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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朕的阿斗不可能这么英明! > 第134章 血碑立威·寒门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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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血碑立威·寒门初啼

尚书台的钧令和御史台倾巢而出的监察御史,如同两道骤然绷紧的绞索,让益州各地躁动的空气暂时凝滞了片刻。地方官员们从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御史们更冰冷的目光中,读懂了皇帝不容置疑的决心。一时间,郡县衙门办事的“效率”奇迹般地提高了,几起最恶劣的抢夺地块、殴打垦民事件被迅速处理,几个倒霉的胥吏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锁拿问罪。

田野间的冲突似乎平息了,争吵斗殴减少了,水流似乎也重新艰难地淌过了一些干涸的田垄。

然而,无论是成都未央宫里的刘禅(李世民),还是深入乡野的董允,都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表象。那股阴冷的抵抗力量并未消失,只是更深地潜入了水下,在暗中观察,在等待,等待着皇帝和朝廷的耐心被琐碎的纠纷耗尽,等待着监管的松懈,等待着下一次更隐蔽的反扑。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信号,一个足以让所有人彻底放弃侥幸心理的、血腥而明确的信号。

这个机会,很快就被“谛听”营和御史台的暗探联手送到了刘禅面前。

奏报来自蜀郡一个不算起眼的县——广都县。事情本身,在乱世中似乎司空见惯:两家农户因一条田埂的归属发生争执,从口角升级为斗殴,其中一方的男丁失手将对方打成了重伤。

若在平时,这不过是县衙胥吏们敲诈勒索、和稀泥的一桩寻常命案。但董允派去的御史,却从卷宗的蛛丝马迹和当地“谛听”暗线的补充情报中,嗅到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被打成重伤的那户,是刚刚登记在册、领取了“皇田”预授文书的流民,姓王。而打人的那户,虽也自称农户,但其家主实则是本地豪强林氏的远房旁支,更关键的是,引发争执的那条田埂,根本不在两家原有地块的范围内,而是明确划归“皇田”的区域!林家旁支是受了主家的指使,故意前来挑衅制造事端,目的就是要将这块水草丰美的河滩地据为己有,并阻挠其他流民前来垦殖。所谓的“斗殴失手”,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杀鸡儆猴的暴行!

而广都县的县令,在初步审理后,竟试图将此案定性为“民间械斗,各有过失”,仅判林家旁支赔些汤药费了事,对土地归属问题避而不谈,明显是收了林家的好处,或是畏惧其势力。

“陛下,证据确凿!”御史台内,董允将厚厚的卷宗和暗探的密报呈给刘禅,语气沉静却带着压抑的愤怒,“广都林氏,乃蜀郡豪强中坚,与之前杜琼、张氏皆联络有亲。此次事件,绝非孤例,乃是其试探朝廷底线、继续软对抗《垦荒令》的恶毒手段!若此次再轻轻放过,各地豪强必争相效仿,《垦荒令》必将名存实亡!”

刘禅缓缓翻看着卷宗,他的目光在那流民王某血肉模糊的伤情描述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林家如何威逼利诱县令的细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御书房内的温度却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分。

“林氏……广都……”他轻声自语,手指在案几上敲击出规律的轻响,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就是他们了。

分量足够,行为恶劣,证据确凿,而且,恰好撞在了刀口上。

“很好。”刘禅合上卷宗,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杀意,“休昭,此事你办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朕。”

他没有丝毫犹豫。

“传旨:”

“一、广都县令,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即刻革职锁拿,交由御史台严查其所有贪腐劣迹,从严惩处!”

“二、着龙渊卫都指挥使王平,亲自带队,前往广都县。将涉案林氏主家、行凶之旁支,及其所有参与谋划、执行的成年男丁,全部缉拿!无需审判,于其庄园门前,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三、查抄林氏全部家产,土地尽数没入皇田,浮财部分补偿受害流民,部分充入国库!”

“四、命工匠采巨石,刻碑。将此事原委、林氏之罪、朕之处置,明明白白刻于碑上。碑文最后,给朕刻上——”

刘禅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冷的巨石,重重砸下:

“与民争地者,斩族!”

“五、将此碑,立于广都县林氏庄园废墟之上!另拓印碑文,颁发各郡县,立于所有劝农司衙署及皇田示范区之界畔!朕要让这几个字,刻进每一个人的脑子里!”

“臣遵旨!”董允深吸一口气,躬身领命。他知道,陛下这是要行商鞅立木之事,但用的不是金,而是血!

