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辣椒阵破幻，温情暖人心
清晨的灵植园飘着一层薄薄的薄雾，像笼着层轻纱，沾在混沌藤的叶子上，凝成细小的露珠。傻柱蹲在藤架下，正往竹篮里装新摘的辣椒。这是他特意让伙房大师傅培育的“烈火椒”，红得发亮，蒂部还带着点翠绿，看着就辣得人舌尖发麻，光是凑近闻闻，鼻腔里就泛起一阵灼意。
“傻柱师兄，你摘这么多辣椒干啥？”阿木背着药篓从旁边经过，被浓烈的辣气呛得直打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难道要给巨熊做辣酱？它上次偷吃了半罐你做的，辣得三天没敢碰灵果，见了红颜色就躲。”
傻柱嘿嘿一笑，把手里的辣椒往篮子里塞得更紧，竹篮底都被压得咯吱响：“这你就不懂了，这可不是给熊吃的。”他神秘兮兮地凑近阿木，压低声音，“俺要布个‘烈火阵’，专门对付暗渊教的幻术！到时候把这些辣椒晒干磨成粉，埋在护山大阵的七个阵眼旁边，布上感应符咒，一遇邪祟靠近就自动炸开，保管把那些妖魔鬼怪呛得哭爹喊娘，连幻境都凝不起来！”
阿木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真的能行？那我帮你晒辣椒！我家以前晒过干辣椒，知道怎么晒得又干又香！”
“算你一个！”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把阿木拍得踉跄了一下，“多个人多双手，赶紧的！”他刚站起身，就见凌雪提着食盒从园外走来，青色的裙角沾着点草屑，显然是从药田那边绕过来的。
“又在琢磨你的歪招？”凌雪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抬手拂去鬓边的一缕碎发，打开食盒盖，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水晶饺，薄皮里能看见粉嫩的虾肉，“刚在厨房蒸好的灵虾饺，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
傻柱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混着虾肉的弹牙在舌尖散开，瞬间把辣椒的呛味压了下去。他含糊不清地说：“啥歪招啊，这叫创新！你看啊……”他指着混沌藤架上挂着的小牌子，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辣椒阵试验点”，笔画都快跑出木牌外了，“等俺把这阵布成了，保管暗渊教的人连山门都不敢靠近，闻着味儿就得绕着走！”
凌雪被他逗笑，眼尾弯成了月牙，伸手擦掉他嘴角沾着的饺皮：“就你能折腾。对了，红叶姐让人捎话，说北峰的艾草熟了，让你下午过去帮忙收割，正好晒干了用来熏你那堆辣椒面，去去火气。”她指尖的微凉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傻柱心里像被羽毛搔了一下，痒丝丝的，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得嘞！”傻柱把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里，拎起沉甸甸的竹篮就往伙房跑，“俺先去把辣椒摊开晾上，保证下午准时去北峰！”
午后的北峰阳光正好，驱散了清晨的凉意，艾草田里一片清香。红叶仙子带着几个小弟子在田里忙碌，青色的裙摆扫过草丛，惊起几只蚂蚱。傻柱扛着个大竹筐气喘吁吁地跑来，离着老远就喊：“红叶妹子，俺来也！”
红叶直起身，额角沁着层薄汗，沾得几缕碎发贴在脸上，发间还别着朵淡紫色的野花，是刚才弟子们采来给她戴上的。“慢点跑，艾草茎脆，别被你踩坏了。”她递过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学着割，要留三寸根，明年还能再长出来。”
傻柱接过镰刀，学着她的样子弯腰割草，结果笨手笨脚的，要么把根割得太短，要么一使劲带起一大坨泥，把艾草弄得脏兮兮的。红叶看得直摇头，无奈地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镰刀，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手腕用力，别用胳膊死劲，像这样……对，顺着茎秆的方向下刀，又快又稳。”
她的掌心温热，带着艾草的清香和阳光的暖意，傻柱只觉胳膊都僵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连镰刀该往哪儿割都忘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红叶察觉到他的走神，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看啥呢？专心点，不然天黑都割不完。”
“哦……哦！”傻柱赶紧低下头割草，耳朵却红得像要滴血，连脖子都染上了层粉色。旁边的小弟子们看得清楚，捂着嘴偷偷笑，被红叶回头一瞪，顿时憋住笑，脸涨得像关公，埋头假装割草，肩膀却还在微微抖。
割了大半筐艾草，傻柱累得瘫坐在田埂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红叶递来个水囊，声音柔和：“歇会儿吧，看你满头汗，别中暑了。”她挨着他坐下，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刚做的，还带着热乎气，垫垫肚子。”
傻柱接过糕点，咬了一大口，甜香混着艾草的清新气息在嘴里散开，心里暖洋洋的。他看着红叶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小阴影，突然说：“红叶妹子，等忙完了这阵，俺请你和凌雪妹子去山下的醉仙楼，那儿的红烧灵鹿肉可香了，还有烤野兔，外焦里嫩的！”
“就知道吃。”红叶笑着白了他一眼，眼底却带着笑意，“不过……醉仙楼的桃花酿倒是不错，去年尝过一次，挺清冽的，可以尝尝。”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个小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脸色发白，指着山腰的方向：“长老！不好了！那边……那边出现好多黑影，围着采药的师兄们！”
