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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当老师想要随机点名提问时,没有准备又害怕被点到的学生往往总能被老师精准命中,然后当着一众人的面出糗,搞不好还要被老师训斥。

正如生活中的诸多糟心事,应了那句老话,最怕什么它就会来什么。

高峰再次见到林悦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夜色越浓气温下降地越厉害,这二十分钟高峰过得极为艰难,到最后全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栗。

“这狗日的鬼天气。”,高峰不断搓拭着手掌,想靠着那点摩擦带来的热量保持体温。

在高峰实在无法忍受想要返回教室时,林悦出现在了视野中。

高峰连忙迎了上去,然后就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张苍白如纸,仿佛没有生机的脸。

“结,结果怎么样?”,纵然高峰已经看出了答案,但还是想去拼一下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万一林悦是同自己开玩笑呢?

这句话好似一记惊雷在林悦耳边炸响,让她从那种麻木不仁的状态拉了出来,然后无尽的惊慌像一颗子弹撞到胸口上炸开,爆炸带来的瞬间的压力从心脏传到每一根毛细血管,全身的细胞都好像要停止住代谢和思考。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林悦缓缓摇了摇头,只是这个动作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听到确切的答复,高峰低低骂了一声,像是带着极深的怨气,“操他妈!老子怎么会这么背!”。

林悦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冒着邪火的男生,然后又低下了头。

“结果是不是有问题?那玩意你会用吗?或者我买的那东西会不会坏了?”,高峰心有不甘地说道。

林悦沉默依旧。

“你她妈说话啊!哑巴了?给点反应啊?”,高峰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想,听,我,说,什么?”,林悦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出,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害怕。

高峰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女生,这会的林悦在他眼里不再是那个活泼美丽的少女,反而麻烦的集合体,但是身为始作俑者的他也不能无端发难,骂了一句后又开口道:

“这怎么办?”。

林悦再次摇了摇头,之前摇头是表示否定,可现在却只能是六神无主的茫然。

“你别跟个植物人一样只会摇头好吧,我真操了!”,只是她机械式的回应又一次点燃了高峰的怒火。

这句话像是一个巨大的针筒,瞬间抽光了林悦身上所有的力气,林悦没站稳直接摔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抬起头看着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鄙夷神情沙哑地说道:

“你现在只会骂我了吗?”。

“那我问你,你跟个死人一样半天说不了一句话?”,高峰冷冷道。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漫天的委屈,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注视,高峰寒着脸对着看过来的人骂道:“都给老子滚,看你妈比地看。”。

暴虐又粗犷的声音赶走了那些驻足观望的学生,只是林悦的哭声还在继续,高峰看地不由怒意更盛:“你他妈别哭了,想把人都叫过来好把这好事宣扬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林悦的哭声慢慢低了下来。

“怎么办啊?操!”,高峰用力一脚将一个小石块踢到一侧的墙壁上。

“把他打掉。”,林悦有气无力地说道,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前方。

“我知道肯定要打掉,问题是怎么打?在哪打?需要多少钱?”,高峰烦躁无比。

“至少需要三千。”,林悦将双腿收拢了回来,抹了抹脸上的要冻成冰渣的泪水。

“三千?你她妈真敢说!”。

林悦没有接话,只是将头放在了膝盖上。

高峰看着这副模样就觉得生气,不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三千?早就打听过了?还是说你之前有经验?”。

林悦猛地抬头,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般看着那个曾经如胶似漆的男生,她发现此刻完全不认识高峰了,找不到一点以前的影子,泪水止不住地重新划过脸颊,悲愤地说道:

“我有经验?你这话什么意思?”。

也许是自知理亏,高峰只是阴沉地看着林悦没有再行发难,过了一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钱我明天尽量给你,就这样吧。”。

说完高峰就要转身离开,而后又似想到什么转过头来补充道:“你也多找家里人,同学朋友借一借,我这不太乐观,估计撑死三四百块。”。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悦提高了音调。

“我他妈能有什么意思,我一个周几十块生活费,烟都要蹭老周他们的,你让我去哪给你凑那三千去?”,高峰怒道,倒是这番话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和他的实际情况吻合。

“那我怎么办?”,林悦站起身直直看向了他的眼睛。

“我想办法,那你不用想办法了?这不是你自己的事?”,高峰冷冷说道。

“这是我的事?高峰,这是我的事?”,林悦愤怒地问道。

只是她的愤怒没有引起对面的同情,反而换来一句淡淡的嘲讽,“你怀孕又不是我怀孕,这不是你的事是谁的事?我能出几百不错了,再说就一定是我造成的吗?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高峰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在林悦的心划开了无数道口子,鲜血横流直到她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直到她感觉自己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当初也不是我逼着你去开房的,你也是同意的,而且事后我以为你做了避孕措施,结果今天可来找我说你有了,你让我怎么办?”,高峰自顾自地解释。

这是林悦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头嗡嗡作响,整个身体都在朝着无底深渊的黑暗更深处下坠。

片刻后,林悦缓缓转身离开,此刻她的脑海中只剩了这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不管去哪,先离开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越行越远的林悦,高峰喊道:“你要去哪?”。

林悦充耳不闻,只是默默朝着黑暗的空间不断前行。

“脑子有问题。”,高峰低骂了一句后直接转身离开。

似乎在这漫天的黑暗中才能找到片刻安宁,林悦站在路灯光线的死角处,冷冽的寒风吹过,只是这次仿佛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下一刻,泪水瞬间决堤,一如她内心溃坝的悲伤,在黑暗中无声地肆意奔流。一股极致的倦意袭来,死亡仿佛成了黑暗中唯一温柔的奢望,她任由这个念头在脑中盘旋:

要是能就这样死了,或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