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率旧部一路向东,沿途收拢散兵游勇,队伍日渐壮大。消息传到京城,李昭震怒,一面令秦朗严守雁门关,防匈奴与李宸勾结,一面派禁军统领赵毅率三万精兵,在必经之路设伏,欲将李宸大军一网打尽。
林晚晴被安置在中军大营的马车中,由两名女侍贴身照料。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心中愈发不安——李宸的大军看似势盛,却多是乌合之众,根本无法与朝廷的精锐禁军抗衡。
这日,大军行至一处山谷,突然听到两侧山坡上传来喊杀声。赵毅率禁军从埋伏处冲出,箭雨如潮,李宸的大军瞬间陷入混乱。
“保护殿下!保护夫人!”将士们高声呼喊,奋力抵抗。
李宸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与禁军展开厮杀。他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心中最牵挂的便是林晚晴。“晚晴!”他大喊一声,想要冲向中军马车,却被几名禁军死死缠住。
林晚晴在马车上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心中大惊。她推开马车车门,看到李宸被禁军包围,身上已多处负伤,心中一痛,想要冲过去,却被女侍死死拉住。
“夫人,不能去!太危险了!”女侍哭着说道。
就在此时,一名禁军将领看到了林晚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率人冲了过来:“抓住那个女人!她是李宸的同党!”
女侍奋力抵抗,却很快便被禁军杀死。林晚晴被禁军抓住,押到了赵毅面前。
“你就是林晚晴?”赵毅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不屑,“李宸的妖妃,今日终于落网了!”
林晚晴昂首挺胸,眼中满是倔强:“我不是妖妃!李宸起兵,皆是因为李昭昏庸无道,滥杀忠臣!”
“牙尖嘴利!”赵毅冷笑一声,“带她走!回京城复命!”
禁军押着林晚晴,转身离去。林晚晴回头望去,看到李宸仍在与禁军厮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舍。“李宸!”她大喊一声,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宸听到林晚晴的声音,心中一急,想要冲过去,却被赵毅的长枪刺穿了肩膀。他看着林晚晴被押走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和不甘:“赵毅!我定要杀了你!”
赵毅冷笑一声,挥军猛攻。李宸的大军本就军心涣散,如今又失去了指挥,很快便溃不成军。李宸无奈,只能率残部突围,朝着北境的方向逃去。
林晚晴被押回京城后,立刻被带到了皇宫大殿。李昭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眼神阴鸷地看着她。
“林晚晴,你可知罪?”李昭沉声道。
“我何罪之有?”林晚晴昂首挺胸,“我只是一个被李宸掳走的女子,并未参与他的谋逆之事!”
“你还敢狡辩!”李昭猛地一拍龙椅,“若不是你,李宸怎会如此疯狂?若不是你,庆王怎会被杀?你就是个祸水!”
林晚晴心中一痛,庆王的死,她也很愧疚。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陛下,庆王的死,与我无关!是你自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林晚晴毫不畏惧地说道。
“你竟敢顶撞朕!”李昭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名内侍立刻上前,对着林晚晴的脸颊狠狠扇了几巴掌。林晚晴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陛下,我有一事要禀报。”就在此时,一名太医匆匆走进大殿,躬身说道。
“什么事?”李昭不耐烦地问道。
“回陛下,臣刚才为林姑娘诊脉,发现她……她已经怀有身孕,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左右。”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昭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晚晴的小腹:“你说什么?她怀了李宸的孩子?”
“是。”太医点了点头。
林晚晴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她知道,李昭绝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好!好一个李宸!好一个林晚晴!”李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你们竟然还敢有孩子!这个孽种,绝不能留!”
“陛下,不要!”林晚晴连忙跪下,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吧!”
“无辜?”李昭冷笑一声,“他是李宸的儿子,是逆子的后代!留着他,就是留着隐患!今日,我便要斩草除根!”
说完,李昭对太医道:“给她灌下堕胎药!立刻!马上!”
“陛下,万万不可!”太医大惊失色,“林姑娘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此时灌下堕胎药,恐怕会危及林姑娘的性命啊!”
“朕不管!”李昭眼中满是狠厉,“今日,就算是她死,这个孽种也必须死!”
太医不敢再劝,只能躬身退下,很快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堕胎药返回大殿。
内侍接过堕胎药,走到林晚晴面前,强行捏住她的嘴,想要将药灌下去。
“不要!放开我!”林晚晴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内侍的束缚。她看着那碗堕胎药,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就在此时,林晚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了内侍的手上。内侍吃痛,松开了手,堕胎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胆!”李昭大怒,“来人啊,给我按住她!我就不信,灌不下去!”
几名内侍立刻上前,死死按住林晚晴。另一名内侍则重新端来一碗堕胎药,再次想要灌下去。
林晚晴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这个孩子,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就在堕胎药即将灌入林晚晴口中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陛下,不好了!北境传来急报,匈奴大军与李宸的残部勾结,已经攻破了雁门关,正在向京城进发!”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大殿,高声禀报。
李昭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雁门关破了?”
“是。”侍卫点了点头,“匈奴大军势如破竹,已经逼近京城了!”
李昭脸色惨白,瘫坐在龙椅上。他知道,京城危在旦夕。
林晚晴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知道,李宸来了。他一定会来救她和孩子的。
“陛下,现在不是杀我的时候!”林晚晴睁开眼,看着李昭,“匈奴大军逼近京城,京城危在旦夕。你若杀了我,李宸必定会疯狂报复,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化为灰烬!”
李昭心中一紧,林晚晴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他知道,李宸对林晚晴用情至深,若杀了林晚晴,李宸一定会与匈奴大军联手,全力攻打京城。到时候,他就算是有再多的禁军,也难以抵挡。
“你想怎么样?”李昭沉声道。
“我要你放了我和孩子!”林晚晴说道,“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我会劝李宸停止进攻,与你议和。”
李昭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放过李宸的孩子。
“好,我答应你。”李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放了你和孩子。但你必须保证,李宸会停止进攻,与我议和。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保证。”林晚晴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昭对侍卫道:“放了她!”
侍卫们领命,松开了林晚晴。
林晚晴缓缓站起身,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欣慰。她知道,她和孩子,终于安全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李昭心中早已埋下了杀机。他只是暂时放过她和孩子,等击退匈奴大军和李宸的残部,他一定会再次对他们下手。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而林晚晴和孩子的命运,依旧充满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