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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沼泽蛙头人部落的祭坛光芒一闪,蛙头人大祭司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一片死寂的空间之中。

他身上的袍子沾满污泥,气息萎靡,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之色。

“到这里应该是安全了…”

“没有启动祭坛的秘法,即便他们发现也无法追过来!”

“呼....终于安全了…”

蛙头人大祭司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此地稀薄却让他感到无比‘亲切’的空气。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里是他们污沼泽蛙头人一族世代传说中的圣地,也是一片被强大禁制封锁的古老遗迹。

遗迹的范围大约相当于一个凡人小镇,到处是倾颓的巨石建筑,风格古朴诡异,刻满了早已模糊不清的蛙头人图腾。

头顶上方,一道流淌着复杂符文的半透明禁制屏障,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遗迹彻底笼罩,与外界隔绝。

这屏障散发出的灵压极其恐怖,大祭司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没有元神境中期以上的绝对力量,或者对空间法则有极深的理解,根本不可能强行穿过。

“法力被封锁的感觉真难受。”

蛙头人大祭司环顾一圈之后,开始尝试调动体内法力。

但是他脖颈上一个看似由枯藤编织而成的项圈微微发烫,将他试图凝聚的力量尽数压制下去。

【臣服之环】,一件跟【远祖护符】来源相同的古宝异宝,乃是污沼泽蛙头人部落代代相传之物。

“该死!”

“又是这样!”

大祭司恼怒地试图扯下项圈,却如同蚍蜉撼树,“每次进来都是如此,明明是我们蛙头人的圣地,为何会留下这种禁锢力量的规则?”

“先祖们....你们在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又为何要如此防备自己的后代?”

满心的疑惑和一丝怨恨在他心中滋生,若是能掌握这片遗迹,刚才也不至于败的那么难看。

他决定在这里躲藏一段时间,等到外面那些恐怖的敌人离开再说。

尤其是那个能操控可怕虫群的人族修士,待久一些,百分之百确定对方离开后,再想办法出去。

“千目蛛母将她的神像建在这处遗迹....”

“难道说她知道这里的秘密?”

“不对不对,她除了将一处雕像建在这里,好像并没做其他东西....”

蛙头人大祭司步履蹒跚地在废墟中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遗迹深处的区域。

这里矗立着一尊数十丈高的巨大石雕——千目蛛母像。

雕像下半身为八条腿的蜘蛛,上半身为面容模糊人类女子。

尽管石雕已经残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看着蛛母像,大祭司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敬畏,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丝后悔。

“若是....若是没有反叛蛛母大人....”

“另外三位祭司早早归来,集合我族全部力量,再联合黑蜥、血蝇、彩蝶诸族....污沼泽的结局,或许....或许会有所不同吧?”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死寂的遗迹中显得格外空洞。

不过很快,这丝悔意就被求生的欲望和对力量的渴望所取代。

因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蛙头人大祭司离开蛛母像,开始在遗迹里漫无目的地转悠,试图寻找一些可能存在的族中遗藏,或者至少找一个更隐蔽的藏身之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尽管知道祭坛咒语的仅有族内祭司,但敌人或许有什么秘法能够追过来呢?

......

......

蛙头人大祭司来到一片倒塌得尤其严重的建筑群前,一面相对保存完好的巨大壁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面壁画他早已见过无数次,但每一次看,都感觉心神异样。

壁画的内容用粗犷古老的笔触描绘着:

天空破裂,降下恐怖的灾厄,灾厄形态模糊,似乎是某种恐怖的魔影或天火。

大地上的蛙头人死伤惨重,尸横遍野,幸存者在哀嚎。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件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圣物从天而降,被一位强大的蛙头人英雄握住。

英雄手持权杖,引领族人,最终战胜了灾厄。

最后一幅画面,则是蛙头人将这件圣物恭敬地供奉在一座宏伟的殿堂里,很像这片遗迹的核心建筑。

“圣物....拯救族群的圣物....”

“真的存在吗?”

大祭司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冰凉的壁画表面,眼中充满了向往和遗憾,“先祖的荣光啊....可惜,自我出生之日起,就从未在圣地中见过什么圣物。”

“恐怕早在无尽的岁月之前,就已经遗失了吧....连如此强大的圣地都化为了废墟,又有什么能真正永恒呢?”

他感叹着时光的无情和命运的无常,掌心无意间摩挲着壁画上那根权杖圣物的图案。

嗡嗡嗡....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蛙头人大祭司之前战斗时掌心被划破的一道伤口,不知何时渗出了一丝细微的血迹,沾染在了壁画之上。

那血迹瞬间被壁画吸收,消失无踪。

同时,蛙头人大祭司脖颈上的【臣服之环】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骤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碧光,将他整个人笼罩。

“怎么回事?!”

大祭司惊恐万分,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下一刻。

壁画上的权杖图案仿佛活了过来,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

碧光一闪,大祭司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竟被硬生生地拉入了壁画之中。

“呃...”

“咳咳....咳咳....”

一阵短暂的黑暗和空间扭曲感过后,蛙头人大祭司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里不再是残破的遗迹,而是一个奇异封闭的空间,四周是流淌着七彩光晕的壁垒,仿佛置身于一幅画的内部。

空间的中心,有一座古朴的石质高台。

高台之上,悬浮着一根通体由某种不知名的幽蓝色金属铸造而成的权杖。

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长条菱形的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浩瀚的海洋在流动,散发着柔和却无比深邃强大的水系法则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