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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从前有个忘川郡 > 第120章 军营演武 校场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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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方熹,府邸内便已有了动静。拓跋烈一身轻便戎装,精神抖擞,见到同样早早起身、神清气爽的谢珩,不由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谢郎君,昨日酒可醒了?走,随老夫去安北军大营瞧瞧!让你见识见识我大魏儿郎的威风!”

谢珩自是含笑应允。两人各乘一匹骏马,在数十名亲卫的簇拥下,驰出平城,向着城北方向的军营而去。马蹄踏在清晨湿润的土路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安北军大营依山傍水而建,辕门高耸,望楼林立,旌旗招展,一派肃杀气象。守营兵士见到拓跋烈的旗帜,立刻肃然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目光锐利,显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进入大营,拓跋烈如同回到了自己的王国,兴致勃勃地为谢珩介绍起来,言语间充满了自豪,确实未将谢珩当作外人。“谢郎君你看,”他指着远处一片尘土飞扬、杀声震天的场地,“那是步卒操练场,每日需习练刀盾配合、长枪突刺、弓弩齐射,风雨无阻。”又指向另一侧马蹄声如雷的区域,“那边是骑兵演武之地,骑射、劈砍、冲锋陷阵,皆需纯熟。我安北军下辖三军六镇,步骑混编,现有能战之兵两万余人,皆是从北地各镇精选的悍勇之士,弓马娴熟,耐苦战。”

他带着谢珩穿过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只见内务整洁,兵器架上的刀枪擦得雪亮,甚至能看到一些士兵在休憩时,仍在自发地打磨兵器或角力为戏。“军中律令森严,赏罚分明。临阵退缩者,斩!闻鼓不进者,斩!但若立下军功,无论是晋升、赏赐金银绢帛,还是分配俘获的牲畜人口,绝不吝啬!故而将士用命,士气高昂。”拓跋烈详细解释着军中的编制、粮秣补给、以及针对柔然骑兵的各种战术演练,如如何结车阵防御,如何以轻骑诱敌,如何用强弩破甲等等。

谢珩一边聆听,一边仔细观察。但见这安北军士卒,无论胡汉,大多面色黝黑,体格健壮,眼神中带着一股北地边民特有的悍野之气,行动间自有法度,令行禁止,确实是一支难得的强军。他微微颔首,赞道:“将军治军有方,军容鼎盛,纪律严明,晚生佩服。”

来到宽阔的校场中央,点将台下,拓跋烈一声令下,亲卫挥动令旗。不多时,蹄声如雷,烟尘滚滚,一队队骑兵、一列列步兵迅速在校场上集结列阵,动作迅捷,鸦雀无声,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令人心悸。仅是这集结的速度与严整的军容,便可见其平日训练之刻苦。

拓跋烈看着台下如林的黑甲将士,豪情顿生,转头问谢珩:“谢郎君,你来自南朝,见识广博。依你之见,我安北军与那刘宋的精锐相比,如何?”

谢珩目光扫过台下森严的军阵,沉吟片刻,坦然道:“将军麾下儿郎,勇悍善战,纪律严明,确是天下强兵。南朝军队,承平日久,虽亦有精锐,但论及野战攻坚、弓马骑射,恐多有不及。尤其将军治军之风范,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在晚生看来,已不输于南朝那位素有威名、唱筹量沙的檀道济檀将军了。”他提及檀道济,此人乃是刘宋开国名将,用兵如神,威震南北,拓跋烈自然是知道的。

拓跋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摆手大笑,语气却更加真诚:“哈哈哈!谢郎君过誉了!檀公乃当世名将,老夫岂敢与之相比?不过是守着北疆,与蠕蠕崽子们周旋久了,练就了些许本事罢了。”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谢珩,“昨日见识了郎君的个人武艺,确是超凡脱俗。不过沙场之上,个人勇武需融入军阵之中。老夫麾下也有几位勇力过人的校尉,不知郎君可愿再活动活动筋骨,与他们切磋一番,也让儿郎们开开眼界?”

谢珩知道这是进一步的考较,也是融入军中、树立威望的机会,便爽快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拓跋烈大喜,立刻点名:“阿古拉、赵劲、宇文扈!出列!”

