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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从见吴老三死在当场,却也怕他作假装死,又拿尖刀从他喉咙一直划拉到肚皮,鲜红的内脏露了出来!

从跃出来捏断吴老三手骨腿骨,赵从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此刻做完了一切,尖刀随意丢了。不经意间,看了众女真人一眼,这一眼,如深渊恶魔的凝视,女真谋克如醉冰窟,浑身战栗,动弹不得!忽然裆间一凉,竟然是失禁了!旁边护卫见状,忙一把拉起他,与另一个护卫一起,架着他便仓皇而逃了!

辛弃疾知道赵从为人极为温和克制,两人相识后几次打斗,手下都极有分寸,从不下杀手,实是一个难得的君子。此次下了这般狠辣手段,实是动了真怒,原来君子动怒是这般可怕的事情!

赵从走进屋内寻找一番,找到了郝掌柜的徒儿,得知郝掌柜自从靖康后失了父母妻儿,也未再娶,此生没了半分挂碍。只想着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因此又坚持做了近三十年,不想今日殒命于此。

赵从与郝掌柜的徒儿搭着郝掌柜去找了个地方安葬,辛弃疾帮不上忙,只好杵了一根木棍跟着。

开封城现在荒凉之处繁多,甚至有许多乱葬岗,三人总不能将郝掌柜丢到乱葬岗去,寻觅了许久,找了一处地势颇高的荒地。郝掌柜本身就无甚挂碍,棺木这种俗物也就不必了,三人挖了一个坑,将郝掌柜葬下,又在其上移植了一株松树。

郝掌柜身化元气,滋润松木,终是换了一个形态看着这座曾经人间最大的城市!

安葬了郝掌柜,赵从问其徒儿:“你今后如何打算?”

徒儿脸上泪痕犹未干涸,道:“我也不知,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能想得到许多!”

赵从道:“我有个建议,你考虑看看,要么还在远处经营这间店铺,郝掌柜没有子女,他走了,这间店铺就是你的了!要么,就南下,到临安去讨生活,我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徒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南方自然是不去的,那也只好接着开这店铺了,虽然难点,也是没法!”

赵从奇道:“为何不靠谱南下?”

徒儿道:“我听闻宋国乱得很,官员整日里压榨百姓,百姓每日里出门都不知能不能活着回家,太可怕了,还是我们金国好,女真老爷们都是真心为了我们百姓着想,虽然日子难点,但总会好的!”

赵从心中跟吃了苍蝇一般,却也懒得跟他争辩,拱手道:“既如此,我们在此别过了!”

两人走在城南的大街上,辛弃疾道:“二哥,你说似郝掌柜这般人,父母妻儿都已故去,只有他一人,也不再娶,却还坚守这铺子,过得既不开心,也没有盼头,他这是图甚么?”

赵从扶着辛弃疾,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他既然做了这般选择,自然有他的道理,任何人有他选择的权利,不是么?”

辛弃疾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安葬郝掌柜耽误了良久,又不知太学在何处,四处询问之下,才知太学早已荒废,又问了许多人,才找到了太学的旧址,两人到达时,已然日上中天!

女真人将内城划作了金城,只许女真人与其奴仆居住,汉人则只能住在外城!

太学在外城,又是木质的屋舍,便早就化作了一堆废墟,这堆废墟前,一个身形来回踱步,一看便知来了许久!

“你可算来了,急死我了,怎么这般晚!你脚怎么了?”张荣的言语充满了焦急。

辛弃疾说了一句“说来话长!”然后便陷入了沉默,旁人不知,赵从却是知道,见到了大伯,本来就可以还郝掌柜钱了,而今大伯在此,郝掌柜却已经驾鹤西去!

赵从拍了拍他的肩膀,辛弃疾醒过神来,对张荣道:“大伯,这是我结义二哥赵从,二哥,这是我大伯张荣!”

那边大伯还在发懵,这才一晚上就怎么多了个义兄,还是二哥,那大哥又何在?

赵从忽然笑了起来:“大伯叫张荣么,哈哈,好名字!我大宋有个忠州防御使,也叫张荣,在缩头滩以少胜多,歼灭金兵万余,端的是英雄无比!”

张荣忙捂住他的嘴,四处观察一圈,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口没遮拦,这里是金人的地盘,怎么尽说些不知轻重的话!”

辛弃疾手肘撞了撞赵从:“我大伯就是那个张荣!”

赵从的笑声戛然而止,仔细打量这个张荣,虽然是个农夫打扮,且显得有些虚弱,却身姿挺拔,姿容严整,目光深邃,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赵从躬身行礼,沉声道:“赵从见过防御使大人,大人为大宋所做贡献,永不敢忘!”

张荣打心底感到高兴,眉角堆满了皱纹,柔声道:“大宋还有人记得老夫么?只是可惜啊,朝堂上却没人记得了!”

赵从道:“大人言重了,偶尔奸人当道而已,乌云总会散去的!”

张荣苦笑道:“这一偶然,便偶然了好几十年啊!”

他这好几十年,自然是从宋徽宗开始算的。

赵从一时有些语塞,随即又道:“天下之势,阳极则阴,阴极则阳,荒唐了几十年,也该迎来朗朗乾坤了!”

张荣道:“希望如此吧!”

正说话间,“咕咕”声响起,三人面面相觑!

赵从不好意思道:“天色正午了,该是用午食的时候了!”

辛弃疾无语道:“我说二哥,你怎么成天就是吃啊!”

赵从哪里肯示弱:“你还说话,是谁脚伤那么重不去裹伤,还非要吃东西的?”

张荣道:“唉,对了,你到底怎么伤的!”

辛弃疾全然没有理会张荣,怒道:“你还说,我脚怎么伤的!”

张荣与辛弃疾的问题都堆在了此处,赵从气焰顿时一馁:“要不咱找个酒家边吃边说!”

辛弃疾道:“不去!”

“为何?”

“找不到!”

“为何找不到!”

辛弃疾冷笑道:“你自然不知道,金国只有在金城里面是一日吃三顿的,外城汉人契丹人都是两顿,这大中午的哪里有人做饭与你吃!”

赵从一跃三丈高:“不是吧,这日子可咋过!”

辛弃疾道:“哼,你们这些一日三餐的宋人哪里知道北国的苦!”

赵从讪讪道:“不是的!”

“哪里不是了,莫要狡辩,以为我不知么?”辛弃疾颇有些气愤,这种又何必瞒我!

“宋人一日四顿,晚上吃夜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