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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琼楼论道,古剑真名

天墉城琼楼,暖意融融。紫胤真人煮了一壶昆仑雪水冲泡的清茶,茶香袅袅,冲淡了殿内的清冷。叶天坐在客座,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盏,看着窗外飞雪,心中思绪万千。

“阁下说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紫胤真人率先开口,目光落在叶天腰间的火麟剑上,“那柄剑,灵气霸道,似有焚山煮海之能,却又隐隐透着镇魂之力,与锁魂玉的气息相互呼应,倒是奇特。”

叶天坦然道:“此剑名‘火麟’,伴我走过数界,确与锁魂玉灵力相融。至于‘另一个世界’,那里有青云门、鬼王宗,也有诛仙古剑与噬魂邪灵,与贵地的修行之道虽有不同,却同为‘守护’二字。”

紫胤真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诛仙古剑……噬魂邪灵……看来阁下经历的世界,亦多纷争。”他端起茶盏,“天墉城虽地处昆仑,却也知晓上古流传的‘七凶剑’之说,其中‘焚寂’最为凶戾,其煞气能吞噬心智,与阁下所说的‘噬魂邪灵’,倒有几分相似。”

叶天心中一动:“方才那少年——屠苏,他手腕的咒印,莫非与‘焚寂’有关?”

紫胤真人沉默片刻,点头道:“屠苏乃是太子长琴的半身转世,天生便带着焚寂煞气。当年女娲大神封印焚寂,将其煞气封入他的魂魄,这才留下那道‘噬骨之咒’,每逢月圆便会发作,痛不欲生。”

“太子长琴?”叶天咀嚼着这个名字,锁魂玉的记忆中闪过零碎的片段——一个抚琴的仙人,一场烈火焚城的灾难,还有一柄插在血泊中的凶剑。

“上古祝融所铸七凶剑,以人的魂魄为剑灵。”紫胤真人缓缓道来,“太子长琴原是天界乐神,因触犯天条,魂魄被斩为两半,一半堕入轮回,便是屠苏;另一半则被封入焚寂,成了凶剑的剑灵,也因此,屠苏与焚寂之间,有着宿命般的联系。”

叶天这才明白,为何虚无之主的残魂会觊觎屠苏的煞气——那与焚寂同源的力量,确实能助残魂重聚。他又想起禁地那柄乌黑古剑:“那禁地的古剑,为何会在我与残魂打斗时异动?甚至能发出克制邪祟的剑气?”

“那柄剑……”紫胤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名为‘古剑·流光’,是天墉城初代掌门将‘铸剑之术’与‘镇魂之道’结合所铸,本是为了镇压焚寂煞气而存在。只是百年前,流光剑突然沉寂,嵌于石壁,再无人能撼动,直到今日。”

他看向叶天:“方才流光剑的异动,想必与阁下的火麟剑有关。两柄剑虽材质、术法不同,却都承载着‘镇魂’与‘守护’的意志,是以能产生共鸣。”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陵越推门而入,神色有些凝重:“师父,屠苏的咒印又发作了,比以往更凶,弟子们用清心咒也压制不住。”

叶天与紫胤真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赶到屠苏的卧房时,少年正蜷缩在床上,浑身滚烫,左手腕的绷带已被汗水浸透,黑色的咒印纹路蔓延至手肘,似有黑气缭绕。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这是……”叶天皱眉,他能感觉到,屠苏体内的煞气比方才在禁地时更加狂暴,仿佛有什么在催化它。

紫胤真人取出一枚玉符,贴在屠苏眉心:“清心静气,守住心神!”玉符亮起柔和的白光,却只能勉强稳住煞气,无法根除。

“师父,怎么办?”陵越急道。

叶天突然想起诛仙世界中,张小凡的烧火棍曾以自身灵力压制噬魂邪灵:“或许,禁地的流光剑能帮他。”

紫胤真人眼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流光剑能镇压焚寂煞气,又与屠苏产生共鸣,或许它能引导煞气,而非强行压制。”叶天沉声道,“就像……以柔克刚。”

紫胤真人沉吟片刻,点头道:“值得一试。陵越,去取流光剑。”

“可是师父,流光剑嵌于石壁百年,弟子们……”

“去吧,它若真与屠苏有缘,自会随你而来。”

陵越虽有疑虑,还是领命而去。卧房内,屠苏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咒印的黑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叶天运转锁魂玉的力量,掌心泛起黑光,轻轻按在屠苏的咒印上:“别怕,试着引导体内的力量,跟着我的灵力走。”

锁魂玉的力量温和而坚韧,缓缓渗入屠苏体内,与狂暴的煞气周旋。屠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痛苦的神色稍稍缓和,下意识地跟着那股力量调整呼吸。

约莫一炷香后,陵越抱着流光剑回来了。那乌黑的古剑此刻竟轻若无物,剑柄的云纹闪烁着柔和的金光,与屠苏手腕的咒印遥遥相对。

“它……它真的自己从石壁上出来了!”陵越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紫胤真人接过流光剑,将剑柄轻轻放在屠苏手中:“屠苏,握住它,感受它的力量。”

屠苏颤抖着抬手,握住流光剑的瞬间,金光与黑气猛地交织,形成一道漩涡。卧房内的灵力剧烈波动,叶天与紫胤真人连忙合力布下结界,防止灵力外泄。

只见流光剑的金光顺着屠苏的手臂游走,所过之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退散,咒印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屠苏的呼吸渐渐平稳,滚烫的身体也慢慢降温,最终沉沉睡去,手腕上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流光剑的金光也随之黯淡,重新变得朴实无华,静静躺在屠苏身侧。

“成了。”紫胤真人长舒一口气,眼中带着欣慰。

叶天收回手,锁魂玉的力量消耗不小,却让他对这世界的“煞气”与“镇魂之力”有了更深的理解:“流光剑与屠苏,果然有缘。”

陵越看着沉睡的师弟,又看了看叶天,神色缓和了许多:“多谢叶兄出手相助。”

紫胤真人对叶天道:“阁下既与流光剑、锁魂玉有缘,又懂镇魂之术,不如在天墉城暂住些时日?屠苏的咒印虽暂时压制,但根源未除,日后恐怕还会发作,或许阁下能从中寻到解法。”

叶天本就想弄清楚焚寂与太子长琴的往事,更想知道这世界是否还有虚无之主的残迹,便点头应允:“固所愿也。”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卧房的窗棂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屠苏睡得很安稳,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仿佛在梦中与流光剑相遇。

叶天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雪山,心中明白,这只是开始。焚寂的秘密,太子长琴的宿命,还有那潜藏在暗处、可能催化煞气的力量……都像这昆仑的积雪,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而他腰间的火麟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暗流,轻轻震颤着,像是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