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无双城的路,比侠王府更显肃杀。沿途的村镇大多荒无人烟,偶有行人,也皆是神色匆匆,谈及“无双城”三字,无不面露惧色。
“听说无双城最近在‘选剑奴’。”叶天勒住马缰,看着路边一个被遗弃的村落,屋檐下还挂着半截锁链,“抓了不少青壮年,说是要为‘剑圣’练剑。”
聂风眉头紧锁:“剑圣独孤剑是无双城的支柱,当年凭一己之力败尽江湖七十二派,晚年却深居简出,怎么会突然抓剑奴?”
步惊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绝世好剑在鞘中轻鸣,似在呼应某种遥远的剑意。“他在练‘剑廿三’。”
“剑廿三?”叶天看向他,“那是什么?”
“传说中能斩断时空的剑招。”步惊云的声音低沉,“当年我与聂风曾在凌云窟见过他的残影,那剑意……连火麒麟都要退避。”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城门,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门楣上刻着“无双城”三个大字,字体凌厉,透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城门前站着两排卫兵,个个身着银甲,手持长剑,腰间佩着“无双”令牌,气势非凡。
“站住!”卫兵拦住他们,目光在步惊云的绝世好剑与叶天的火麟剑上打转,“进城需出示城主令,否则按闯城处理!”
聂风上前一步,朗声道:“烦请通报独孤城主,聂风、步惊云求见,为雪饮刀碎片而来。”
卫兵脸色微变,显然听过两人的名号,却仍硬着头皮道:“城主有令,近日不见外客。尤其是……”他瞥了步惊云一眼,“携带神兵者。”
“放肆!”步惊云眼神一冷,绝世好剑突然出鞘半寸,寒光一闪,卫兵腰间的长剑竟齐齐断成两截!
卫兵们大惊失色,纷纷后退,却不敢妄动——他们知道,眼前这人,是能与城主分庭抗礼的“不哭死神”。
就在这时,城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走了出来,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倨傲,正是无双城少主独孤鸣。
“步惊云,聂风,久仰大名。”独孤鸣折扇轻摇,目光落在叶天身上,“这位是?”
“叶天。”叶天拱手,火麟剑的红光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独孤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火麟剑?没想到这柄剑竟重现江湖了。”他收起折扇,侧身让开道路,“家父近日在闭关练剑,不便见客。但雪饮刀碎片之事,可入城主府详谈。”
四人跟着独孤鸣进城,城内街道宽阔,行人却寥寥无几,商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巡逻的卫兵往来穿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为何抓剑奴?”聂风忍不住问道。
独孤鸣脚步一顿,脸色微沉:“家父练剑到了关键时刻,需人护法。那些人并非抓来的,是自愿为无双城效力。”
叶天却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有个小孩正偷偷哭泣,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木剑,剑身上刻着个“奴”字。他心中冷笑——自愿?怕是用家人性命逼的。
城主府建在城中央的高台上,朱门金瓦,比寻常王府更显气派。踏入府内,叶天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剑意笼罩四周,似有无数把剑悬在头顶,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万剑归宗’的气场。”步惊云低声道,“剑圣的剑意已能影响周遭天地。”
正厅内,一个老者背对着他们,坐在窗边的榻上,身披黑色披风,身形枯瘦,却透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他手中握着一柄木剑,正对着窗外的虚空轻轻挥舞,每挥一下,厅内的烛火就剧烈晃动一次。
“爹,聂风他们来了。”独孤鸣躬身行礼。
老者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目深陷,却亮得惊人,仿佛能看透人心。正是剑圣独孤剑。
“雪饮刀碎片,不在我这。”独孤剑的声音沙哑,目光扫过聂风,最终落在步惊云身上,“但我知道在哪。”
“在哪?”聂风追问。
“在‘剑冢’。”独孤剑拿起木剑,指向窗外的一座山峰,“那里埋着我毕生的佩剑,也藏着雪饮刀的最后两枚碎片。但你们要取,需过我这关。”
步惊云握紧绝世好剑:“请赐教。”
“好。”独孤剑站起身,身形看似枯槁,却一步跨到厅外的演武场,木剑直指步惊云,“我不用剑廿三,只用‘圣灵剑法’,你若能接我十招,碎片归你。”
演武场的石板上刻着无数剑痕,显然是常年练剑所致。叶天与聂风退到一旁,知道这是步惊云与剑圣的宿命对决,旁人插不得手。
“第一招,‘剑出圣灵’!”
独孤剑木剑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破空而出,直取步惊云面门。这一剑看似平淡,却封死了所有退路,正是圣灵剑法的精髓——以简驭繁。
步惊云不闪不避,绝世好剑出鞘,迎着剑气斩去。“呛”的一声,剑气被劈碎,步惊云身形纹丝不动。
“第二招,‘剑转流云’!”
独孤剑的木剑突然化作无数剑影,如流云般缠绕向步惊云,剑影中藏着三道杀招,分别指向咽喉、心口、小腹。
步惊云眼神一凝,使出“排云掌”中的卸力法门,身形如陀螺般旋转,将剑影一一避开,同时剑尖反击,直刺独孤剑手腕。
“第三招……”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过七招。独孤剑的剑法古朴苍劲,每一剑都带着数十年的沉淀;步惊云的剑法则凌厉霸道,招招不离要害,正是原着中那套让江湖胆寒的“悲痛莫名”。
“第八招,‘剑破乾坤’!”
独孤剑木剑高举,周身的剑意突然暴涨,演武场的石板纷纷碎裂,木剑上竟泛起淡淡的金光,仿佛有圣灵加持。
步惊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内力灌注于绝世好剑,剑身在阳光下爆发出刺眼的寒光:“排云掌·撕天裂地!”
掌力与剑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演武场的地面裂开一道丈许长的缝隙,两人各自后退三步,竟平分秋色。
独孤剑看着步惊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哭死神,果然名不虚传。还有两招,接得住,碎片归你。”
“不必了。”步惊云收剑回鞘,“剑圣的剑意,我已领会。雪饮刀碎片,我会自己去剑冢取。”
独孤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好!有我当年的傲气!去吧,剑冢的钥匙,在独孤鸣那。”他看向独孤鸣,“带他们去。”
独孤鸣虽不情愿,却不敢违逆父亲,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扔给步惊云:“剑冢在城西的落霞峰,钥匙只能用一次,自己保重。”
离开城主府时,叶天回头望了眼演武场,独孤剑仍在挥舞木剑,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竟透着股孤独。他忽然明白,这位剑圣抓剑奴,或许并非为了练剑,而是怕自己走火入魔,伤及无辜——剑廿三的威力太大,稍有不慎,便会生灵涂炭。
“剑冢怕是不太平。”聂风低声道,“独孤鸣看我们的眼神不对,他肯定在剑冢设了埋伏。”
步惊云握紧青铜钥匙,绝世好剑的寒光映着他冰冷的侧脸:“正好,一并解决。”
叶天摸了摸火麟剑的剑柄,剑身在鞘中微微发烫。他知道,落霞峰的剑冢里,不仅有雪饮刀的碎片,或许还有原着中那些关于“剑圣”与“剑廿三”的秘密。而他们,即将踏入这场与无双城、与剑圣宿命纠缠的漩涡中心。
落霞峰的方向,夕阳正浓,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像极了剑出鞘时的颜色。一场新的对决,已在剑冢深处,悄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