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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赘婿掌心娇 > 第7章 暗计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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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指尖的草药汁带着清苦的凉意,蹭过苏清鸢手背的伤口时,她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他轻轻按住。“别动,”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渗血的表皮上,“这草药能止血,乱动会留疤。”

苏清鸢僵着身子没再动,只垂眸看着他的动作。他的手指很稳,缠布条时力道刚好,不像春桃那样要么勒得太紧,要么松松散散。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他沾着泥土的袖口上,竟让那粗布短打也添了几分柔和。她忽然想起成婚那日,他站在红烛下,指尖攥着喜帕,连抬头看她都不敢——那时的他,和眼前这个能爬寒潭崖、能制住管家的沈辞,简直像两个人。

“好了。”沈辞系好结,收回手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掌心,两人又像之前喂药时那样,同时顿住。苏清鸢飞快地抽回手,将其藏在袖中,耳尖又开始发烫,只能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阿文还没回来,黑风山那边……”

“我已经让人去接他了。”沈辞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黑风山凶险,他一个人去不安全,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

苏清鸢愣了愣:“你还要去?你刚从寒潭崖回来,身上还有伤……”话没说完,她就见沈辞抬手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几道结痂的伤口——那是爬崖时被冰碴划的,此刻还泛着红肿。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像在看别人的伤:“小伤,不碍事。苏老爷的毒只剩五日时间,耽误不得。”

苏清鸢张了张嘴,想劝他歇一日再去,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向床榻。苏老爷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床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沈辞。空气瞬间又变得尴尬,苏清鸢连忙上前:“父亲,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

苏老爷没理她,目光落在沈辞身上,声音依旧嘶哑:“你从寒潭崖回来了?冰魄草……”

“找到了。”沈辞将装着冰魄草的木盒递过去,语气平静无波,“玄参根也有了,只差血灵芝。等找到血灵芝,就能给您熬解药。”

苏老爷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沈辞,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倒是比我想的……能干。”这话里带着几分认可,却也藏着几分怀疑——他一直以为沈辞是个没本事的赘婿,可这两日的事,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年轻人。

沈辞没接话,只是微微颔首:“为苏府做事,是应该的。”他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傲慢,让苏老爷想再问些什么,都找不到由头。

没过多久,阿力就带着阿文回来了。阿文跑得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喊道:“公子!黑风山那边有线索了!猎户说,前几日在山深处看到过血灵芝,就在一棵千年古树下,只是那附近有狼群,他们不敢靠近!”

沈辞眼睛亮了亮:“具体在哪个位置?”

阿文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猎户给我画了这个,说顺着这条小路走,就能找到那棵古树。只是他叮嘱我们,一定要带足弓箭,那狼群有七八只,都很凶。”

沈辞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又递给苏清鸢:“你留在府里,看好苏老爷。我和阿力、阿文去黑风山,最多两日就回来。”

苏清鸢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忽然抬头看向沈辞:“我跟你们一起去。”

沈辞愣了愣,随即皱起眉:“黑风山有狼群,太危险,你不能去。”

“我能去。”苏清鸢语气坚定,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我从小跟着父亲学过射箭,虽不如你们箭术好,但也能自保。而且,那血灵芝是给父亲的解药,我想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沈辞还想劝,却见苏清鸢已经转身去拿弓箭——她的弓箭挂在卧房的墙上,是父亲去年送她的生辰礼,平日里只用来在府里的花园射靶,今日却要派上用场。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帮她处理伤口时,她掌心的温度,终究还是松了口:“好,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擅自行动。”

苏清鸢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那是沈辞第一次见她笑,像春日里破冰的桃花,瞬间让满室的药味都淡了几分。他愣了愣,连忙别开眼,假装整理行囊,掩饰自己的失态。

第二日清晨,四人就出发了。苏清鸢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青色短打,头发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英气。沈辞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个水囊:“黑风山路上没水,这个你拿着。”又给她塞了一把匕首,“若是遇到危险,先自保,别管我们。”

苏清鸢接过水囊和匕首,指尖触到他递来的物件,轻声道:“你也是。”

四人沿着山路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进入黑风山深处。山里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几乎透不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木味。阿文走在最前面,拿着猎户给的地图,时不时停下来辨认方向。沈辞走在中间,一侧是苏清鸢,一侧是阿力,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他知道,狼群随时可能出现。

果然,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阵狼嚎声。阿文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躲到阿力身后:“公、公子,是狼!”

沈辞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压低声音:“别慌,狼群怕火,阿力,把火折子拿出来。”阿力连忙从行囊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后举在手里。火光在昏暗的树林里格外显眼,狼嚎声果然近了些,却没立刻冲过来。

苏清鸢握紧弓箭,眼神紧张地盯着前方。忽然,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来,直奔阿文而去——是一只灰狼,体型庞大,獠牙外露,看着就让人胆寒。阿文吓得尖叫一声,阿力连忙举着火折子迎上去,那灰狼怕火,连忙后退了几步。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又有几只狼从四周窜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沈辞数了数,一共七只,和猎户说的一样。他拔出腰间的刀,对苏清鸢道:“你瞄准狼的眼睛,别射身体,射眼睛能让它们暂时失去行动力。”

苏清鸢点了点头,拉弓搭箭,瞄准最前面那只狼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手起箭落,箭羽“嗖”地一声飞出去,正好射中那狼的左眼。那狼疼得嚎叫一声,转身就要扑上来,沈辞连忙挥刀砍过去,刀刃划过狼的腿,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狼群被激怒了,纷纷扑上来。阿力举着火折子左挡右闪,阿文也拿起随身携带的短刀,虽然害怕,却也没退缩。苏清鸢又射了两箭,都射中了狼的眼睛,让两只狼失去了行动力。沈辞的刀很快,每一刀都砍在狼的要害上,没过多久,地上就躺了四只狼的尸体,剩下的三只见势不妙,转身跑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阿文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吓死我了……刚才那狼差点咬到我!”

