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别墅里恢复了宁静。林晓梦带着羞红的脸颊回了客房，华天依也去照看小天炎入睡。客厅里只剩下山海歌，还在回味着刚才师娘那番“振聋发聩”的情感教学。
他一边收拾着茶几，一边忍不住嘀咕，目光瞟向书房紧闭的房门，语气带着点感慨和不解：
“说起来……师父变化挺大的啊。”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不知是否存在听众倾诉。
“我还记得刚和他见面那会儿，在幻天大陆，他虽然也板着脸，但还没现在这么……冷得掉渣。” 山海歌努力回忆着，“那会儿我修炼偷懒，他罚是罚，但偶尔还会指点我两句，甚至……有一次我偷偷喜欢上一个师姐，不知道怎么搭讪，被他发现了，他居然没揍我，还冷着脸，硬邦邦地教了我几招怎么‘不经意’地展现实力，吸引对方注意……”
想起那段青涩（且作死）的往事，山海歌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那时的师父，虽然同样威严强大，却不像现在这样，仿佛周身都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情绪极少外露，尤其是对师娘和小师弟之外的人，更是冷漠得如同机器。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山海歌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冰封起来了一样。”
就在这时，华天依安顿好儿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恰好听到了山海歌最后的嘀咕。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一抹复杂又带着点好笑的神情。
“变化？”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了然，“是啊，变化是挺大的。”
她抬眼看向山海歌，眼神里带着一种“罪魁祸首就是你”的揶揄：
“你也不想想，”
“还不是你小子的那个什么‘辈分跃迁计划’给闹的！”
“啊？！我？”山海歌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加冤枉，“师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那是……那是为了家庭和睦，人丁兴旺做贡献啊！”
“得了吧你！”华天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师父刚来地球那会儿，虽然也因为力量被封有点不适应，但总体上……还挺正常的。会因为我怀孕小心翼翼，会因为天炎出生而偷偷高兴，虽然表达方式笨拙了点。”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结果呢？你倒好，整天在他耳边念叨什么‘娃娃亲’、‘叫爸爸’、‘再造一个’……”
“你是没看见，每次你一提这些，他那张脸啊，就肉眼可见地冷一分！”
“他那是被你念叨得烦不胜烦，又不好真把你怎么样（主要是我拦着），干脆就把自己彻底冻起来，省得被你那些清奇的想法气出内伤！”
华天依越说越觉得好笑：“再加上后来柳如烟、梦璃她们找上门，还有各路牛鬼蛇神不停骚扰，他压力也大。内外交困之下，可不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冷人’？”
“……” 山海歌张大了嘴巴，彻底石化。
原来……师父变得越来越冷，根源竟然在我这里？！
是因为我整天琢磨着怎么让他儿子叫我爸爸，把他给……硬生生翻成了冰山plus版？！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山海歌。
“师娘……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他哭丧着脸，感觉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华天依看着他这副样子，又忍不住笑了，摆摆手道：“行了，也别太自责。他本性里就有那么点冰山属性，你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她望向书房的方向，眼神温柔：“不过，只要我和天炎在，他这块冰，总有融化的时候。你没发现吗？他现在对着天炎的时候，眼神比以前软和多了。”
山海歌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师父只有在面对师娘和小师弟时，那身冰冷的铠甲才会稍稍卸下。
“所以啊，”华天依总结道，“你那‘辈分跃迁计划’暂时搁置吧，先想想怎么别再给你师父‘雪上加霜’了。至于他这块冰……慢慢捂吧。”
山海歌用力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少在师父面前提“爸爸”这个词！至少……等小师弟的弟弟妹妹出生了再说！
看来，想要实现伟大的目标，任重而道远，首先得确保“投资对象”的爹心情舒畅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