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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洪武十五年秋,应天城的晨光透过薄雾洒在皇城之上,奉天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辉,却掩不住殿内压抑的气氛。宫人们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地穿梭在宫道间,昨夜玄武门的血迹虽已清理,空气中却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场足以颠覆大明的政变刚刚落幕,新的权力格局正在悄然形成。

清晨时分,一道圣旨从乾清宫传出,由内侍总管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后偶感风寒,龙体欠安,恐难理政。特命太子棣代为监国,总揽军国大事,百官皆需遵其号令,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百官哗然。谁都知道,所谓“帝后病重”不过是托词,真正的原因是朱元璋被软禁、朱标被杀,朱棣已掌控了整个皇城。但无人敢出言质疑——昨夜玄武门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奉天殿内,香炉中燃起的檀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旷的大殿里。朱棣身着太子冕服,缓步走上丹陛,在那把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缓缓坐下。指尖抚过龙椅扶手上雕刻的五爪金龙,冰凉的木质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他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坎坷——从吴王府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四公子,到镇守北平的燕王,再到天幕降下后被立为太子,如今又以监国之名坐上这龙椅,每一步都踩着荆棘与鲜血。

从吴王府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四公子,到被父皇赐名“棣”;从镇守北平的燕王,到因天幕之语被立为太子;从被朱元璋猜忌、被朱标打压,到如今以监国之名掌控朝政——这一路走来,充满了血与泪,充满了算计与厮杀。他不禁觉得可笑,天幕曾播放他日后发动靖难之役、登基为永乐大帝,朱元璋因此废黜朱标、立他为太子,却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态度暧昧,纵容朱标打压他,最终还是把他逼成了“反贼”。

他想起孟子的话:“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父皇朱元璋从未将任何人视作臣子,不过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用完即弃的刀——胡惟庸、蓝玉、朱文正一个个开国功臣,最终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他这个儿子,在朱元璋眼中,恐怕也只是一枚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若不反抗,他迟早也会成为父皇权力棋盘上的弃子。

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缓缓走入奉天殿。他们低着头,神色肃穆,无人敢抬头直视丹陛上的朱棣,更无人敢提及昨日玄武门的血案。待百官站定,鸿胪寺卿高声唱喏:“太子监国殿下临朝,百官行礼!”

百官齐齐躬身,高声道:“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虽整齐,却难掩其中的畏惧与疏离。殿内的百官低着头,不敢与朱棣对视。他们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却无一人敢上前质问——朱棣的铁血手段,已经让他们心生畏惧。

朱棣抬手,沉声道:“众卿平身。”

待百官起身,朱棣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父皇龙体欠佳,故令孤代为监国,总揽朝政。今日朝议,第一事,便是论吴王朱标谋反的罪证与后续处置。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翰林院学士吴伯宗便出列,躬身道:“殿下,吴王谋反证据确凿,昨日玄武门之变已证其罪,理当褫夺王爵,以正国法。然吴王乃先帝长子,其爵位尚需人继承,不若从其诸子(朱雄英、朱允熥等)中择一人,承袭吴王封号,以全皇室血脉之情。”

邵质等几位倾向于前太子党的官员也纷纷附和:“吴学士所言极是,皇室血脉不可断,保留吴王爵位,可显殿下仁厚之心。”

朱棣端坐龙椅,面色平静,未置可否——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朱标一脉绝不可留,保留吴王爵位,无异于给前太子党留下复辟的隐患。吴伯宗等人的提议,显然不合他的心意。朱标已死,他的子孙若是继承了吴王爵位,日后难免会成为前太子党残余势力的旗帜,给自己留下隐患。但他并未当场反驳,而是想看看是否有官员能领会他的意图。

大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殿下,臣以为,吴学士所言不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从七品翰林院编修服饰的年轻官员出列,此人面容清秀,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躬身道:“殿下,吴王谋反,根源虽在其野心,却也与陛下当初的决策有关——吴王爵位本是陛下未登基前的封号,却将此号赐予已被废黜的前太子,这本身就是对吴王的纵容,变相鼓励其争夺储位。如今吴王谋反伏诛,若再从其子孙中择人承袭爵位,难免有人借‘吴王’之名,撺掇皇孙们心怀不轨,他日再生祸乱,受苦的终究是大明百姓!”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

“臣詹徽,徽州府休宁县人,洪武十五年进士,现任翰林院编修。”年轻官员恭敬答道。

“好一个詹徽。”朱棣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欣赏,“那依你之见,孤该如何处置吴王一脉?”