苏清鸢也放下弓箭,手心里全是汗。沈辞走到她身边,递过去一块帕子:“擦擦吧。”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这是她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和狼群搏斗,刚才的惊险,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没事吧?”沈辞看着她发白的脸色,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

苏清鸢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赶紧去找血灵芝吧,免得夜长梦多。”

四人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猎户说的千年古树。那树非常粗,需要三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长满了苔藓,树下果然有几株血红色的灵芝——那正是血灵芝,颜色像血一样红,在昏暗的树林里格外显眼。

“找到了!”阿文惊喜地喊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摘。

“等等!”沈辞一把拉住他,眼神警惕地盯着血灵芝周围的地面,“这附近不对劲。”

苏清鸢也皱起眉:“怎么了?”

“你看这地面。”沈辞指了指血灵芝周围的泥土,“没有脚印,也没有落叶,像是被人清理过。而且,狼群一般不会离血灵芝这么近,刚才那些狼……像是被人引过来的。”

苏清鸢愣了愣,仔细一看,果然如沈辞所说——血灵芝周围的泥土很干净,连一根杂草都没有,显然是被人刻意清理过。她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

沈辞点了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柳姨娘跑了,管家被我们制住了,但他们的人未必都被清理干净。说不定,有人想在这里等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树后传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阴笑:“沈公子果然聪明,居然能看出破绽。”

苏清鸢认出这个人——他是柳姨娘的贴身小厮,名叫周福,之前一直在府里当差,柳姨娘跑了之后,他也不见了踪影。她连忙举起弓箭,对准周福:“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的?你想干什么?”

周福冷笑一声:“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柳姨娘报仇!你们把柳姨娘逼得走投无路,还想拿血灵芝救苏老爷?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从树后又冲出几个人,都是柳姨娘的旧部,手里都拿着刀。

沈辞将苏清鸢护在身后,拔出刀:“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们?”

“是不是凭我们几个,试试就知道了!”周福说着,就挥刀冲了上来。沈辞也不含糊,迎了上去,两人瞬间打在一起。阿力和阿文也冲上去,和其他几人缠斗起来。

苏清鸢举着弓箭,却找不到合适的射击角度——周福和沈辞打得太近,她怕误伤沈辞。她只能紧紧盯着两人的动作,心里捏了一把汗。沈辞的刀很快,每一刀都朝着周福的要害而去,可周福也不是吃素的,身手很灵活,总能避开沈辞的攻击。

打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沈辞渐渐占了上风。他看出周福的招式里有个破绽,就在他挥刀的瞬间,沈辞猛地侧身,刀身贴着周福的手臂划过,顺势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沈辞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带着杀意,“再动,我就杀了你!”

周福吓得不敢动,其他几人见首领被制住,也都停了手,面面相觑。阿力和阿文趁机上前,将他们捆了起来。

沈辞看着周福,语气冰冷:“柳姨娘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拦我们拿血灵芝?”

周福咬着牙,不肯说话。沈辞眼神一沉,刀身又贴近了几分,刀刃划破他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我再问一遍,柳姨娘在哪里?”

周福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开口:“柳姨娘……柳姨娘去了城外的破庙!她说……她说等你们去黑风山找血灵芝,就趁机回苏府,把苏老爷杀了,再把苏家的家产全部带走!”

苏清鸢脸色一变:“什么?她要回苏府杀父亲?”

沈辞也皱起眉,他没想到柳姨娘这么狠毒,居然还想回苏府害人。他看了一眼周福,又看了看地上捆着的几人,对阿力道:“把他们看好,等我们回去,交给官府处理。我们现在就去摘血灵芝,然后赶紧回苏府,不能让柳姨娘得逞。”

阿力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沈辞走到血灵芝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来,放进木盒里。苏清鸢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我们这么快就回去,会不会中了柳姨娘的计?她会不会故意让周福说她去了破庙,其实是在别的地方等着我们?”

沈辞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你说得对,柳姨娘很狡猾,说不定这是她的声东击西之计。”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苏府里有春桃和其他下人,还有我之前安排的人,柳姨娘想进去杀苏老爷,没那么容易。我们现在回去,既能阻止她,也能尽快给苏老爷熬解药,一举两得。”

苏清鸢点了点头,觉得沈辞说得有道理。四人收拾好东西,带着周福等人,匆匆向苏府赶去。路上,苏清鸢忍不住问沈辞:“你怎么知道周福他们是故意引我们来的?你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埋伏。”

沈辞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腹黑,却不让人讨厌:“柳姨娘跑了之后,我就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她知道我们需要血灵芝,肯定会在黑风山设埋伏。而且,那些猎户说的狼群,太巧了,刚好在我们快到血灵芝的地方出现,不是引我们是什么?”

苏清鸢愣了愣,才发现沈辞早就布好了局——他让阿文去猎户村打听线索,其实也是在试探有没有异常;他说要和阿文一起去黑风山,也是为了防备埋伏。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沈辞——这个男人,不仅身手好,心思还这么缜密,简直像个藏在暗处的猎手,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你早就想到了?”苏清鸢问。

沈辞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自信:“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柳姨娘想害苏老爷,想抢苏家的家产,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坚定,让苏清鸢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有他在,好像再大的危险,都能化解。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苏府的影子。沈辞抬头看了一眼苏府的大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柳姨娘,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