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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墨:“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家了,我偷你东西我不是人,可是我求求你,救救我闺女,她什么错都没有,她才10岁,一个人在仙人顶东面山脚下,一座废弃的小房子里,就在进山的一条小路南面有个平塘旁边。”

“这么多天就她一个人?她怎么生存?不会出来找你吗?”

“我在房子里给她生的火,饿了就烧个鸡蛋吃,前些天下大雪,我们没有被子,孩子冷的受不了了,我才想着出门给她偷...偷件棉袄和被子,就被抓进来了。

其实我考虑过可能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我把我的棉袄给她穿了,还跟她说,我得去个远房亲戚家借被子,来回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让她哪里也别去,在那儿乖乖等我回去。”

“这么多天你怎么不跟警察说?最起码他们会护孩子周全。”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因为偷东西被警察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帮我了,求求你行行好,快去救救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判多久,只要能出来,我定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之所以招供我偷了你鸡蛋,就是想要见到你,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一个闺女,农村待不下去了,城里刚来我又不分不清南北,身上一分钱没有,大冬天没吃没住的,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偷你鸡蛋,偷城里人被子。

除了这两样,我真的什么都没偷。洋火我是和一个好心的大爷要的,柴火是在山上捡的,房子是废弃没人住的,连门和窗户都没有。”

“我一会出了门就去找孩子。”

“先等等。”

中年女人眼中刚燃起的希望,被周世诚一句话瞬间熄灭了一半,她不安地看着他,又用乞求的眼神看看许文墨。

“孩子我们可以去看望和照顾,但对你们的实际情况以及身体状况,我们并不了解,所以你必须当着警察的面立一个字据,在此期间,出现任何状况,你不能追究我们的责任。

你要是同意,出了门我们立马上山,要是不同意,就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了。”

“我同意,我相信你们。”

中年女人一脸诚恳又焦急的看着许文墨,许文墨也盯着她的眼睛看,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字据是周世诚起草的,他说着由中年女人自己手写,遇到不会的字,许文墨会写在另一张纸上,她再照抄上去。

写完周世诚检查没问题后,折叠起来装好,女人就被警察带走了,走时还不忘对着许文墨和周世诚喊道:

“我女儿叫林凤霞,我叫孙秀珍,我们娘俩感激你们一辈子。”

周世诚知道仙人顶在哪里,他带着许文墨直接去到东面的山脚下,可是仙人顶那么大,至于那条小路还有平塘以及废弃的房子,他还要好好找找。

许文墨很着急,一个小女孩这么多天在冰天雪地里,她真的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度过的?

山上的雪还有成片成片的没化完,路几乎没有人走过,不仔细看,很难分清哪里是路,哪里是草木。

两人只好沿着山脚下外围,深一脚浅一脚的寻找,许文墨心思都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几次都险些摔倒,连周世诚扶住她,都好像不曾察觉。

周世诚指向一处,“你看那是什么?是不是平塘的围栏?”

“有可能,快,过去看看。”

“我好像看到水了。”

周世诚个子高,踮着脚又仔细看了看,许文墨看不到,她使劲往上窜了几下,够着头往那边瞧。

“好像真是个平塘,小路在哪儿?”

“孙秀珍说平塘在路的南面,那我们就顺着平塘北面找找看。”

两人穿过一片松树林后,终于找到了通往山上的小路。

许文墨更急了,踏着雪踉踉跄跄的跑,

“路况不熟,你慢一点。”

“我担心,这大雪深山的,小孩儿该多无助和害怕啊,还是得快一点。”

“我扶着你。”

周世诚握住许文墨的小臂,她没有拒绝,只是跑得更快了。

“房子,房子在那,快!”周世诚顺着许文墨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许文墨却停滞不前,她不敢动了,一脸担心的看着周世诚,轻声说:

“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在这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许文墨点点头,看着周世诚慢慢走到小屋门口,说是门口,就像孙秀珍说的,它没有门也没有窗,小小的矮矮的一个屋子,比许文墨当初在果树林里住的屋子要旧很多、小很多。

周世诚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许文墨更担心了,什么情况?

按耐不住的她还是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周世诚蹲在地上,前面干草堆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不一会他就喊道:

“林凤霞...林凤霞...”

女孩毫无反应,许文墨一个箭步上前也蹲在地上,她伸手想去试女孩的鼻息。

“我刚试了,有气。”

许文墨又把手放在女孩额头上,“这么烫?!”

“快走,我抱她去医院。”周世诚一把抱起女孩,就往山下走去,路上雪多路不平,许文墨担心他将女孩摔着,造成二次伤害,双手扶着周世诚,匆匆下山。

周世诚一路抱着女孩走了很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许文墨在情急之下拦住一辆车,司机也是好心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没多问,直接让他们上车开往城关医院。

“大夫...大夫...”下了车,周世诚就抱着女孩往医院里跑,许文墨大声呼喊着大夫。

司机下车跟着跑了几步,看到两个大夫抬着担架迎出来了,踌躇片刻,转身回到车上,一脚油门快速把车开走了。

抬进急诊室后,大夫当即对女孩展开紧急救助......

许文墨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坏了,紧张的看着大夫的各种操作,不敢打扰,双手紧紧地抓着周世诚的衣袖,不停的颤抖......”

“有大夫在,会没事的。”

周世诚拍拍许文墨的肩膀安慰她。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许文墨跟着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