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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是堂内,陈东、李若水、辛文郁、范邦彦等坐议。

陈东道:“此事因我而起,便至我而终吧!”

辛文郁道:“那也不可坐以待毙,上书请愿又不曾错,此事怎可由我们来承担,当面见官家,陈说此理!”

李若水敲着桌子道:“此话有几分道理,但此事终究是因太学请愿引起,李邦彦之徒非要拿此事做文章,只怕不好分说,再者我等人微言轻,怕是难在朝堂立言!”

陈东已经存了死志:“此事让我去吧,分说得过便了,若事不济,不过是陈某大好头颅而已!”

李若水急道:“怎可如此,官家说我性格过激,给我改名若水,我看你比我犹盛!此事应当再作思量,避其锋芒,怎么愣往上冲!你是国之栋梁,栋梁倒了,难道等李邦彦那帮朽木支撑大宋吗?”

陈东叹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那秦桧想必不会为我等分说!”

辛文郁大叫:“聂山聂尚书!此人嫉恶如仇,又是我太学院出身,当为我等开言!”

李若水默然不语,陈东也是默然不语!

辛文郁急道:“你们这是何意?聂尚书必然为我等说话,只消去找他言语一声!”

范邦彦叹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聂山刺杀王黼,你们心中有芥蒂,不愿去找他!只是那王黼本就是死罪之身,你们又何苦囿于此等小事!”

陈东道:“小事?我可不觉得是小事,那王黼自然是罪不可恕,可那也当由大理寺审理,刑部法办,他聂山有何权限,敢私自杀人!我陈东虚活近四十年,没有什么功劳,但自问无愧于天地,我自受死,那也是清白之躯,宁死不去求那聂山!”

辛文郁连声劝说,陈东哪里肯听,辛文郁又把目光投向了李若水,李若水深知陈东为人,哪里好劝说!

辛文郁急地哭了出来:“好嘛!你们清高,你们不去便是,我去!我去!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我不在乎我的名声,我只求你们都活着,我只想在你们的庇护下再长大些,我不想担起家国大事!我只想你们活着!”

说完便跑了出去!

李若水对范邦彦道:“子美,你快去追他回来!”

范邦彦不语!李若水再三催促,范邦彦道:“我不去,辛师兄说得对,你们若有事,天便塌了!”

陈东与李若水相顾叹息!

辛文郁冲出了习是堂,直奔户部,聂山除了开封知府,还有户部尚书职位在身,现在必然是在户部公干。

班直见是太学学子,也不为难,直接放了进去。

聂山正埋头在案卷中,见有个身穿太学服饰的少年进来,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聂山最是黑白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太学生硬刚朝廷,诛六贼,复李纲种师道,他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喜爱得紧。

辛文郁施礼道:“太学生辛文郁拜见聂尚书!”

聂山忙扶住辛文郁,喜笑颜开:“莫要多礼,我本也是太学生,我们分属师兄弟,何必见外!”

辛文郁在来的路上想了数十种说辞,此时见聂山亲切中带着温暖,心中一阵感动,差点又落下泪来。

聂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辛文郁又是个初出茅庐的,安能逃过他的眼睛,忙安抚他坐下,问道:“辛师弟,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么?”

辛文郁搓了搓脸,眼神灼灼地看着聂山道:“师兄,救救我们!”

聂山吃了一惊:“何事这般严重?”

辛文郁心中奇怪,但也不藏事:“因为前次上书请愿之事,朝廷欲要加罪太学生,师兄难道不知吗?”

聂山大惊:“此事我实不知,莫非是李邦彦与王时雍两个老贼?”

辛文郁大怒起身:“你还推作不知!”

聂山一愣,这个师弟脾气这般火爆,但也不以为杵,反倒心生喜欢:“此事我实不知,只是猜也猜得出,当日这两个老贼被打了,心存芥蒂!必然是要报复的,只是前些日子金兵未退,腾不出手了,现在金兵一退,便等不及要出手了!”

辛文郁想了想,似乎也说得过去,忙道歉:“师兄,是我孟浪了,冒犯了师兄,且请恕罪!”

聂山哈哈笑道:“这算什么罪,你这性子,我喜欢得紧,敢爱敢恨,敢笑敢哭,人生在世,该当如此!”

辛文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最近似乎被胡建国那小子带的喜欢挠头了!

聂山又道:“你是来找我帮太学生脱罪吗?”

辛文郁不住点头。

聂山奇道:“我虽然是户部尚书,管不到此事,但我必然为太学生请愿,此事义不容辞!”顿了顿又道:“哎!为什么是你来,李博士呢,陈东呢,山长呢?”

辛文郁尴尬不语。

聂山是个聪明人,看到辛文郁脸色,便猜得七八分:“想必是他们看不上我,不愿与我同流合污!”

辛文郁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们只是拉不下脸面!”

聂山笑道:“辛师弟,你这人吧,哪里都好,只是什么事都摆在脸上,莫说我了,只怕门口的班直你都骗不过!”

辛文郁眼看事情成了,却又发生了这等事情,心中大急,这一慌乱不打紧,脑袋空空,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聂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辛师弟莫急,院里的人持身正,我自然晓得,只是人在官场,很多事情情非得已!”

辛文郁点了点头。

聂山见他言不由衷地点头,也不点破:“我且问你,王黼此人该不该死!”

辛文郁眼神坚定道:“此寮自然该死!”

聂山点头道:“人人都知道王黼该死,但那大理寺只贬他去永州!永州虽然是蛮荒之地,但王黼的党羽还在,若是哪一天他们救回了王黼,这帮臭鱼烂虾再次霍乱朝政,那受苦的是天下人!”

辛文郁继续点头。此次聂山看得出辛文郁是真心认同!

“院中都是君子,不愿沾染腌臜之事!但纵虎归山与害民何异?我杀虎于归山途中,我不是君子,但我给了天下人一片朗朗青天!”聂山朗声道!

辛文郁脑子一片混乱,陈东和李若水是他尊敬的人,但聂山所说,也不无道理!

不等他仔细思索,聂山道:“院中君子不愿受我恩惠,但此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但我怕君子们心中的坎过不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若出手,此事必成,院中君子心里也好受些!”

辛文郁一脸茫然,跟着聂山走去,过不半晌,到了一处大院,辛文郁抬头看时,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中书省”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