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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得很难听,但众人居然不敢回骂!

赵眘有些失望!

这些年秦桧在百姓的心中造成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驱散的!

终于,有一人说道:“你说得这般大义凛然,你怎么不去,还不是不敢!”

辛弃疾笑了,看着他道:“你怎知我不敢!”

“你怎么证明你敢!”

辛弃疾笑得更大声了,笑了半晌,猛然止住,大喝道:

“因为我是辛弃疾!

我是青兕!

我曾诛杀金虏!

我曾当堂痛斥秦桧,助新皇登基!

你说我敢不敢!”

“你真的是辛弃疾?”

“如假包换!”

“他当真是辛弃疾,那日在浦口渡我曾远远见过!”

“那你不早说!”

“我哪能想到辛弃疾能与我们一同饮酒!”

一个青年忽然大吼一声:“辛弃疾!”

而后他身边两人与他一齐喊道:“辛弃疾!”

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少顷,整个酒肆的人都喊起来:“辛弃疾!辛弃疾!辛弃疾!”

众人的热情更胜前时,连酒肆之人也加入进来,挥舞着手臂,疯狂地呐喊!

赵眘眯着眼看着众人,大宋需要榜样!大宋需要英雄!大宋需要勇气!大宋需要毅力!

这是对抗金国最后的底气!

正在气氛到达顶点之时,一个刺耳的尖叫响了起来!

“他死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刚才与赵眘厮打,死活不肯退,被赵眘一口酒剑喷倒之人,此时已然趴在地上,已然没了呼吸!

“快去报官!”

虽然对建康府极为不屑,但发生命案的第一时间,百姓依然选择报官!

赵眘心中无比欣慰,大宋的百姓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文明,最为开化的百姓,自己若不能好好守护,岂不枉费了这些信任朝廷的人!

然而很快他便欣慰不起来了,他是最后一个击倒死者之人……

衙役押着赵眘回了建康府,众人也尾随而去!

一路上,赵眘与辛弃疾还在犹豫是先下大狱,还是直接挑明身份!

但到了建康府便不再需要纠结了,知府吴彦猷挑明了他的身份!

“微臣吴彦猷恭迎官家!”

众皆哗然!

然后反应便是——官家杀人了!

此事变得极为诡异!

杀人者死!这是宋刑统的铁律!

三十年前六贼何等无法无天,但他们杀了人,终究还是落了个身死抄家的下场!

官家杀人又自另当别论!

当然没人敢上前要求以宋刑统明正典刑!

但心下嘀咕是少不了的!

不是说了杀人者死吗?原来天子杀人可以不死!

那宋刑统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虽然靖康之难死了无数人,但那是战争,现在不同,既无战争,死者又非罪犯!

实在没有宽恕的理由!

然而皇帝杀人?

当年太祖皇帝战场上杀人无数,太宗皇帝射杀了花蕊夫人以及毒杀了……

然而那时候天下初定,什么规矩都没有,吃人还没绝呢!

然而自那以后一直到靖康年间程振被杀,宋刑统在百姓心中一直是坚定不移的旗杆!

靖康破碎,钟相杨幺起义,苗刘兵变,林林总总,死了无数人!

但绍兴和议后,这道巨大的伤疤正在慢慢愈合!

秦桧也杀了许多人,但他从不自己动手,若是有明显的证据落在旁人手中,也会推出替死之人!

总之,宋刑统的威严还在勉强维持!

然而今日!

赵眘是和平时期杀无辜之人的第一个皇帝!

今日之事,又怎生事了!

听着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辛弃疾与赵眘皱起了眉头!

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隐隐笼罩在头顶,而且越来越紧,令人不能呼吸!

但两人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如何处置为好!

忽然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出来,扶着辛弃疾的肩膀道:“保护好现场,保护好尸体!”

然后倒了下去!

打眼看时,正是李垕!

此人竟然在深深酒醉之下,撑着片刻清醒,来此提醒两人!

辛弃疾猛地醒悟,大声道:“还请诸位乡亲,帮忙看护好酒肆与尸体,莫要让任何人靠近,莫要让有心之人栽赃陷害!明日定然给诸位一个交代!”

青兕在百姓心目中自然不同,他这一发声,众人本着适才的血气之勇与看戏的矛盾心态,纷纷前往看护!

这是一个大事件,或许会影响大宋的国运走向!

……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建康府的厢房中,辛弃疾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赵眘摇头道。

“会不会是你失手打死了他?”

“不会!”

“二哥,你的本事,一指头也捻死人了!”

“我又不曾吃酒,怎会这般没有轻重!”赵眘恼道。

辛弃疾眉头紧皱,是了,不论是举重若轻还是举轻若重,二哥都能信手拈来!又怎会失手杀人!

当日在中都燕京府,一日打了数百人,也无一个重伤!

那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吃酒还能吃死人不成?

要知宋时酒度数极低,从不曾吃死人,而司天监的蒸馏法刚刚面世,众人并不知到底影响几何!

一盏油灯在两人中间摇摇晃晃,明暗不定!

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只怕新君的声望会大打折扣,到时候还如何与秦桧一党相争!

秦桧!

对了,赵眘自然不可能因此受死,但至少声望必然大受打击,那么受益者便是秦桧!

只是今日之事,明明是偶然,与秦桧并无关联!

两人对等苦思,却是没有头绪!

直到过了一个时辰雄鸡唱晓,东方既白之时,两人依旧顶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愁眉不展!

此刻李垕揉着发疼的额头起了身!

“我在何处?发生了何事?”李垕敲打着发疼的脑袋道。

“啊!我想起来了!有人猝死了!”李垕四周看了看,见是在一个静室中,周围并无旁人!

“官家,事情怎么样了?”

“依你所言,让众人守着现场与尸体不让随意挪动了!”

“没有亲自盯着,终究不保险,咱们快去!”李垕决然道。

三人急忙忙到了昨日的酒肆!

只见此间早已人去楼空,并没有人在此看守!

辛弃疾进去寻到张九源,问道:“人呢,尸体呢?去哪了?”

张九源回道:“啊,死者家人闹事,非要拉去下葬,众人不依,拉扯许久,只是苦主在此,最终众人也不好阻止,便随他去了!”

“葬哪里去了?”李垕急问道。

“先拉去功德园火化了,这家人是侗族人,说要火葬!”

李垕大急:“他们要毁尸灭迹!”

辛弃疾额头冒汗:“尸体抬走多久了?”

张九源道:“约莫半个时辰!”

“掌柜的,你这可有马匹?”

张九源摇摇头:“有三头驴!”

辛弃疾对李垕道:“你让掌柜领你慢慢来!我们先去!掌柜的,功德园在哪个方向!”

张九源指明了方向,辛弃疾与赵眘脱下褙子,飞身疾走!快逾奔马!

两人只觉得两边风景飞速倒退,快得甚至有些看不清,但犹自觉得少生了两条腿,来不及阻止他们焚烧尸体!

也亏得辛弃疾记忆分明,无须停下来询问路人方向!

只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赶到了功德园!

还未进园,便见其间烟雾缭绕,火光冲天!

两人亡魂大冒,用尽所有力气飞奔进去,守门的班直欲要阻拦,却被撞飞开来!

转过一棵大树,但见架起了一个柴垛,火光笼罩了整个柴垛,一具尸体躺在其上,皮肤已经哔啵作响!

“住手!”

两人疯狂奔跑,冲向柴垛!

“挡住他们!”有人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