詹徽抬起头,目光直视朱棣,语气铿锵:“臣以为,当废黜‘吴王’这一爵位,永不再立!同时将吴王一脉子孙尽数贬为庶人,囚禁于大宗正院,终身不得出,以绝后患!”

放肆!”詹徽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老臣厉声呵斥,“詹徽你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竟敢妄议宗室事务,离间天家亲情,简直是乱臣贼子,意图不轨!”

“就是!”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吴王虽谋反,但皇孙们并无过错,将他们贬为庶人、囚禁大宗正院,太过残忍,恐会引起宗室不满,祸国殃民!”

一时间,殿内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詹徽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却依旧坚持道:“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若是留下吴王一脉的爵位,日后必成大患!”

朱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争论的百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借詹徽之口说出他的心思,再借百官争论,为后续的处置找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待争论稍缓,朱棣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众卿不必争论,此事涉及皇室血脉,需谨慎处置,容后再议。”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百官,缓缓道:“今日第二事,谈谈官员俸禄。”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争论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抬头看向朱棣,眼中满是期待。洪武朝官员俸禄本就微薄,还时常因国库空虚而拖欠、克扣,许多官员甚至要靠借贷度日,“俸禄”一事,早已是百官心中最关切的问题。

朱棣看着百官的反应,心中了然,沉声道:“孤深知,诸位大人为官不易,俸禄过低且时常拖欠,难以维持家用,甚至有官员因贫而贪,坏了大明吏治。孤决意,削减藩王岁俸,以补贴官员俸禄。”

百官闻言,眼中顿时亮起光芒,却不敢贸然欢呼,静静听着朱棣的后续安排。

“除已就藩的五位藩王(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周王朱橚、楚王朱桢、齐王朱榑)外,其余未就藩的皇子,岁俸一律削减为一万石。”朱棣缓缓说道,“削减藩王岁俸所省之银,全数用于提升官员俸禄,按品级递增,最低品级官员俸禄提升三成,一品大员提升五成,且日后俸禄按月发放,不得拖欠、克扣。”

“殿下圣明!”话音未落,百官便齐声高呼,声音中满是激动与感激。几个年近花甲的文官,甚至因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险些站立不稳——他们为官数十载,终于等到了俸禄提升且不拖欠的日子,如何能不激动?

就在百官欢呼之时,站在藩王列中的周王朱橚突然出列,躬身道:“殿下,臣弟身为皇子,理当为诸弟做出表率,支持殿下整顿吏治、体恤百官之举。臣弟自请将岁俸削减为一万石,恳请殿下允准!”

朱樉、朱棡、朱桢三人闻言,瞬间傻眼了——他们几个藩王原本岁俸五万石,若是削减至一万石,便是砍去了八成,日后别说养府兵,就连王府日常用度都可能捉襟见肘。朱橚向来温和老实,今日怎会突然“叛变”?

三人瞬间反应过来,朱棣此举名为“削减藩王岁俸补贴官员”,实则是借削减俸禄之名,削弱他们的财力——藩王府兵的粮饷需由藩王自行承担,俸禄削减,他们便无力供养过多府兵,日后再无与朱棣抗衡的资本。可事已至此,朱橚已带头请削,他们若是反对,便是“不顾百官死活”“贪图私利”,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臣弟附议!”朱樉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甘,“臣弟也愿将岁俸削减为一万石,支持殿下之举。”

朱棡与朱桢也相继附和:“臣弟附议!”

