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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嘻嘻哈哈重新回到格物楼中,找到一张长桌,张荣一把将桌上数十张图纸挥到地上,便落了座,胡建国看着满地的图纸有点心疼,一秒钟后,也落了座!

张荣道:“这等时节,怎么没有酒!”

沈格道:“我这司天监可没酒啊!”

胡建国道:“有酒!”

旋即去角落的一堆铜铁铸件中翻出一坛酒来!

沈格大怒:“我几次三番说了司天监不可饮酒,怎么总是不听,特别是你,胡建国,你还是个孩子!”

胡建国笑嘻嘻找了些粗瓷大碗,见他搬不动酒坛,张荣帮他提了过来一一满上。

胡建国道:“老二,你现在得叫我四弟!而且这酒是凌振藏的,这家伙在梁山染了这毛病,无酒不欢。好多楼里都有他藏的酒,他以为没人知道,但是瞒不过我!”

沈格气没处撒:“那你也改叫我二哥,怎么叫老二!”

胡建国摆摆手:“都一样,做兄弟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张荣:“是啊,老二!”

王守一:“是啊,老二!”

辛文郁:“是啊,老二!”

沈格气炸了:“老三,你怎么也叫我老二!”

辛文郁无奈道:“大家都这么叫,我若是不这么叫,岂不是不合群,做兄弟不合群可不成!”

沈格闷头干了一碗酒,心道今日必是出门不曾看黄历!忽地想起什么:“四弟,你不能喝酒啊,你才十四岁!”

胡建国见他愤怒之下,还想到关心自己身体,心中大是感动,端起碗来道:“老二,我前日过了生日,十五了!而且这十度左右的米酒,我少喝点也没什么关系!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说完喝干了一碗,直呛得连连咳嗽!

其余三人一起陪了一个!

胡建国已然有些眩晕,迷迷糊糊道:“能认识哥哥姐姐们真的是幸事!我估计这个时候金兵已经南下了,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年底开封城就要城破亡国,但是救国的成就带给我的快乐,远远赶不上认识诸位哥哥姐姐!”

四人大惊失色,辛文郁问道:“金人南下?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的不知?”

胡建国小脸通红:“相信我,做兄弟的不会骗你!朝廷可能怕平民担心,封锁了消息!本月底就会围城!不过没关系,虽然还是没法量产步枪,但我在南熏门架了十门大炮!这次他们攻不进来!”

胡建国说得没错,金国退兵后,得了教训,回去打造狼牙棒用以破甲,又搜集制作攻城器械的匠人,随军出征!

八月,准备妥当的金国,分东西两路南下!

西路由完颜宗翰领兵急攻太原!知府张孝纯、副总管王禀誓死抵抗,九月,损失惨重的完颜宗翰破太原,将王禀剁为肉泥。进城补给后西向潼关,堵住了西军勤王之师,然后留五万兵守关,自领七万兵继续南下。

东路军由完颜宗望领兵,十月刚刚在井陉击败了种师闵,此时正在攻打河北重镇真定府,真定府已然危急!

辛文郁素知胡建国虽然年幼,且说话颠三倒四,但他所说都应验了,此时说出这番言语,细一思虑,并非不可能!这一想,惊出一身冷汗!

辛文郁叹道:“四弟,你既说了,我自然信你,如此这般,大宋危矣!”

胡建国不愉道:“三哥你可以信不过我,但你不能信不过我与凌振造的炮!”

王守一也奇道:“开封城已然一百五十年了,从未被破,你又担心什么?”

辛文郁道:“你们不问庙堂,自然不知道,自从李纲相公被外放为官后,朝中便无人有领兵之能了!月初之时,种相公又病逝!这整个朝堂不说无人能领兵,连敢战之人都没了!四弟啊,我不是信不过你的炮,只是炮再好,也得人去放!”

胡建国不以为然,心道大炮一响,金人自然屁滚尿流,在热武器面前,冷兵器毫无价值!谁领兵都一样!

王守一问道:“你们太学生上书不是卓有成效吗?能不能把李纲大人弄回来!”

辛文郁道:“上次宣德门惨案后,聂昌大人领了杨时先生令,特来太学院安抚,但同时也说了此事的重要性,再三强调上书可以,但不要把事情闹大,不可以胁迫天子!李若水博士与陈东师兄都是品行高洁之辈,因此数次辞官,不愿落人口实,只是如此一来,朝堂的消息便来得慢了!至今不曾听说金人南下之事!既然今日四弟说到了此事,我回去跟陈东师兄说说,咱们上书请回李纲相公才是!”

胡建国咕嚷道:“来不及了!”

辛文郁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了?是啊!李刚相公被外放到了夔州(今重庆奉节),此时不知是在建昌(江西南城)未出发,还是已然出发去夔州路上。若不曾出发还好,若是已经出发,却到哪里去寻,迁延时日,开封危矣!

辛文郁跳将起来:“兄弟们少坐,我去询陈东师兄,进宫面圣!老二,司天监可有马么?”

沈格道:“只有一匹,今日骑去南城郊外观星去了!”

辛文郁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发足狂奔,径直去了太学!

今日一日间,从太学到八仙楼,又从八仙楼到瓦子,从瓦子到司天监,现又从司天监去太学!辛文郁疲惫至极,此时奔跑起来,腹中酒食也开始发作,翻江倒海之间,辛文郁跌倒在路边狂吐!

吐了一会,辛文郁不敢耽搁,擦了擦嘴,再度狂奔,吐过的胃中犹如火烧一般,双腿如灌了铅,又头疼欲裂!辛文郁只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沈括的声音,很是温柔,没有严厉,没有责怪,只有轻声勉励!

辛文郁甩了甩头,从祖先的温柔中脱离开来,斯人已去,今日的大宋需要自己拯救,只能直面痛苦!狠狠地发了一声喊,让自己清醒些许,只震得周围树上的老鸦“呀呀”地飞向夜空!

四更天了,陈东并未睡下,李纲被贬,使他夙夜难眠,手指拨弄着蜡烛火苗,不知想从火焰中看出什么来!

忽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呼吸间已经到了门前,随即响起了敲门声!

太学中安全无比,陈东不必考虑有危险,直接打开了门。这门一开不要紧,外面滚进来一个人影,打眼看时,竟然是辛文郁!

陈东扶起辛文郁在椅子上坐下,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外翻,进气多出气少!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似是中了毒一般!

陈东心中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太学下毒,师弟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找请王克明教授来!”

刚起身,只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低头一看,自然是辛文郁了,只是此刻除了一只手拉住了自己,整个人依然瘫软在椅子上!

“水!”

陈东忙去倒了一杯温水,慢慢渡入辛文郁口中。

过了片刻,辛文郁眼睛中有了些微神采,看着陈东道:“师兄,快去见官家,召回李纲!金兵又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