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厄运频道人气火爆，弹幕如潮。
看着打赏榜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林凡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家人们，今天的‘躺平呼吸法’教学就到这里。”
他对着悬浮的直播玉简咧嘴一笑。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特邀嘉宾！”
“掌声欢迎我们厄运管理局的财务总监……兼破产部部长……玄尘子道长！”
玉简画面一转。
玄尘子那张写满“肉疼”的脸，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
弹幕顿时安静了一瞬。
随后爆发出更热烈的狂潮。
【来了来了！抠门仙人来了！】
【我就等着看他呢！比看林凡挨劈还有意思！】
【前排出售瓜子灵石，看道长如何心疼钱！】
【听说他昨天因为一颗下品灵石追了贼三里地？】
玄尘子看着眼前闪烁着灵光的玉简，又瞥了瞥旁边显示打赏数额的光幕。
他下意识地捂紧了腰间那个打满补丁的储物袋。
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林凡在一旁憋着笑，小声提醒。
“师尊，直播呢，诸天万界都看着，说好的分享‘亏钱心得’……”
玄尘子猛地回神，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各……各位道友……贫道玄尘子……”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今日，应劣徒所请，分享一下……呃……如何高效地……亏光一个亿灵石。”
这话一出，弹幕直接炸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我一块灵石掰成两半花！】
【道长，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一个亿！我宗门上下百年积蓄都没这么多！】
【快讲快讲！我拿小本本记下来，虽然我用不上，但我想开开眼！】
玄尘子看着那条“被绑架”的弹幕，差点老泪纵横。
知音啊！
他可不就是被自己徒弟绑架来的嘛！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
“首先，亏钱第一要义，识人不明！”
“比如，当年在清虚观，贫道我就不该心软，收下某个天降灾星……”
他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林凡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师尊，跑题了，说重点，具体案例！”
玄尘子幽怨地瞪了林凡一眼，继续道。
“具体案例就是，投资徒弟！”
“尤其是那种走路踩狗屎、修炼炸丹炉、捉妖能烧房的徒弟！”
“你投入多少资源，都能给你败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能倒欠一屁股债！”
“贫道我那点微薄家底，就是这么被迅速掏空的……”
弹幕一片【哈哈哈】和【真实】飘过。
林凡赶紧插话，引导话题。
“师尊，除了投资我，您还有没有其他更……主动一点的亏钱方式？”
玄尘子叹了口气，表情居然带上了一丝“追忆”。
“有，当然有。”
“第二要义，眼力差，专收破烂！”
“当年，贫道我曾在东海渔村，花了足足一百灵石，买下一柄据说是‘上古仙帝’用过的断剑。”
他说着，还真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柄锈迹斑斑、只剩半截的铁剑。
“后来经过鉴定……”
他顿了顿，痛心疾首。
“是某个炼器学徒练手失败的残次品，扔路边都没人要！”
“一百灵石，就这么打了水漂。”
弹幕笑疯了。
【道长真是大冤种！】
【一百灵石买废铁，哈哈哈哈！】
【求问哪里还有这种好事？我这儿废铁管够！】
玄尘子越说越投入，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还有第三要义，盲目扩张，不计成本！”
“就比如我们管理局刚成立时，贫道我力排众议，非要搞什么‘厄运灵根优化育种’项目。”
“在喵喵源划了百亩良田，雇佣了数十猫妖，耗费大量灵肥……”
“结果呢？”
他一拍大腿。
“种出来的狗尾草，除了特别硬能当棍子使，一点灵气都没有！”
“项目资金，血本无归！”
林凡在一旁适时补充，调动气氛。
“哇！师尊，这么说您亏掉的钱，加起来真的有一个亿了？”
玄尘子眼睛一瞪，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怎么没有？！”
“从小给你买丹药、修丹炉、赔人家豪宅的钱……”
“再到后来买假仙器、投资失败项目、被劣徒忽悠去搞什么破产大阵……”
“林林总总，只多不少！”
他捶胸顿足。
“一个亿啊！那可是一个亿的灵石！”
“堆起来能把这直播间都填满！”
“就这么……没了！”
他这真情实感的崩溃，彻底点燃了直播间的气氛。
打赏的光芒再次疯狂闪烁。
【打赏‘玄尘子道长别哭，站起来亏’！附言：给道长回血！虽然可能还不够他亏一天的！】
【打赏‘史上最惨财务总监’勋章！】
【打赏‘一个亿灵石’虚拟礼物（特效版）！附言：道长，先拿虚拟的过过瘾！】
【哈哈哈，虽然道长很惨，但我为什么这么想笑！】
玄尘子看着打赏，非但没高兴，反而更心疼了。
“别……别打赏了！”
“这玩意儿……它烫手啊！”
“你们打赏再多，也经不住我这徒弟和那几个败家队友折腾！”
“迟早又得亏出去！”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插播一条紧急消息。
“插播一条快讯：据可靠消息，厄运管理局旗下‘厄运法宝试验工坊’再次发生爆炸，疑似玄尘子总监最新投资的‘自动炼丹流水线’项目失败……”
画面适时给到了管理局后院那冲天而起的黑烟。
玄尘子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指着光幕，手指颤抖，嘴唇发白。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林凡赶紧扶住他，对着玉简尴尬一笑。
“家人们看到了吧？”
“这就是活生生的案例教学——如何实时亏钱！”
“本期玄尘子专场到此结束！”
“让我们感谢师尊的倾情演绎，也感谢各位的打赏！”
“下次直播，说不定就是‘工坊爆炸现场清理’或者‘如何向玲珑公主申请新的项目经费’……”
“敬请期待！”
直播信号切断。
弹幕还在一波波刷着【道长挺住】和【哈哈哈】。
玄尘子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呻吟。
“造孽啊……”
“我的新项目……我的灵石……”
林凡收起直播玉简，拍了拍师尊的肩膀，语重心长。
“师尊，看开点。”
“您看，虽然钱亏了，但咱们的直播效果多好？”
“收视率又创新高，打赏也不少，这不就是‘亏小钱，赚大钱’吗？”
玄尘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打赏……对！打赏！”
他一把抢过林凡的记录玉符，看着上面的数字，开始飞速计算。
“扣除平台分成，再扣除材料损失，人工成本，场地维修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灰白。
最后，他发出一声悲鸣。
“算下来……还是亏了三千灵石！！”
“林凡！都怪你！你的厄运连我的算数都干扰了！”
林凡早已溜到门口，回头嘿嘿一笑。
“师尊，淡定，亏亏更健康！”
“下次咱们直播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论如何在一个时辰内亏掉所有打赏》！”
“保证精彩！”
说完，他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只留下玄尘子一人在房间里，对着空气咆哮。
“逆徒！！！”
“我的一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