朱棣看着四人的反应,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不满的模样,皱着眉头道:“诸位兄长、弟弟,你们皆是皇室血脉,岁俸本是父皇定下,孤怎忍心削减如此之多?这样吧,你们的岁俸不必削减至一万石,就定为两万石,既显孤体恤兄弟之情,也能为百官筹得补贴。”

“臣弟谢殿下体恤!”四人连忙躬身道谢,心中却满是无奈——两万石虽比一万石多,却仍是原先的五分之二,财力大损已成定局。

百官见朱棣不仅提升了他们的俸禄,还“体恤”藩王,更是赞不绝口,奉天殿内一片“殿下圣明”的欢呼声。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耀眼的光芒。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笼罩在奉天殿上空。那光芒太过刺眼,百官纷纷用手遮挡,不敢直视。

“是天幕!”有人惊呼道。上次天幕出现还是四五个月之前,如今突然再次出现,让众人都十分震惊。

光柱持续了片刻,便缓缓收敛,最终凝聚成一道光束,直接照向朱棣。朱棣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玉玺,方圆四寸,材质似白玉又似蓝田玉,整体呈乳白中泛微黄的颜色。玉玺顶部为螭虎钮,五条螭虎相互盘绕,栩栩如生;玺身通体素净,仅雕刻着螭龙和云纹作为装饰;印台底部刻着八个大字,字体为李斯所创的鱼虫篆,清晰可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更令人震惊的是,玉玺的一角有明显的残缺,残缺处用黄金修补,痕迹清晰可见。百官中有人学识渊博,当即惊呼道:“这……这是传国玉玺!是秦始皇时期所制,象征着正统皇权的传国玉玺!东汉末年,传国玉玺在王莽篡汉时被摔缺一角,后以黄金补之,与这枚玉玺的特征完全吻合!”

“传国玉玺!竟然真的是传说中消失数百年的传国玉玺!”有见识广博的老臣颤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传国玉玺乃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所制,象征着“受命于天”的正统皇权,自秦至汉,再至魏晋南北朝,一直是王朝更迭的正统象征。可自唐末战乱后,传国玉玺便下落不明,数百年来,历代帝王都在寻找,却始终无果。如今,这方象征正统的玉玺,竟在天幕的光芒中,出现在朱棣手中!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盯着朱棣手中的传国玉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终于明白,天幕此次重现,并非播放未来,而是在昭示天命——朱棣手中持有传国玉玺,意味着他才是上天认定的大明之主,是正统所在!而被软禁的朱元璋,不过是倒行逆施、不得民心的伪帝罢了!

朱棣缓缓举起传国玉玺,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玉玺上,黄金填补的缺口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新的正统。他看着殿下震惊的百官,看着神色复杂的藩王,心中明白,这方传国玉玺,不仅为他的监国之位增添了无可辩驳的合法性,更彻底断绝了所有反对者的念想——天命所归,谁敢质疑?

“传国玉玺重现,天命在孤。”朱棣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今日起,孤定当不负天命,不负百姓,整肃朝纲,安定天下,让大明江山永固,让百姓安居乐业!”

“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倒在地,高声欢呼,声音比之前更为热烈,也更为虔诚。此刻,他们心中的疑虑与不满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新主的敬畏与臣服——天命所归,正统所在,这便是他们日后追随的君王。

朱樉、朱棡、朱橚、朱桢四人看着跪倒的百官,看着朱棣手中的传国玉玺,眼中满是复杂,却也不得不跟着跪倒,高呼“万岁”。他们知道,从今往后,朱棣的地位再也无人能够撼动,他们只能选择臣服,否则,便是与天命为敌,下场可想而知。

奉天殿外,阳光正好,映照在朱红的宫墙上,仿佛为这座古老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朱棣端坐龙椅,手中握着传国玉玺,目光望向远方——他知道,监国只是开始,他的帝王之路,才刚刚踏上正轨。接下来,他要清除朝堂的反对势力,稳定宗室,推行新政,让大明在他的手中,走向新的辉煌。而那方传国玉玺,将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见证他开创一个属于他永乐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