还托你转交信件?这太奇怪了。”他看向止水,“悠当时还说了什么?”

止水回忆着昨晚的对话:

“他提到要出一趟远门,归期未定。当我问起佐子是否知情时,他说她不会来问的。当时我觉得这话有些蹊跷,但现在看来……”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佐子会忘记他。”

“更让我在意的是,”止水继续道,“当我追问是否有什么事瞒着我时,他只说以后你会知道的,却坚持要我答应帮他这个忙。”

富岳沉默良久。这些反常的举动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悠的离开,恐怕不是普通的远行那么简单。

而在客厅里,佐子依然陷在茫然之中。

每个人都言之凿凿地说她应该认识那个叫的人,可她的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母亲还在旁边悄悄抹着眼泪,这让佐子也跟着难过起来。

她轻轻抱住母亲,声音里带着困惑与自责:“妈妈,别哭了……”

明明能清晰记得每个人的面容,记得所有生活的细节,可那个被大家反复提及的名字,却像被彻底抹去般,不留一丝痕迹。

那个人的相貌,性格,喜好,自己一无所知....

富岳长叹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但此刻他已大致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悠的安排。

那个孩子抹去了佐子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然后不告而别。

“把信给我吧。”他对止水说道。

止水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封悠最后托付的信件,郑重地交到富岳手中。

富岳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

————

致父亲、母亲: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木叶了。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也请原谅我对佐子做的事。

那是我能想到的,最不让她受伤的方式。

有件必须由我去完成的事,这一去可能要很久。我不想看着你们为我难过,不忍心让佐子经历漫长的等待,甚至做些傻事。让她彻底忘记我,或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就当家里从没有过我这个人吧。

这些年来,能成为你们的孩子,能做佐子的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和你们一起生活的回忆,是让我想想都忍不住笑起来的事。

如果佐子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请你们多帮她把把关。那丫头看起来精明,其实单纯得很,我总担心她被人骗。我给她备了份嫁妆,就放在她衣柜最底层的暗格里,算是这个不称职的义兄最后的心意。

屋子地下室我留了些东西,应该能派上用场。以后遇到麻烦就去找止水,他值得信任。

我离开的事还请保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族里的事务有止水在,你们不必太过操心。给你们的饰品要记得随身戴着,关键时刻能护你们周全。

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当面道别,只能留下这封信。

最后,愿父亲少操劳些,棋艺能长进些;愿母亲多多考虑自己,平时也做些自己喜欢的菜;愿佐子……愿她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笑着。

往后的日子,请务必平安喜乐。

悠 敬上

————

富岳读完信,整个人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这个混账小子就这么走了?他认得这确实是悠的笔迹,但信中透露的决绝让他难以接受——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他连佐子的感情都要抛弃?明明他亲口承诺过不会让佐子难过……

止水见富岳情绪激动,关切地问道:“富岳大人,信上说了什么?”

富岳将信纸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自己看吧。这个不告而别的混账……”

止水接过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逐行扫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封信的语气让他感到陌生——以他对悠的了解,那个男人向来克制内敛,从不轻易表露情感,更不会用这样叮嘱的语气说话。

这与其说是一封告别信。

更像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