三名身着军官甲胄的汉子应声出列,步伐沉稳,气息彪悍。一人身形魁梧如熊,乃是鲜卑勇士阿古拉,擅使一根沉重的狼牙棒;一人精悍结实,是汉人校尉赵劲,手持一杆红缨长枪;另一人则身形矫健,目光锐利,是匈奴裔的宇文扈,腰间佩着弯刀,背上还负着硬弓。

拓跋烈对谢珩道:“谢郎君,你可任选兵刃。”

谢珩看了看校场旁的兵器架,随手取了一杆军中制式的长枪,掂量了一下,笑道:“便用此枪吧。”

首先上场的是阿古拉。他低吼一声,如同巨熊般猛扑过来,手中狼牙棒带着凄厉的风声,当头砸下,势大力沉,仿佛能开山裂石。寻常军士若被此棒扫中,非死即残。

谢珩却不硬接,身形如游鱼般滑步侧移,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并非刺向阿古拉的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向狼牙棒力道最为薄弱的棒身与握柄连接处。“叮”的一声轻响,阿古拉只觉一股巧劲传来,沉重狼牙棒的去势竟被带得一偏,差点脱手。他怒吼连连,狼牙棒狂舞,化作一片黑影,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碾压谢珩。然而谢珩的枪法灵动异常,或点、或拨、或引、或缠,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其猛攻,长枪如同附骨之疽,每每指向阿古拉发力时必然露出的微小破绽,逼得他手忙脚乱,空有一身蛮力却无从施展。斗了二十余合,阿古拉已是气喘吁吁,步伐凌乱。谢珩看准机会,长枪一抖,枪尖幻出数点寒星,虚虚实实,阿古拉挥棒格挡,却挡了个空,只觉腰间一麻,已被谢珩的枪杆轻轻点中。若真是生死相搏,这一下已然透甲而入。阿古拉愣了一下,随即扔下狼牙棒,抚胸躬身,用生硬的汉语道:“谢郎君,厉害!阿古拉服了!”

接着是赵劲。他使枪,走的是军中实战的路子,简洁狠辣,一抖枪花,红缨乱颤,直刺谢珩咽喉,速度快如闪电。谢珩同样以枪对敌,两人枪来枪往,身影交错,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赵劲的枪法狠戾,专攻要害,但谢珩的枪法则更显圆融老辣,看似不快,却总能后发先至,将其攻势一一封堵、引开。数招之后,谢珩枪势一变,不再拘泥于招架,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时而如暴雨倾盆,时而如清风拂柳,将赵劲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枪势之中。赵劲只觉周身要害无不处在对方枪尖威胁之下,奋力抵挡了十余招,终是跟不上那变幻莫测的节奏,被谢珩一记回马枪般的巧妙回旋,用枪攥轻轻点中了后心。赵劲收枪而立,脸上满是敬佩,拱手道:“郎君枪法如神,劲远不及也!”

最后是宇文扈。他并未立刻上前,而是解下背上硬弓,朗声道:“谢郎君,宇文扈擅射,可否比试箭术?”他显然是想发挥自己的长处。

谢珩微笑点头:“可。”

校场一端立起箭靶。宇文扈深吸一口气,张弓搭箭,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嗖嗖嗖三箭连珠射出,皆中百步外箭靶红心,引得周围军士一片喝彩。

谢珩亦取过一张强弓,试了试弓力,同样搭上三支箭。他并未急于发射,而是凝神静气,目光如电。下一刻,弓如满月,箭去流星!只见三道乌光几乎不分先后地离弦而去,并非射向红心,而是精准无比地先后撞击在宇文扈那三支箭的箭尾之上!“噗噗噗”三声轻响,宇文扈的三支箭竟被从中剖开,跌落在地,而谢珩的三支箭则去势不减,深深钉入红心,呈品字形排列,箭羽微颤!

这一手神乎其技的箭术,顿时让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宇文扈目瞪口呆,良久,才心悦诚服地深深一揖:“郎君神射,宇文扈……五体投地!”

三轮比试,谢珩皆以绝对的优势,用不同的方式胜出,展现出的不仅是个人武艺,更是对力量、技巧、时机把握的巅峰造诣。所有观战的军士,看向谢珩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拓跋烈抚掌大笑,声震全场:“好!好!好!谢郎君真乃万人敌也!”他当即下令,“阿古拉、赵劲、宇文扈,表现勇武,虽败犹荣!各赏金十斤,绢二十匹!”

“谢将军!”三名校尉欣喜拜谢。

拓跋烈大步走到谢珩面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炽热,声音洪亮而真诚:“谢郎君!老夫这安北军大营,正缺你这等文武全才的栋梁!你可愿留下,在我军中担任一校尉之职?统率一部兵马,他日随老夫北上击蠕蠕,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岂不快哉?!”