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我比平时醒得早。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手机屏幕亮起，是苏瑶的消息：
「早安！我在做松饼，要尝尝吗？(?????)」
我盯着那个颜文字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
自从昨晚的坦白后，我对她的感觉微妙地改变了——从警惕防备变成了某种温暖的期待。
「好，马上来。」我回复道。
洗漱时，我对着镜子多看了两眼。黑眼圈淡了些，脸色也比独居时红润。苏瑶闯入我的生活才一周多，却已经留下了太多痕迹。
门铃响起，我打开门，苏瑶端着托盘站在外面，穿着我的衬衫当下衣失踪，光腿踩着毛绒拖鞋。
「早餐服务~」她俏皮地眨眨眼，从我身边挤进来，「今天直播几点开始？」
「下午吧...」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腿上停留了一秒，赶紧移开，「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对呀，上次借的还没还~」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一道弧线，「而且有你的味道，穿着很安心。」
我耳朵发烫，假装对松饼产生了浓厚兴趣。松饼金黄松软，摆成爱心形状，上面用蜂蜜写着「ZY?」。
「ZY？」我挑眉。
「齐小阳呀~」她在我身边坐下，腿贴着我的，「或者...」她用手指蘸了蜂蜜，在「ZY」后面慢慢加了个「S」，变成「ZY?S」，「这样更准确。」
「自恋...」我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吃完早餐，苏瑶赖在我家不走，美其名曰提前适应直播环境。她蜷在沙发上看书，我则准备下午的直播内容。
「你们公司团建是下周对吧？」她突然问。
「嗯，周三。」我随口回答，突然警觉，「你怎么知道？」
「你手机弹通知了嘛~」她晃了晃我的手机，「可以带家属诶，我能去吗？」
「我们还不是...」
「很快就是了~」她自信满满地打断我，「而且我可以假装是你表妹！」
我扶额叹气：「苏瑶...」
「开玩笑的啦。」她吐吐舌头，「不过...」她放下书，爬到我身边，「如果在那之前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去了对吧？」
「这是威胁吗？」我哭笑不得。
「是激励~」她在我耳边吹气，「给你三天考虑期，过期不候哦。」
她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去厨房洗碗了，留我一个人心跳加速。这种被步步紧逼的感觉...居然有点享受？
下午直播时，苏瑶果然安静地坐在镜头外，只是每当有女粉丝发露骨弹幕时，她就会不小心弄出点声响。
「阳哥家里有女人？」
「上次那个女友还在？」
「慕了慕了」
「专心打游戏！」我呵斥弹幕，却忍不住瞥了眼苏瑶。
她正托着腮看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下播后，苏瑶突然说：「我今晚能住这吗？」
「又怎么了？」我警觉地问。
「我家浴室水管坏了...」她可怜巴巴地说。
「上次是热水器，这次是水管？」我挑眉，「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
「那...」她眼珠一转，「我想你了，这个理由够新鲜吗？」
我哑口无言。苏瑶的直球攻击总是让我措手不及。
「随你吧...」我最终妥协，「还是睡沙发。」
「好耶！」她欢呼一声，立刻跑去拿自己的洗漱包——等等，为什么她已经准备好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客厅里，苏瑶翻身的细微声响清晰地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齐小阳...」苏瑶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你睡了吗？」
「...没有。」
门开了，苏瑶抱着枕头站在月光里，长发披散，像个迷路的精灵。
「我害怕...」她小声说，「能和你一起吗？就躺着，我保证不碰你。」
我本该拒绝的。但月光下的她看起来那么脆弱，与白天那个步步紧逼的病娇判若两人。
「...上来吧。」我往床里侧挪了挪。
苏瑶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她的气息无所不在。
「谢谢你...」她轻声说，「晚安。」
「晚安。」
我以为会失眠，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很快沉入梦乡。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后背...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苏瑶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头枕在我胸口，腿搭在我腰间。晨光中，她的睡颜纯净无邪，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我轻轻挪动身体，她却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别跑...」
「苏瑶...」我无奈地推她。
「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我们的姿势后，居然没有惊讶，而是露出满足的笑容，「早啊~」
「你昨晚不是说...」
「睡着了控制不住嘛~」她理直气壮地说，反而贴得更近了，「而且你抱起来超舒服。」
我无言以对。苏瑶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今天周日...」她仰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约会吧？」
「昨天不是刚...」
「昨天不算！」她打断我，「我要正式的约会，以未来女友的身份~」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两小时后，我们站在游乐园门口。苏瑶穿着牛仔背带裙，扎着双马尾，像个高中生。她兴奋地拉着我的手：「第一个玩过山车！」
「等等...」我有点恐高。
「怕的话可以抱紧我哦~」她狡黠地眨眨眼。
事实证明，过山车上是我抱紧了苏瑶的手臂。
下来时腿软得站不稳，她却精神抖擞：「下一个是大摆锤！」
一整天，我们几乎玩遍了所有项目。
苏瑶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吸引了不少目光。
每当有男生看她，她就会立刻挽住我的手臂，宣示主权般靠在我肩上。
傍晚，我们坐在摩天轮里。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苏瑶趴在窗边，侧脸镀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