傻柱和红叶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提气往山腰跑。只见半空中漂浮着十几个黑影，扭曲不定，正是暗渊教的幻术所化，正围着几个采草药的弟子嘶吼，声音尖利刺耳。弟子们吓得缩成一团，手里的药篓掉了一地，草药撒得乱七八糟。
“别怕！俺来了！”傻柱大喊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猛地朝黑影撒去——正是磨好的烈火椒粉！红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像团小烟花。
辣椒粉一遇着黑影，顿时“滋啦”一声炸开，像是热油遇了水，呛得黑影连连后退，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凝实的身形都变得模糊了。有几个黑影被辣得现了原形，竟是些缠绕在一起的扭曲藤蔓，上面还沾着黑色的粘液，显然是被邪祟附身的灵植。
“好机会！”红叶迅速祭出软剑，剑刃泛着青光，带着木灵之力斩向藤蔓，“傻柱，用混沌灵力净化它们！”
傻柱立刻运转体内灵力，五彩光晕从掌心涌出，笼罩住那些藤蔓。被附身的灵植在光晕中挣扎了几下，黑色粘液渐渐褪去，慢慢恢复成翠绿的颜色，蔫蔫地垂了下来，不再动弹。这时凌雪也带着弟子们赶来了，冰蓝色灵力化作冰锥，冻结住剩下的黑影，配合着傻柱撒出的辣椒粉，没一会儿就把幻境彻底破除了，山腰又恢复了平静。
“吓死俺了！”一个小弟子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白，“多亏长老的辣椒粉，那些黑影一呛就蔫了，比符纸还好使！”
傻柱得意地叉着腰，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咋样？俺这辣椒阵厉害吧？以后谁再敢来捣乱，俺就把他的幻境变成‘辣椒地狱’，让他们知道厉害！”
凌雪走过来，伸手帮他擦掉脸上沾的草屑，语气带着嗔怪：“又逞能，刚才有个黑影从背后绕过来，差点拍到你后背，忘了？要不是我用冰棱挡了一下，你现在就得龇牙咧嘴了。”她嘴上说着，眼神却满是关切，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脖颈，傻柱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红叶也递过水壶：“喝点水吧，看你嗓子都喊哑了。”她看着傻柱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才在田里手把手教他割草的画面，脸颊又微微发烫，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远处的风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山谷里，众人背着艾草和辣椒往回走。傻柱走在中间，左边是凌雪，右边是红叶，两人听着他说刚才破幻境时的“英勇事迹”，时不时被逗笑，清脆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归鸟。小弟子们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辣椒粉的妙用，说回去也要备点防身。巨熊不知啥时候跟了上来，扛着最大的那筐艾草，尾巴甩得欢快，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傻柱的胳膊，像是在邀功。
回到宗门时，晚霞正染红半边天，把云朵都染成了橘红色。傻柱把艾草和辣椒搬到院子里，凌雪和红叶帮忙搭架子晾晒，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在地上交叠在一起，温馨得像幅画。
“对了，”傻柱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布包，递过去，“给你们的。”一个包里装着用红线串着的几个小辣椒干，红得喜庆；另一个是用艾草编的小香囊，还缀着颗小珠子。“辣椒串辟邪，听说暗渊教的邪祟见了红色就发怵；香囊安神，里面加了点清心草，夜里能睡安稳。都是俺亲手弄的，别看不好看，管用！”
凌雪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艾草香混着点清心草的清凉，还带着点傻柱身上特有的烟火气，心里莫名安定。红叶拿起辣椒串，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结，显然是费了不少劲才串好的，忍不住笑了：“这结打得比你的剑招还乱，怕是走两步就要散了。”话虽如此，却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在了腰间，红通通的一串，衬得她的绿裙更亮眼了。
傻柱看着她们收下礼物，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挠了挠头，指着架子上的辣椒：“等这些晾干了，俺就去布阵眼。到时候你们就瞧好吧，保管咱们宗门固若金汤，啥妖魔鬼怪都进不来！”
凌雪和红叶相视一笑，眼里都闪着温柔的光。她们知道，傻柱的辣椒阵或许不是天下最厉害的阵法，甚至有点滑稽，但有他这份心，有大家一起忙碌的身影，有这份热热闹闹的烟火气，这宗门就永远是最温暖、最安稳的地方。
夜色渐深，傻柱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着架子上随风晃动的辣椒和艾草，影子在月光下轻轻摇。屋里传来凌雪和红叶低声说笑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翻动书页的轻响。他突然觉得，所谓的主角光环，或许从来不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能打败多少敌人，而是身边有愿意陪你疯、陪你闹，在你闯祸时帮你收拾烂摊子，在你害怕时给你递颗糖的人。
他摸了摸腰间的辣椒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明天，得再多晒点辣椒，万一不够用呢？毕竟，能守护好身边的人，让她们笑得开心，睡得安稳，可比打赢一场架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