王平接到命令时,正在校场督促龙渊军操练。看着陛下盖有玉玺的密旨,这位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悍将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绝对的服从和一丝凛冽的杀气。

“点一队人马,随我出发。”

龙渊卫的行动,永远如雷霆般迅猛。不过一日夜,王平已率精锐骑兵突至广都县。

没有理会当地官员惊恐的迎接,王平直接带兵包围了林氏庄园。依据“谛听”营提供的名单和画像,如鹰隼抓鸡般,将林家家主、主要族老、以及那名行凶的旁支男子及其儿子等共计二十三名成年男丁,全部拖拽到庄园大门前那片他们曾经耀武扬威的空地上。

林家家主还在嘶吼:“我乃益州士族!你们无权杀我!我要见陛下!我祖上…”

“噗——!”

王平根本懒得听他说完,甚至没有亲自出手。他只是微微颔首,身边一名队正手中的环首刀已然挥过。

一颗花白头发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不甘的表情,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身后那些面无人色的族人脸上。

“执行陛下旨意!杀!”王平的声音冰冷如铁。

刀光闪动,人头滚滚。

二十三条性命,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被尽数收割。鲜血染红了黄土,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周围被强制驱赶来“观礼”的多民和附近豪强的眼线,全都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许多人当场呕吐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酷烈、如此高效的屠杀!没有审判,没有流程,只有皇帝冰冷的意志和龙渊卫无情的刀锋。

紧接着,查抄开始。如狼似虎的兵士冲进庄园,将金银细软、粮米布帛、地契账册一一登记封存。林家的妇孺被驱赶到一旁,哭天抢地,但等待她们的将是没入官奴的命运。

同时,几名随军的石匠,已经开始在一旁打磨一块巨大的青石。碑文内容早已由随行御史拟定,石匠们只需要将最后陛下亲定的、沾满血腥的大字——“与民争地者,斩族!”——深深地、一笔一划地刻进去。

数日后,石碑矗立了起来,黝黑的碑身,朱红的铭文,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它像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林氏庄园的废墟前,也矗立在所有益州豪强的心头。

拓印的碑文被快马送往各地。当这些写着血淋淋故事和最终警告的拓片被张贴出来,当一座座同样风格的石碑在各地竖立起来时,整个益州真正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软对抗,所有的阴微伎俩,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座血碑面前,被砸得粉碎。

豪强们彻底胆寒了。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年轻的皇帝,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试探。他是真的会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手段,将他们连根拔起,碾成齑粉!土地固然重要,但家族的存续更重要。

几乎一夜之间,各地的“地界纠纷”神奇地消失了。胥吏们的办事效率变得极高。水流畅通无阻地灌溉着新垦的皇田。那些曾被威胁的佃户,也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了劝农司。

《皇田垦荒令》的推行,陡然加速。无数荒地被开垦出来,绿色的禾苗开始成片地覆盖曾经荒芜的土地。

与此同时,查抄林氏等豪强所得的巨额浮财,除了补偿受害者,一部分被刘禅果断地投入了另一个领域。

这一日,成都闹市口的公告栏上,贴出了一张不同于《垦荒令》的告示,标题是:《盐铁专卖募资令》。

告示宣布,朝廷将扩大盐铁专卖规模,但因官营工匠、场地、本钱有限,特设“盐铁认购”之策。允许民间商人,以钱粮入股特定盐井、铁坊,朝廷负责经营管理和销售,每年根据入股比例,分享利润。而首批有资格认购的,便是那些在《垦荒令》中安分守己、且家中田产未超过一定数额的寒门庶族以及有功将士家属!

这道诏令,再次引发了轰动,但与《垦荒令》不同,这次是在一个相对较小但极具潜力的阶层中,点燃了狂热的火焰。

一直备受压抑、缺乏上升渠道的寒门子弟和那些提着脑袋搏军功的将士家眷,看到了一个无需依靠土地兼并、就能获得巨大财富和一定程度社会地位的机会!他们纷纷拿出积蓄,甚至借贷,踊跃认购。

一股新的、依附于皇权、与旧有土地豪强截然不同的“经济权贵”力量,开始在帝国的肌体下悄然孕育、萌芽。

刘禅(李世民)站在宫墙上,似乎能感受到脚下这座城市乃至整个益州正在发生的深刻变革。血腥的镇压与利益的引导,如同双刃剑,一破一立,正在粗暴而有效地重塑着这个国家的根基。

他知道,旧势力的反扑绝不会停止,但至少此刻,他为他们划下了一条用鲜血染就、绝不敢轻易逾越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