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宁檬的回答让我心跳加速，「就像你能看到我的情绪一样，我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的联系。」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在这个诡异的夜晚，我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病娇少女交换了彼此最深的秘密。
「所以，」宁檬突然捏紧我的手，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别想逃了。」
她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但眼神却异常认真。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比情绪噪音麻烦得多的问题。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后悔。
第二天早晨，我在工位上昏昏欲睡。
昨晚和宁檬长谈后，我凌晨三点才回到家，现在整个人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小程，这份报表你核对一下。」张姐把一叠文件放在我桌上，头顶的淡黄色关心云里掺杂着几缕灰色疲惫。
「好的，张姐。」我强打精神翻开文件，却被各种情绪噪音轰炸得头痛欲裂。
办公室里，老王的深灰色烦躁云、小林粉红色的恋爱云、老板火红色的愤怒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
「呃...」我捂住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
「小程，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务室？」张姐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宁檬的短信：
「中午12点，公司楼下见。」
我盯着这条命令式的短信，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安慰。
至少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宁檬的是我唯一的避风港。
中午12点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看到宁檬站在大楼前的喷泉旁。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黑发扎成一个干净的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如果忽略她那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疏离感的话。
「你看起来像具僵尸。」她直言不讳地评价道。
「谢谢夸奖。」我干笑一声，「昨晚没睡好。」
宁檬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太阳穴，就像在医院时那样。奇妙的是，那些嘈杂的情绪噪音立刻减弱了。
「你被情绪过载了。」她冷静地诊断，「需要安静。」
「你怎么做到的？」我惊讶地问。
宁檬耸耸肩：「就像你能看到情绪一样，我似乎能制造一个安静区。昨天才发现的。」
她带我去了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当她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太阳穴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所以，」宁檬搅动着杯中的柠檬水，「那个喜欢你的女同事今天有骚扰你吗？」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小林？没有...等等，你怎么知道是她？」
「照片上她的眼神很明显。」宁檬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她今天什么颜色？」
「粉红色...」我老实回答，然后赶紧补充，「但可能不是对我！说不定她暗恋别人呢？」
宁檬轻哼一声，显然不信。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林发来的消息：
「小程哥，下午有空吗？想请教你关于方案的事~」
宁檬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她头顶依然没有情绪颜色，但我发誓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呃...我可以拒绝...」
「不，」宁檬突然笑了，那个笑容让我后背发凉，「答应她。」
「什么？但—」
「我说，答应她。」宁檬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腕，引起一阵战栗，「我很好奇她能玩什么花样。」
下午三点，会议室里，我如坐针毡地和小林讨论方案。小林今天特意化了妆，粉红色的恋爱云几乎变成了桃红色，还不断向我这边靠。
「小程哥，你最近好辛苦哦，黑眼圈都出来了。」她关切地说，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我的手臂。
「还、还好...」我僵硬地笑笑，眼睛不断瞟向会议室玻璃墙外——
宁檬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对了，周末有个新电影上映，要不要一起去看？」小林乘胜追击。
我正想拒绝，突然看到宁檬站了起来。她整了整衣服，然后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打扰了。」宁檬的声音甜美得可怕，「程小阳，李总找你。」
「啊？哦，好的！」我如蒙大赦地站起来。
小林惊讶地看着宁檬：「这位是...？」
「我是他女朋友。」宁檬微笑着说，然后做了一件让我心跳停止的事——她挽住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对吧，亲爱的？」
我张着嘴，像个上岸的鱼一样发不出声音。小林的表情瞬间变了，粉红色的云一下子变成了灰蓝色。
「我、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她结结巴巴地说。
宁檬的笑容扩大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现在你知道了。」
等小林仓皇逃离后，我转向宁檬：「女朋友？！」
「策略需要。」宁檬松开我的手臂，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现在她应该不会再骚扰你了。」
「但你没必要...」
「你不高兴？」宁檬突然凑近，眼睛危险地眯起，「还是说，你其实享受她的关注？」
「当然不是！」我急忙否认，然后压低声音，「只是这样随便宣称我们的关系不太好吧...」
宁檬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出乎意料地说：「那正式交往如何？」
「啊？！」
「我查过了，」她冷静地说，好像在讨论天气，「情绪缺失症患者需要稳定的情感支持，而你需要我的能力。我们互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确定这是否算是最奇怪的告白。
「这...这也太突然了...」
「给你三天考虑。」宁檬转身离开，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但答案最好是我想要的。」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周末，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宁檬的约会邀请——虽然我坚持这只是两个朋友一起出去玩。
「为什么是夜市？」宁檬看着眼前人声鼎沸的街道，眉头紧锁。
各种小吃摊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她明显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