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宿醉还未散去,一场横跨十二个时区的舆论风暴,已在巴黎卢浮宫的上空炸响。
“卧槽!血泪!上帝啊,东方的青tong人像流血泪了!”
路透社的一张特写照片,在凌晨四点,直接把全球互联网的服务器干宕机了半分钟。
照片上,卢浮宫东方馆,那尊大名鼎鼎的三星堆青铜纵目人像,巨大的眼眶里,竟真的凝着一滴殷红如血的“泪珠”!
在博物馆柔和的射灯下,那滴血泪诡异、森然,像一桩沉默了千年的血腥控诉。
新闻稿发出不到半小时,全球各大社交平台直接被十七国语言刷屏。
#卢浮宫的哭声#
#国宝显灵#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一个个标签,疯了一样霸占了所有热搜榜首,后面跟着一个猩红的“爆”字!
无数网民光速将这张照片,和昨天江辰在奥斯卡红毯上,那句“接孩子们回家”的霸气宣言p到了一起。
巧合?
狗屁的巧合!
这踏马分明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神迹!是那个东方狂人,用凡人无法理解的手段,降下的“神罚”第二弹!
……
巴黎,卢浮宫新闻发布厅。
馆长阿兰·伯纳德,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老牌法国精英,正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眼神,看着台下闪成一片的镁光灯。
“各位,冷静。”他扶了扶麦克风,语气优雅又透着一股子傲慢,“关于所谓的‘血泪’,我们的专家已经连夜给出了结论。”
“一场微不足道的化学反应罢了。昨夜巴黎湿度过高,导致青铜器表面的铜锈,和空气中的硫化物发生了点化合作用。仅此而已。”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那抹讥讽藏都藏不住。
“至于某些来自东方的、神神叨叨的炒作……恕我直言,这很低级,也很可笑。”
“卢浮宫是艺术的圣殿,不是神棍表演的马戏团。我们负责保护人类文明,而不是为某些小丑的哗众取宠买单。”
这话一出,直播弹幕上的西方网友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我就说嘛!砖家都发话了,一群东方土着还在那拜鬼神。】
【肯定是那个江辰搞的鬼!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碰瓷卢浮宫?脸都不要了!】
【馆长说得对,这里是巴黎,不是你们的义和团!滚回去!】
一名cNN记者立刻追问:“伯纳德先生,您的意思是,这和昨天在好莱坞掀起风暴的江辰先生,毫无关系?”
“江辰?”
阿兰·伯纳德仿佛听到了年度最好笑的词,他直接笑出了声,摊开手。
“一个会耍点电脑特效的导演?他或许能骗过好莱坞那群脑子里塞满肌肉的电影商人,但这里是巴黎,是卢浮宫。”
他靠在讲台上,目光扫视全场,一字一顿,优越感爆棚:
“科学与艺术的殿堂,不欢迎巫术。”
然而,就在他享受着扞卫了文明荣光的快感时,发布会现场的后门,被“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全场数百人,包括全球直播镜头,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江辰一身黑色风衣,逆着光走了进来。身后,林岚红裙如火,眼神冰冷;诺兰·福特则像个进了大观园的好奇宝宝,脖子上还挂着个相机。
他无视了所有记者错愕的目光,径直走到第一排,从一个看傻了的《费加罗报》记者手里,顺走了话筒。
“伯纳德先生,你好。”江辰的目光越过人群,和台上的阿兰·伯纳德遥遥对撞,“刚下飞机,看了你的直播。有两点,你说错了。”
阿兰·伯纳德脸一黑:“这里不欢迎你!”
“第一。”江辰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对着话筒说,“那不是化学反应,也不是巫术。那是物理。”
他顿了顿,吐出了一个让全世界物理学家都一脸懵逼的词。
“准确说,是基于《永乐大典》里的《声闻考工记》残篇,所复现的‘青铜谐振’。一种通过次声波,与特定金属分子结构共鸣的物理现象。说了你也不懂。”
台下一片茫然。
伯纳德更是嗤之以鼻,这玩意儿听起来比巫术还不靠谱!
“第二。”江辰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说,国宝不会哭?”
他举起话筒,对着全球直播镜头,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疯狂的弧度。
“那是因为你们这群强盗,根本听不懂它们的语言!”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陈致远团队,已经在发布厅外,默契地架好了一套套伪装成移动信号塔的怪异设备。
“你……你想干什么!”阿-伯纳德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头皮发麻,立刻对身边的安保主管咆哮,“把他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几个保安立刻冲了上来。
然而,江辰只是平静地看着伯纳德,缓缓抬起手,对着那些保安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别急。”
“今晚八点,我的官方频道,会有一场全球直播。”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命令,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直播主题——《聆听卢浮宫的哭声》。”
江辰的目光穿透屏幕,仿佛在对全世界下达最后通牒。
“伯纳德先生,你说我们东方人搞神秘主义?”
他笑了,森白的牙齿在闪光灯下,看得人心里发毛。
“那今晚,我就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科学,让你这满屋子的‘赃物’,为你,也为全世界,合唱一首最悲伤的歌。”
说完,他把话筒随手一扔,转身就走。
诺兰·福特激动得满脸通红,像个小跟班一样紧随其后,嘴里还在疯疯癫癫地念叨:“《声闻考工记》?我的上帝!这是失落的科技!比紫禁机甲更疯狂的艺术!”
留下整个发布会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以及台上面孔煞白、浑身僵硬的阿兰·伯纳德。
他有一种预感。
今晚,有什么东西,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