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视屏幕，有点发愣。
屏幕里那个叫白露的偶像正在唱跳，笑容甜得能齁死人。
台下粉丝举着她的灯牌，尖叫得快把屋顶掀了。
「至于吗……」我嘟囔一句，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薯片。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很轻，但特别脆生。
我回头。
看见白露——不是电视里那个，是住我家这个——正拿着我那把切牛排的餐刀。
刀尖扎穿电视屏幕，正好钉在那个跟白露传过绯闻的男演员脸上。
屏幕滋滋闪了两下，黑了。
她慢慢转过头看我，猫耳朵在头顶抖了抖。
「陆衍，」她说，声音软绵绵的，「他的眼睛，看着真讨厌。」
我嘴里的薯片忘了嚼。
这事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那天晚上下大雨，我下楼倒垃圾。
听见垃圾桶后面有动静。
一开始以为是老鼠，结果发现是只猫。
纯白的，浑身湿透，缩在那儿发抖。
眼睛是浅金色的，看我一眼，又闭上。
我蹲那儿看了它半分钟。
「……真麻烦。」我最后还是把它拎起来了。
它在我手里轻得像个纸片。
带回家，用旧毛巾擦干，喂了点牛奶。
它一直没精神，蜷在沙发角落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感觉胸口特别沉。
一睁眼。
看见个女的躺我身上。
白的头发，白的睫毛，头顶还有俩白的猫耳朵。
没穿衣服。
皮肤贴着我睡衣，温温热热的。
我第一反应是做梦。
闭眼。
再睁开。
还在。
而且她醒了，浅金色的眼睛迷迷糊糊看着我。
然后她凑过来，用脸蹭我下巴。
「饿……」她说。
我当时脑子应该是死机了。
真的。
我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她蹭了我半天，见我没反应，有点不高兴地撇撇嘴。
尾巴——对，她还有条尾巴——轻轻甩在我腿上。
「饿嘛。」她又说，这次带点撒娇的调调。
我慢慢坐起来。
她顺势滑到我腿上坐着，手搂着我脖子。
「你谁啊？」我终于找回自己声音。
她歪头，猫耳朵跟着抖了抖。
「白露。」她说，然后指指自己，「我叫白露。」
「你怎么在我家？」
「你捡我回来的呀。」她说得特别理所当然。
「我捡的是猫！」
「我就是猫呀。」她笑，眼睛弯起来。
我彻底没话了。
她就那么光溜溜坐我腿上，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我只好扯过被子把她裹上。
「衣服，」我说，「得穿衣服。」
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我。
「不喜欢穿。」她说，想把被子扯开。
我按住被角。
「必须穿。」我头疼，「不然没饭吃。」
她耳朵耷拉下来。
「……哦。」
我翻出件旧t恤和运动裤给她。
她穿的时候各种别扭，扣子扣错，裤子穿反。
最后是我实在看不下去，帮她穿好的。
衣服太大，她穿着空荡荡的，袖子长得盖住手。
她举起手看，晃了晃。
「不好动。」她抱怨。
「忍着。」我说。
我去厨房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